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则深垂眸,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高傲,他冲太后点点头,然后去了偏殿。
此刻的偏殿里,陆清棠却在为自己做彩超检查。
白天回想起太后向自己询问月份的事,她就想到了要做个彩超检查,检查一下宝宝的状况。
她早就想做个检查,就是没有时间。
左右墨则深不会在隆庆宫睡,这间房就只剩下自己了。
于是她从镯子里放出彩超机,解开衣裳,将肚兜掀起,再在腹部涂抹上耦合剂。她一手握着彩超机上的探头在肚子上移动,一边看向显示器。
当显示屏上显示出了两个胎心以后,她竟然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次仔细观察,果真是两个胎心。
也就是说,她肚子里怀的是双胞胎。
陆清棠不可思议地看向小腹,再看看显示屏,双眼都跟着热了起来。
她一下子有了两个宝宝,这是两个小生命。
幸福感席卷而来,让她忘却了刚刚和墨则深的不愉快。
收起彩超机,陆清棠拿起手巾将肚子上的耦合剂擦干净。
“咣当”一声响,旁边的窗户被风吹得动了一下,把正在擦肚子的陆清棠吓了一跳。
她还以为是墨则深回来了呢。
不过她真是多想了,墨则深不是已经去了天净园了吗,今晚上这间房就全是她的地盘了。
就在她擦好肚子,准备把肚兜放下的时候,又听见咣当一声。
墨则深推门而入,一眼就瞧见了陆清棠衣不遮体的模样。
腰肢柔软纤细,还未凸起的小腹十分平坦,正中间的一条线直通凹陷的肚脐。嫣红色的肚兜衬托的她皮肤更加白皙,鼓鼓囊囊的胸脯一起一伏。
墨则深紧盯着陆清棠的胸口,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着,眼都直了。
陆清棠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墨则深吓着了,快速用衣衫裹住胸前,怔怔地看着他。
墨则深见状,这才立马回神,转脸就要走,却硬生生地把头撞在门框上。
一阵头晕目眩,墨则深一手捂着头,跌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咚”一声,也让陆清棠反应过来了,她赶紧系好衣带子起身走出门外,将墨则深扶到屋里。
一进屋,第一眼就瞧见了墨则深红透了的耳朵,他白皙修长的手捂着额头,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哈哈哈,墨则深你活该!”陆清棠笑得肚子疼,上气不接下气。
墨则深的脸更红了,怒道:“陆清棠你笑够了没有!”
“你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明明是你不敲门就进来了,现下你还有理了!”陆清棠依旧在憋笑。
墨则深这下没话说了。
直接进门的确是他的不对,但他当时心里还在生气,根本没想那么多。
他更没想到陆清棠会在房间里掀衣服。
想到这,墨则深别过脸,小声道:“是我的不对,皇祖母让我来偏殿睡的,我想着你这会儿还没睡,就直接进来了,对不起。”
“堂堂的战神还挺懂礼貌的,不过下不为例啊!”陆清棠忍不住又笑了。
她本来就没当回事。
毕竟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被看个肚子而已,哪怕看光全身也不会要死要活的。
这时候,一个宫女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牛乳和几个煮鸡蛋。
“宸王妃,您要的牛乳和水煮蛋好了。”
宫女说着,将托盘上的牛乳和水煮蛋放下,然后退出房间。
巧了,她刚嘱咐宫女给她煮几个鸡蛋做夜宵,这墨则深就把头给撞了。
正好,可以用煮鸡蛋给他热敷额头消肿祛瘀。
这个墨则深今天是托了鸡蛋的福了。
陆清棠拿起一个水煮蛋剥去外壳,用帕子包好,然后对墨则深说:“把手拿下去,我来给你敷一敷额头。”
“什么?”墨则深正坐在一把圈椅里,看着陆清棠手里的鸡蛋有些诧异。
陆清棠懒得跟他解释,上前就拿掉他的手,一见到那圆鼓鼓的小包,陆清棠又忍不住发笑。
墨则深一脸哀怨地看着她,“很好笑是吗?”
“不笑你了,你这用鸡蛋滚一滚好的就快了,免得你明天出去让人瞧见,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陆清棠说着,又忍不住憋笑。
说话间,陆清棠手腕带着力度轻轻转动,好让水煮蛋和墨则深的额头更好地贴合。
纤细的手指不经意间碰触到他的肌肤,让他忍不住心头一颤。
回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墨则深的脑子里全是陆清棠那盈盈一握的腰。
而且,这个角度他只要稍稍一抬手,便可以揽住她的腰,让她跌入怀中。
压抑着心内的心猿意马,墨则深将视线转向一边,但仍忍不住偷偷看她。
他忽然觉得,美丑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即便是现在的陆清棠,他也一点也不讨厌。
甚至一度想与她就这样的和谐相处。
不经意间,她看见墨则深好看的眸子里释放出了光芒,带着难以察觉的笑意和眷恋。
四目对视下,陆清棠脸颊一片绯红,她迅速别过脸。
“你看什么看,小心你今晚做噩梦!”陆清棠恶狠狠地警告他。
墨则深一脸玩味,“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看着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墨则深在心内忍不住发笑。
原来一个人凶巴巴的样子,居然可以这么可爱。
“我……”
陆清棠吃了一瘪,见额头敷得也差不多了,把手里的鸡蛋从帕子里取出,直接塞墨则深嘴里了。
“撑死你!”陆清棠还不忘冲他翻个白眼,然后坐在一旁自顾自地剥起鸡蛋来。
墨则深一手拿着鸡蛋,一手摸了摸额头,还真消下去不少。
小时候,他同时和七弟受伤,母妃也是这样拿着鸡蛋给七弟敷受伤的地方。
而他,永远都是旁观者。
现在,他也可以有人这样耐心地对待自己。
心头一片暖意袭来,墨则深不禁嘴角上扬。
陆清棠往嘴里塞着鸡蛋,一手指着一旁的罗汉床,“回头你睡这,架子床我睡,这不是商量,这是命令。”
谁知墨则深听罢这话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睡罗汉床,太硬了。”
说着,他看向那张架子床。
明明可以睡下两个人的,干嘛非要赶他去睡罗汉床。
他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