“冷血!”他怒喝一声,将门外的人喊了进来。
“王爷。”冷血看着地板上几滴血迹,又看了看夜璟澜鼻子下微微发红,不由满脸疑惑。
夜璟澜气的肝儿颤,厉声命令道:“凤凌雪以下犯上,意图谋害本王,从今日起将她囚禁于此面壁思过,谁也不许同她说话,更不许她离开这个房间,吃喝拉撒就地解决!”
“……是!”冷血无奈地拱手领命,同情地瞥了凤凌雪一眼。
心道:活该,谁让你刚才出卖俺。
“夜璟澜,你不能囚禁我,我爹娘还在家里等我呢,放我离开!”凤凌雪见他来真的,忙起身往外面冲去。
冷血一个眼神,围在门口的侍卫便挡在了门口,拦住了凤凌雪。
“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她怒道。
夜璟澜走过去一把抓住凤凌雪的胳膊,压低声音威胁道:“你想走?可以,但是这些东西会跟着你一起离开王府!”
他指的是那堆污蔑她父亲的奏折,该死的,他竟然用这种事情来威胁她?
果然是卑鄙无耻!
“你……”凤凌雪气结。
她现在没有想到好的办法跟他周旋,又满肚子气愤不想讨好他。
“你给本王好好在此处反省!”
说罢,夜璟澜将她推倒床上,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
冷血见状,拱手行礼后也面无表情地跟随而起,房门被关上,外面加了道锁,将凤凌雪与外界彻底隔绝。
……
夜幕来临,寒风卷起一片灰尘,飘散在后花园的长廊尽头。
远处的亭子外台阶上隐约有一抹艳丽的红色,风掠过卷起飘逸的长发,在如墨的夜色中,宛如一幅唯美的画卷。
秋蓉撑着下巴望着前面结了冰的池塘发呆,眸光微微闪烁着流光,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冷血卷着一件披风走过去轻轻放在她的肩膀处,然后一言不发地陪她坐在台阶上。
“我看你在这里坐了许久,看什么呢,这么固执能够一直看?”冷血轻声问。
秋蓉抬手擦拭掉脸上的泪痕,扬着红唇笑着回:“没看什么。”
“那就是想什么想得出神了?有心事可以跟我说说,咱们一同服侍王爷多年,也算得上出生入死的同僚了。”
“……我就是……就是……”秋蓉不由哽咽,眼泪再次涌出,“我就是想不明白,王爷怎么变了?”
冷血叹息,摇着头劝说道:“你不必纠结,咱们爷必定会有这样的转变,眼下他功力大成即将突破最后一层,到那时,他便不需要在禁欲。”
“可是……可是我一直以为……他突破之日,我会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自从凤凌雪下堂之后,王爷对她的关注就越来越多,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秋蓉急切地问。
“不奇怪,就算没有凤小姐,与咱们爷站在一起的人,也不会是你,难道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从你跟王爷那一日起,就该收起这些心思的。”
“不!我不信,五爷在怎么样也是男人,既然是男人就不会对我没有感觉,一定是凤凌雪的原因,如果没有她,王爷一定会爱我!”秋蓉笃定道。
冷血无语,皱眉看着她提醒道:“你想多了……”
“不!我没有想多,否则当年王爷就不会救我,是他将我从地狱拉出来的,他从不会轻易救人,我对他来讲一定是特别的!”
“秋蓉,咱爷可是逍遥王,他救你是看你资质不错……”
“你闭嘴!你为什么要一直提醒我?我知道我是情楼花魁,我曾经人尽可夫,可那又不是我想要选择的?而且我不贪心的,我不要求名份,只要能够陪在王爷身边,哪怕只是暖床都好,我都心甘情愿!”
冷血汗颜,心塞道:你是愿意,但是爷不愿意啊!
这傻姑娘,有时候那么精明,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傻。
爱情,果真是让人盲目的东西。
“秋蓉,眼下王爷在气头上,你这些话可不要让他听到。”冷血严肃提点道。
“我知道,在王爷大功突破之前,我不会表明心迹。”秋蓉点点头,然后起身朝着长廊另一头走去,消失在如幕的夜色中。
……
秋蓉来到内院,随便找了个丫鬟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然后便离开了王府。
那丫鬟转头就去找林宛如的贴身婢女云娇传信,说是王爷被凤凌雪打伤了,此时被囚禁在云熙园里。
林宛如听说后又不敢去找凤凌雪麻烦,只能穿着单薄的衣服,带着一些伤药去书房探望夜璟澜。
“王爷,妾身听说您受伤了,天呐,怎么这么严重!”林宛如一进门便快步走到夜璟澜身侧,关心备至地说道。
“你怎么来了?”夜璟澜蹙眉,瞪着守门的秦海脸色不悦。
“王爷,疼吗?妾身带了些伤药给您。”林宛如将云娇手中的药拿过来放在桌子上。
“本王没事,这么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夜璟澜面色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林宛如垂下眼眸忍不住落泪:“王爷,妾身知道您心情不好,可是……妾身只想在您身边陪陪您。”
夜璟澜见她这样便觉得更加烦躁,当初就不该承皇帝的意思勉为其难地娶林宛如回来。
而且,林宛如和林士君里应外合一直想从他这里套取消息和情报,想必一切都是林将军在幕后指使。
她这些眼泪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还真说不清。
算了,他现在满心烦躁根本没精力再去跟林宛如较劲,于是便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她陪着。
见夜璟澜自顾自拿起折子查阅,林宛如喜出望外,她赶紧走过去乖巧地坐在旁边,也不敢出声,就这样小心翼翼地陪伴着。
夜璟澜看着手中的折子,便越发不自在。
哪怕是从前凤凌雪坐在这里陪着他时,他都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那个女人虽然爱慕他如狗皮膏药一般烦人,可她没有另一种心思,单纯的就是陪着他。
但是林宛如不一样,她余光瞥着的,全是他手中的折子。
这一点,令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