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婷寒分配好东西兴奋道：“张师弟，咋们去杀人越货吧，这当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张九成严肃起来，正视何婷寒，他想知道面前的女子究竟在想什么，值不值得结交。
这女人若她是一个动辄杀人的人，他会在偿还何婷寒的人情后跟她划清界限。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如同在身边埋下了一颗地雷。
“咋两搭伙寻找东西可以，但杀人越货未免过了吧，跟强盗又什么不同？”
“咋们又不是没干过，这不就死了三个。”何婷寒目光直直盯着张九成。
张九成平静道：“我杀的都是找死之人，该杀之人。”
“反正都是杀人嘛。再说了，天水国的那些世家大族，大宗们，那个不是跟强盗一样发家的。”何婷寒不服气道。
“我只杀该杀之人，你先前想对我出手，若是当时机合适，我也会毫不犹豫把杀了你，你跟我的关系走到这一步，只不过是因为机缘巧合罢了。”张九成将血淋淋的现实说给何婷寒。
何婷寒闻言浑身一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此时她才明白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从生到死只是走对了一步路。
“修士修长生，别修个短命鬼出来，你看着些死人，那个不是自己在找死，你也想跟他们一样？”
张九成语气凌厉质问何婷寒。
何婷寒想说什么反驳的话，却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在张九成面前的她，就像个做错了事面对大人的孩子。
见到何婷寒低着头不说话，张九成语气缓和下来：“你想想你要无缘无故去杀人夺宝，跟他们有什么区别。万一像他们一样踢到铁板怎么办？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要做的事就是将自己置于危墙。”
实在是说不过张九成，何婷寒把自己气笑了：“说的头头是道，你在哪听来的这些大道理？”
张九成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多了，点到即止，立刻闭嘴不再多言。
见到张九成又成了闷葫芦，何婷寒莫名松了口气：“算了，走吧，没必要再搜寻了，咋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这也好久没歇息了。”
“行，我也觉得赚这三个送财童子的东西就够了。”张九成放了一把火烧了这三具尸体。
两人找了一处山洞。
何婷寒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堆东西，桌椅锅碗瓢盆食材一应俱全。
没一会洞里就香气扑鼻。
张九成揉了揉鼻子，这味道，确实香。
何婷寒笑道：“张师弟，你说过了，我下次你做了饭，你不介意尝尝味道，那就来吧。”
能在这种地方享受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坐在椅子上，张九成心情复杂。这里似乎只差几只蜡烛就能成了一顿烛光晚宴了。
“这是啥菜？”
桌子上除了一只烧鸡，三到凉菜，中间还有一道张九成非常眼熟又不敢确定的菜。
“猪肉炖粉条啊。”何婷寒理所当然道。
得到这个答案，张九成眼眶刷一下红了，伸出袖子遮挡。
在另一个世界，母亲最喜欢做的一道菜就是这个，不知父母现在如何了。
“你怎么了？”何婷寒看到了他眼眶泛红，不明所以。
“没什么，辛苦何师姐了。”
什么事能让这样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落泪？
大概是幼年的经历不幸吧，何婷寒也只能如此猜测，一时间看向张九成的眼神里母爱泛滥。
“那就……开吃吧，别哭了。”
“好。”
张九成放下了戒备，大口吃菜，吃肉，这一小盆子猪肉炖粉条几乎被他一个人吃光了。
“你慢些，要是想吃，日后我还给你做。”
“好……好……”
嘴里塞着菜，还说着好，张九成仿佛把这辈子没吃过的饭菜都要吃进去。
这一天，张九成放下了对这个陌生世界里的所有戒备，沉沉睡去。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踏实的睡觉，也做了个好梦。
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就看到何婷寒在盯着他看，自己的手还搭在对方的脖子上。
两张脸距离非常近，吓得张九成抽回手身形猛往后退。
何婷寒猜到了张九成的反应，提前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小心撞上洞壁了。”何婷寒柔声提醒道。
张九成这才明白他跟何婷寒睡在一起，还是在何婷寒的被子里一起睡的。
“看什么呢？好像我会吃了你一样。”何婷寒收手时手指在张九成的脸上轻轻一抹。
昨天张九成睡着了，她把他抱进被窝时才发觉他的身子骨还是蛮单薄的。面相还没彻底长开，再有两年也该长成一个俊俏的公子哥了，她越看越觉得好看。
这小子长大了一定会受女孩子欢迎，她的年纪还大张九成四五岁，想到这里，何婷寒有些莫名的忧愁。偏偏这小子本事不小，讲起大道理来条条是道，让她拿捏不准，还好有个方面她拿捏的很准。
张九成脸色通红，尴尬道：“师姐你这也太大胆了，我好待是个男的。”
“我就在这，你有胆子就来嘛。”何婷寒语气轻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只是看到张九成的表情就脱口而出了。
张九成有色心没色胆，他上辈子一直孤身一人，未曾成家立业，对待这种女人没什么胆子，灰溜溜从被窝钻出来道：“走吧，我睡了多久？咋们也该去空中楼阁的中间了吧。”
“没多久，也就是十来个时辰，时间还早。”
何婷寒乘张九成熟睡时换了身白色衣裙，还在被窝里，慵懒如一只白猫。
稍微洗漱了一番，两人向着中间的传送阵前进。朋远的态度难以捉摸，不清楚会如何让对待留在这里的人，还是以出去为最优选择。
经历了昨天的事，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谈吐之间也随意起来。
何婷寒偶尔会做出些大胆举动，比如说把张九成搂在怀里，欣赏欣赏他的大红脸。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