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冠军的烧烤摊。
晚上,总会有三三两两个客人,在光顾。
主要是吧,安谧质朴的云苗村晚上,确实没有什么可吃的地方。
8点半过后,还要注意说话的音量。
所以来这里吃串闲聊,无非是图个方便。
要好了烤串跟酒后,胡有鱼又特意要了一份烤糍粑。白白的团子放在小火炉上,安静的躺着。
许红豆按照惯例,要了一杯冠军家自己酿的果味酒,刚拿坐下就忍不住的拿起来放在鼻尖前闻了一下,还忍不住的“嗯~”了一声。
张文涛微皱眉头。
就听她说道:“这个酒的闻起来味道不错,你俩不尝尝?”
“我俩喝啤的。”胡有鱼大大咧咧的递给张文涛一瓶,怕对方拒绝,他还给打开了,一点都没有刚才拘谨的样子。
张文涛暗叹了一声烤串果然容易拉近人们的距离感,食物的香气也会分散人们的注意力的同时,接了过来。
“说说吧,怎么想的。”
这是许红豆的轻柔声音,她看了一眼高耸的古树,枝桠在微微摆动,主动的挑开了话题。
胡有鱼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没事瞎琢磨,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琢磨什么了?”
“爱情。”
俩人对话间,杨冠军把几个烤好的串拿了过来,跟三人打了一声招呼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摊位。
“你说的爱情,是哪种爱情?”
张文涛抿了口酒,问道。
“爱情,一天是爱情,两天也是爱情,没满月酒夭折的那种也是爱情。”胡有鱼也喝了口酒,说道。
张文涛:“……”
许红豆蹙眉,轻声说道:“你这个啊,确实是爱情,但是呢…”她说着,看了看一旁的张文涛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是呢,你这个爱情啊,露水情缘的成分太多了。”
“嗯。”张文涛也点点头。
无论是在法国的时候,还是在之前的旅途中,这种露水情缘他见过很多。
人们往往因为刚开始,对方身上的某种闪光点,被吸引。
但很快,在激情散尽之后。
随着了解的加深,发现最开始的,无非就是冲动。
这种冲动能够维续的时间并不长,能维持走到最后的人相比选择急时分开少之又少。
但这种,也确实算得上是‘爱情’。
毕竟在曾经的某一刻,两个灵魂有过碰撞,点燃过那微妙的火花…
“你嗯什么啊?”胡有鱼见张文涛只附和,不说话,问道。
张文涛瞟了他一眼,笑道:“我觉得我家豆说的对啊。”
“张文涛,谁让你叫我豆的。”许红豆蹙眉轻轻的打了一下对方,表示抗议的同时,手也落在对方的肩头,靠着对方轻声说道:“这个称呼我告诉你哈,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叫哈。”
张文涛瞧瞧她,微笑的点点头。
他知道对方所谓的‘亲近’意味着什么,这样的话在他耳边,听起来像是鼓励。
胡有鱼挤眉弄眼,隐晦的点点头笑道:“真羡慕你俩啊。
能走到一起去,再看看我,才子却无佳人相伴。”
说完,他装模作样的又喝了一口酒。
这话一出,本还有点打情骂俏的气氛瞬间全无,许红豆跟张文涛笑出了声。
“对了,文涛,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胡有鱼也不尴尬,吃了口烤串随意的问道。
张文涛目光移向了身边的佳人,轻轻的帮她捋了一下散开的鬓角,看着许红豆也投来好奇的双眸。
他不由暗暗感叹,自己,每当被这双眼睛注视的时候,藏在心里的些千言万语好像总是想倾诉给对方听。
而在自己手中的长发,好像就是拴住自己心的那条绳子。
闻着淡淡的香气,张文涛含笑说道:“我啊,刚回国的时候。我师父让我旅旅游,去有风的地方感受感受时间。
后来你们不都知道了么,各种机缘巧合,我就来到了这里。”
“有风的地方?”许红豆细细的看着他的面庞,慢声声道:“巧合?也许吧。不过也只有这里,才总是微风不停。”
闻言,张文涛下意识的看了眼对方,感受到有种奇妙的情愫在俩人之间传递。
胡有鱼笑道:“那你这不就是在有风的地方等风来么?”
“有风的地方,等风来?”
张文涛跟许红豆互相诧异的看了对方一样,好像,这四面八方吹来的微风中,对方是慢慢的走进到彼此的生活。
就像微风,轻抚脸颊,细腻而又柔软。
胡有鱼眯眼看着俩人,左看看、右看看,意思灵感忽然在脑海中浮现。
风,好像如同时间一般,不知不觉来到身边,也不知不觉的溜走……
“没想到啊,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走一个。”
张文涛心里很是开心,因为他我握住了风,也在感受着风。
许红豆也矜持着拿起了杯子,三人轻轻的一碰,然后都讲刚才那一刻的感悟放在了心里。
等烤串上齐,闲聊中大家放开心扉。
胡有鱼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果然,这个家伙之前因为把大麦给弄哭了,有些焦躁不安,着急的情况下表达错了意思。
听到对方把《七色光》当成了《种太阳》来唱,稍微抿了几口酒的许红豆,脸颊笑的有些些许的红晕。
“真的,我当时就想哄哄她,没想到大麦哭了。那把我吓得,魂儿都没了。”
胡有鱼说到这个事情,顿时苦了脸。
“那你真没那方面的意思?”张文涛也八卦起来。
“我吧。”胡有鱼顿了一下,摇头说道:“你要说没有呢,那也不可能,毕竟遇到这种事谁都心里痒痒。但是你也知道我这条件,就别瞎耽误功夫了。
这倒不是自知之明,是大麦这姑娘挺好的,跟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不一样。”
“嗯,你知道就好。”许红豆挽着张文涛的胳膊,毫不避讳的开口道:“老胡,其实女人呢要的很简单,大麦心思也单纯。
可是越简单越单纯的东西呢,往往你们男人也给不了。”
她笑着说完,又侧头看看张文涛,上下打量一番红着小脸说道:“我这也在点你呢啊,粘人的家伙。”
张文涛闭嘴,该吃吃该喝喝,神态若然。
心里嘀咕道:好意思说我粘人么,就跟你不粘着我似的,下班了还要去接我,啧啧。
嘀咕完,他冲着胡有鱼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做,说来听听。”
“我想给她写首歌,就当作离别的礼物。”
胡有鱼的眼神坚定,许红豆笑笑,撩了一下头发,笑道:“送歌,够俗气的哈。怎么,想让大麦回去以后一直唱着你这首歌啊。”
“没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