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烤全羊连两只羊腿都没有吃完,故凝月就已经凌天佑的凉飕飕的眼神吓鬼哭狼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凌大总裁,你放了我吧!我吃不下了。”
凌天佑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模样,挑了挑眉:“你叫我什么?”
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这么讨厌凌大总裁这几个字。
“天佑,我真的吃不下了。”故凝月妄想用自己的眼泪攻势让凌天佑这个腹黑的冰山心软。
凌天佑却明显对这个称呼也不满意:“不行,换一个,我不喜欢。”
故凝月脸上一红,“……老公,我不想吃了!”
她的声音虽然小了点,但是好在凌天佑终于放过了她,让人将这个没吃几口的烤全羊撤走了。
故凝月松了一口气,终于松开了凌天佑的手。
凌天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其实你不想吃,我也不会真的逼你的。”
故凝月当然知道他不会这样,只是他的眼神也太吓人了。
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可以说是噩梦。
“好了,你该睡觉了。”凌天佑站起身,“我就在隔壁,有事你喊一声就好了。”
故凝月点了点头,“好,晚安。”
“晚安。”
修长的身影消失在病房内,故凝月看着那扇紧闭的屋门,打了个满是肉香的饱嗝儿。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逼自己吃那么多了。
闭上眼,故凝月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正在即将进入梦境的时候,手机在这个时候忽然响了起来。
故凝月猛然睁开眼,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
是陈老?这么晚了,为什么陈老会给自己来电?
按了接听,陈老饱经沧桑的声音从屏幕对面传了过来:“丫头,住院了?”
故凝月尴尬的应了一声,“是啊!陈老您怎么知道?”
这件事除了自己亲近的几个人,按理来说没人知道。
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故家的大小姐了,自己的事没有‘八婆’替自己传那么快。
“池家上午的时候来作客,说你为了保护池星瞳骨折进了医院。”陈老笑着道:“强出头的代价如何?”
故凝月面上一红,“意外,都是意外。”
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屈辱。
等她好了,非要找个机会找回场子。
陈老捋了捋胡须,对她的这句话不置可否:“提醒一句,现在盯着你的人,可不止那一个。晚上的时候,不要离开你的那一层楼。”
故凝月怔了怔:“嗯,天佑说了,这医院里有那个人的人。陈老。那个人到底是谁啊?很可怕么?”
不知道怎么,故凝月感觉陈老也知道凌天佑说的那个人是谁。
“人心当然可怕。”陈老顾左右而言他:“老头子要休息了,丫头,别让老头字失望。”
故凝月心头一紧:“失望?”
失望了会怎么样?陈老虽然年纪在那里,但是论起来势力,肯定不是凌天佑的对手。
“好了好了,老头子我困了。”陈老没有继续将这个话题说下去,只道了一声好好休息,就直接挂了电话。
故明月很不解,为什么陈老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来电话?
还特意提醒,晚上的时候不要下自己所在的这层楼?
这哪里是提醒,分明是暗示她应该去看看。
好奇心杀死猫,她现在就抓心挠肝的,很想过去看看楼下都有些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说什么?不止有一个人盯着自己。
那楼下存在的那个人,跟凌天佑说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么?
因为陈老的一个电话,故凝月彻底没了睡意。
外面夜色悠长,故凝月躺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慢慢坐起了身。
助理回了家,现在隔壁就只有凌天佑一个人。
自己现在下去,他应该不会发现吧?
故凝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竟然已经快要一点了。
保险起见,故凝月将之前的小刀放在了口袋里,然后慢慢踱步到了凌天佑所在的房间。
房门紧闭着,屋子里的灯光也没有亮着。
应该是,已经睡着了吧?
这么一想,故凝月稍微放了些心。
她所在的病房离电梯很近,只是这个时候按电梯,在这空荡荡的走廊里应该很明显吧!
想到这一点,故凝月还是选择了楼梯。
小心翼翼的推开楼梯口的口,下到四楼的时候,故凝月忽然听见了一阵非常喧闹的说话声。
这么晚了,是值班的医生聚在一起聊天么?
故凝月站在楼梯的门口,听着那几个人的聊天对话,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裤子口袋里的小刀。
“哎,你们知道吗?住院部前不久新接了个病人。听说精神不太对,主任说过几天就让转院。”
“转院?来得及转院么?嘻嘻,还不是跟之前的那些人一样!”
“嘘,你小点事,被护士长知道你还想不想干了?”
“话说,之前那些人的家属,就没有人来找吗?”
“找什么找啊!都是些孤家寡人,没钱没保险,谁会替他们做主!”
故凝月蹙了蹙眉,看来,这医院还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又听了一会儿,见再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故凝月转身往下一层。
这一层明显比刚刚安静很多,她推开门,幽暗的走廊灯光照着白日里热闹的医院,看起来诡异而沉寂。
咨询台后面,一个小护士正低着头写着什么,根本没有注意到有病人从自己面前走过。
除了她所在的vip,下面的每一层卫生间都是公用的。
这个时候去个卫生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奇怪。
故凝月看着慢慢走着,一个个病房看着。
她不知道自己在找谁,但是她却相信自己这么做的意义。
这里的办公室都是透明的窗子,有的房间没有拉上窗帘,里面的场景很容易被看的一清二楚。
这么晚了,没有睡着的不止她一个。
故凝月听见那些幽幽的谈话声,心里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亲眼见证一个生命从面前消失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知道,生命是如此脆弱。
抵不过她手上的刀,也抵不过薄情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