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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陆的气候终年温和湿润,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只不过因为地处北欧,空气里总带着一湿润的丝凉意,但是日朗风清的日子里,海风吹来的凉意就会减淡很多。
哈利和斯内普都换上了休闲装,认识这么久,哈利还是第一次见斯内普穿休闲装,藏蓝色的连帽卫衣,配着白色的休闲裤,斯内普感觉到哈利看他,便侧过头来,哈利感觉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到肺里,虽然斯内普没有笑,但是他抿着唇的样子简直酷到没朋友。
“怎么了?”斯内普有些不解的看着哈利,他读不太懂哈利此刻的表情。
哈利笑眯眯的摇摇头表示没事,顺带夸了斯内普一波,“西弗你真是太帅了。”
斯内普觉得自己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他把头转回去,对着镜子整理衣领,任由头发遮住侧脸,哈利也就错过了斯内普红的快要滴血的耳垂。
布里斯托尔酒店提供的早餐相当丰盛,完全不输霍格沃茨,热食冷切一应俱全,光是果酱,哈利和斯内普就尝试了蓝莓、黑莓、覆盆子、桑葚、越橘五种,再加上酒店推荐的火腿、牛肉、三文鱼,主食米粥和黑麦面包,最后又来了点挪威特有的甜奶酪。jiqu.org 楼兰小说网
吃完饭两人坐在酒店外的卡座里喝果汁,暖暖的阳光照在发顶,迎面吹来的海风带来一丝咸咸的气味,如果不是哈利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行程,斯内普都想找本书出来就在这里读书了。
他们的第一站就是奥斯陆王宫,王宫的外围是开放的,因为皇室成员去度假了,现在内部也可以参观,和英国的白金汉宫很不一样,建筑风格也相对朴素。
直到哈利跟王宫守卫交谈的时候,斯内普才知道哈利会挪威语,因为昨天他和哈利一直用英语交谈,布里斯托尔酒店的服务人员也对他们说的英语,斯内普看着哈利说挪威语,才意识到,哈利如果不懂挪威语,昨天怎么带着他在机场中顺利穿梭呢。
“你没说过你会挪威语。”斯内普跟着哈利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王宫外围的草地绿草茵茵,有很多带着孩子的年轻夫妇在这里。
“空闲时候学的,说的也不怎么好。”哈利道,他很多年不来挪威了,突然说挪威语,其实还有点生疏了,“挪威语、丹麦语和瑞典语是互通的,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生活的人基本可以理解这种语言体系,不过因为方言有所变化还蛮有意思的。”
斯内普抿抿唇,他以为哈利是在他们决定去哪里后速成的挪威语,因此他觉得自己回去应该学学法语,下次去法国也能用的上,斯内普的内心很敏感,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自卑的,这让他在发现哈利更多长处以后,越发的想要追逐哈利。
想要也变成优秀的人,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以斯内普的性格就会去努力,这也是哈利曾做过的事。
霍格沃茨大战后,再也没有谁能威胁哈利的生命了,按说哈利可以放松下来,但是这个相同的念头鞭策哈利不断努力,斯内普教授是他最敬佩的人,他想要成为像他一样优秀的人。
有些人即使身在黑暗里,也是别人心中的光,他们都曾追逐着,成长着。
午后哈利和斯内普去了维格兰雕塑公园,这个雕塑公园中所有雕塑全都出自著名雕塑家古斯塔夫·维格兰之手,而他们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生命,哈利和斯内普漫步园中,观摩着园中的雕塑。
他们一起走过生命之桥、生命之泉、生命之柱、生命之环,斯内普觉得心情有些沉重,他又想起托比亚,不禁感慨,“人世无常,生死之间,难以预料。”
“人生百态,唯有把握当下。”哈利如此说着心里却浮现起那些难言的过往,人生百态,他都看过,也都失去过,所以对如今交换来的人生,倍感珍惜。
斯内普不喜欢哈利露出这样的表情,那让他觉得他完全不懂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于是斯内普两手按住他的肩膀,“我不知道你失去过什么,你也可以不告诉我,但是现在,现在我在。”斯内普咬重了‘现在’这个词,后面的话虽然声音有些低,但哈利听清了,“我也会一直在的。”
‘always’这个词,哈利听过它在斯内普口中的另一个含义,可如今这个词像是一剂白鲜,迅速治愈着那些他心中从未愈合的伤口,让他想要和斯内普一起看看黑暗被驱散以后的世界,于是哈利笑了,“那说好了,你要一直在。”
斯内普很郑重的点头,仿佛许下了一个承诺,那是他们许下的不需要咒语的牢不可破誓言。
两人走到‘愤怒的小孩’雕塑前的时候,斯内普看着雕像表现出的愤怒、狰狞,内心却很平静,他的童年没有欢快的笑容,也没有对父母的孺慕,就好像斯莱特林院训说的,‘我们来自泥潭’,但是在这里,我们依然可以找到真正的朋友。
斯内普非常庆幸能于万人中得以与哈利相识,可是他并没有说出来,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从来不擅长用言语表达。
从维格兰出来的时候还不到吃饭的时间,斯内普看向哈利,“我们接下来去哪?”
哈利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想了想道:“去圣哈尔瓦大教堂看看怎么样?”
斯内普嘴角微微翘起,“你确定……”他压低声音凑近哈利小声说:“要替梅林去看看上帝吗?”
哈利嗤的一声笑出来,配合的压低声音,“我们还可以替梅林看一看那些不穿裤子的小天使。”
斯内普做了一个不怎么走心的嫌弃的表情,然后兴致勃勃的跟着哈利往前走。
正巧今天下午有人在教堂举办婚礼,哈利和斯内普无意打扰,便默默在一旁站了一会表示祝福,牧师一段祝福结束他们就后绕开中殿,去了西北角的钟楼,不远的天边已经有些云染上了些许暮色。
“据说如果今天有晚霞,明天就会是一个好天气。”哈利靠着钟楼的围墙,双臂放在平台上。
斯内普愣了愣,他没听过这种说法,但是他突然想说,只要跟你在一起,什么样的天气都是好天气。
哈利不知道斯内普想了什么,笑眯眯的继续说:“刚好明天我们去奥斯陆的邻郡,天气好的话路会很好走。”
斯内普点点头,心里不断冒出奇怪的念头,仿佛是在回答哈利的话——有些人,只要跟他一起走,什么路都不会难走的。
他们两个站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新娘和新郎从教堂里走出来,在人群欢笑声中把捧花向后抛去。
来到奥斯陆以后,哈利和斯内普的生活简直比在霍格沃茨还要规律,在霍格沃茨偶尔还去图书馆夜游,现在每天晚上十点就会关灯睡觉,因此虽然起的早却很是神采奕奕。
哈利套上一只袜子,却找不到另一只了,环顾了一周才发现袜子搭在镜子旁边的椅背上,于是伸长了手臂去够,斯内普站在镜子前整理领子,见状帮他拿了过来。
哈利把另一只脚塞进鞋里,然后单腿蹦着穿这只袜子,身子晃来晃去的,他问道:“西弗,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斯内普对着哈利比了一下,他跟哈利一年级的时候身高是差不多的,但是很快他就比哈利高了,他刚刚这么一比,发现哈利只到他眉毛的位置,于是应了一声,“嗯。”
哈利穿好鞋走到斯内普身边,果然自己又显得比斯内普挨了一截,他摸摸下巴,“咱们每天吃的也差不多啊,运动量也差不多。”
斯内普帮哈利拉了一下卡在裤腰位置的衣角,“我也很好奇你把饭都吃到哪里去了,我长了大概有15磅,你……有10磅吗?”
哈利撩起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腰,然后又举起手臂用了用力,吐槽了自己一句,“很好,依然是没有肌肉的我。”说着捏了捏斯内普的胳膊,比他的胳膊粗了一圈,又或者说壮了一圈比较准确,哈利暗自决定回去以后要早晚一杯牛奶。
“走吧。”斯内普把两人的外套都装进包里,今天回来可能会很晚,奥斯陆昼夜温差导致晚上还是有些凉的。
他们今天首先要去的是奥斯陆著名的海盗船博物馆,海盗船博物馆是露天的,这里有三艘8到11世纪的海盗船,分别叫‘奥斯堡号’、‘科克斯塔德号’和‘图奈号’,最长的科克斯塔德号足有23米长。
“真壮观。”斯内普说道,要知道这些船都是木制,却可以做战船。
哈利看着船身上的雕刻分析出了海盗船行船的路线,“他们沿着挪威西海岸的“北方通道”,一路劫持贵重财物,以冰岛为中转基地,北上格陵兰,南下爱尔兰。”历史上的大型海盗团都非常富有。
奥塞贝利号旁边的牌子上写着,这艘船的主人曾是奥沙女王,她是挪威王哈拉尔德的祖母,斯内普看过船上的装饰与雕刻后对哈利说:“果然女王的船是最华丽的。”
“奥沙女王为了替父亲和兄弟报仇,杀死了自己的丈夫,传说中与她的陵墓里有无数陪葬的珍宝。”
斯内普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死后一切都是虚无,再多的珍宝也享受不到,只能把盗墓贼招来。”
“你说得对。”哈利一笑,人活着的时候最重要,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不过像伏地魔那么贪心想要不死不灭的也是少数。
离开海盗船博物馆后,他们前往矗立在阿克海角的阿克斯胡斯城堡,在阿克斯胡斯城堡他们可以俯瞰整个奥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