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上次产检完, 医生送了一盒给我……”陆晴涨红着脸,小声提醒了陈放一句。
陈放表情有些惊讶:“在哪里?”
陆晴拉开了卧室的床头柜,里面果然摆着一盒还未拆封的避孕套。
陈放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指, 拿起了那盒避孕套,上面还写着“零距离”“无感”“纤薄”的字样, 目光触及到这些字, 他白皙的耳根红了一下, 炙热的黑眸锁住她。
“我一开始没看出来是什么, 医生给我,我就接了……回来才发现是这个。”陆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纤长的手指挠了挠自己如瀑的黑发, 有些慌乱向陈放解释。
陈放俯身慢慢靠近她,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似乎在抚摸着什么在他眼里极其珍贵的宝物,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只倒映出她一个人来,沉声在她耳畔说了一句:“今天是你的生日, 陆晴天, 生日快乐。”
陆晴伸出纤长的手指, 覆在他骨节修长的手指上,微微抬头望着他, 一双澄澈的眸子里泛起了泪光, 她闭上眼睛,垂眸亲了亲他的手指, 朝他说道:
“其实, 我从来没有觉得今天有多么特殊, 像我这样, 就连出生也没有被坚定选择过的人, 只能假装自己,从来不想要过生日,是你重新赋予了我,这个日子的含义。”jiqu.org 楼兰小说网
一滴泪珠顺着陆晴长长的睫毛滑落,陈放低头,用他的唇,吻干了这滴咸涩的热泪:“你的存在,充满了意义,无论对我,还是这个世界。”
他的吻从她红肿的眼眶一路开始,一直到她眼尾,眼皮,眉心,眉尾,又一路向她唇上,脸颊,耳垂,耳廓,雪白的颈侧蔓延开来,吻的强度和炙热的程度都在逐步加深。
陆晴收紧攀住他修长脖颈的纤长手指,浑身都在因为这样的触碰,而止不住的颤抖着,只想从皮肤到骨髓里,都被他身上,令她上瘾的木质薄荷香味浸透沾染。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陈放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纤长的手指,十指相扣,仿佛连心跳也在互相熨帖,在这紧要的关头,寻回了一丝理智,向陆晴哑着声音问。
陆晴红着整张脸,轻轻点了点头,只是颤抖着眼睫,极度羞涩的仰望着陈放那张痞帅好看,眉眼清晰的脸,提出了一个请求:“可不可以……把灯关掉。”
“不要,我要看清你全部的样子,因为每一个地方,我都想吻。”陈放却径直拒绝了她这个要求,压低声音,将薄唇贴近在她耳廓,说出了一句极度炙热的,令陆晴瞬间浑身瘫软下来的话来。
她闭上眼睛,羞涩的去感受着,陈放落在她身上的每一个吻,她能清晰听到,他在夸赞她:“很美……”
逐渐的,陆晴感觉到自己成了温柔江水里的一叶小舟,随着那江水的起伏,而逐步往下跌荡,这是她头一次感受到这样奇异的,却并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美好感受。
她知道陈放在极力的压抑着,不使得她这叶小舟在江水里失速,而她亦全身心的,信任着他,在这样的跌宕起伏里,看到她人生中从来未曾看到过的风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放停了下来,他的眼尾红着,整张冷白的脸上也染上一层薄薄的红,他骨节修长的宽大手掌,扶了她一把,两个人立即换了个位。
陆晴涨红着脸,有些惊讶,差点惊呼出声,低头俯视着他胸肌,鲨鱼线,腹肌,人鱼线,一应俱全的黄金身材,直观的感受着,他窄实的肌肉触感和力量。
“陆晴天,现在你来掌舵,我怕我会失控,我不想伤到你。”陈放低喘了几声,那张痞帅的脸,仰视着她,哑着声音,朝她说。
啊?现在她成了开船的人?岂不是代表着她必须主动?陆晴的小脸已经红的快滴血,包括耳朵和脖颈,可对上陈放那双炙热的黑眸,她很清楚的明白,他是为了保护她,只有她自己能够控制一切的速度和力量,于是她只得接受这个提议。
只是没过多久,陆晴已经累了,不得不停下自己掌舵的小船,静静的倚靠着,在他这仍旧平静无波的码头上,喘息着歇了很久。
“今天就这样吧,我抱你去洗澡。”陈放勾了勾唇,宽大的手掌抚过她那一头有些懦湿的柔顺黑发,眼里盛了些心疼,冲她轻声说道。
陆晴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红着脸,点了点头。她本就因为怀孕而身体容易累,容易困倦,更不必提是这样消耗体力的事情,令她确实有些吃不消。
陈放伸出胳膊,轻松公主抱起她,走到了浴室里,将她放下后,他高大的身影又蹲下去,骨节修长的宽大手掌,替她轻轻揉捏了一下小腿和大腿上的肌肉,为她放松下来。
陆晴面色潮红。有些站不稳,这样的体验,对她来说有些过于刺激了,整个人犹有些昏昏沉沉的,如踩在棉花上一般,只得将整个人倚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好点了吗?”按摩了好一会儿后,陈放那双黑眸望向她,柔声问了一句。
陆晴点了点头,目光却并未从他身上移开,其实她很喜欢他穿白衬衫的样子,明明是很简单的颜色,可他身上的气质,跟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越简单越好看,那是一种自由而恣意,根本无法阻挡的清爽干净的少年气,又总会令她脑海里不由响起,他父亲陈泽远对他的评价来,至纯至性。
陈放站起身来,又从房间里搬来了一条凳子放到了浴室里,扶着她在凳子上坐好以后,替她将一切沐浴要用到的东西,以及要穿的睡衣都拿了进来放到一旁。
完成这一切后,他才在她面前蹲下来,望着她提醒:“陆晴天,你一会儿站着洗澡的时候,洗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会儿,不要勉强自己,慢慢洗,不要着急。”
陆晴认真听着他叮嘱,目光落在他身上,却又止不住攥着纤长的手指,涨红着脸问了他一句:“你……不难受吗?”
她知道,和刚才自己看到了一些她从未见过的风景不同,陈放太过克制,忍耐,一直在以她的身体为先,来进行考虑,所以他并没有放纵他自己到达那个顶点。
“没事,我刚才已经很快乐了。陆晴天,你呢?”陈放冲她勾了勾唇,痞里痞气的笑了一下,一双炙热的黑眸反倒锁住她反问。
陆晴红着脸,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极度羞涩的回答了他:“很快乐……很舒服。”
这句话是事实,其实刚才只是这样的程度,她就已经有些难以承受,并且有些虚脱了,后知后觉的,现在腰上和腿上也在用酸疼来提醒着她,刚才的顶峰并不是幻觉。
现在她心底完全认识到了,这个狐狸精无论是硬件条件还是软件实力,以及能够成为飞行员的怪物般的体力和身体素质,都是无可挑剔,令她叹服的程度。
“好好欠账吧,陆晴天,以后加倍补偿给我。”陈放听了她这话,勾了勾唇角,眼尾隐隐红了一下,目光加倍炙热了起来,似是一头食髓知味,等待捕食的猎豹一般。
陆晴愣了一下,明白了过来,他指的补偿,是等自己生完孩子后的意思吧?这样的话,她红着脸,突然很为自己将来的生活堪忧了,体力能跟上吗?这人明显不是在开玩笑。
陈放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不再逗弄她:“洗澡吧,有什么事就叫我,我洗澡很快,现在也不要再害羞了,毕竟刚才咱们都坦诚相见了。”
“行,你快走吧。”听到这句话,陆晴脸红的更加厉害了,伸出纤长的手指捂住自己的脸,更加不敢看陈放了,她当然明白他说的坦诚相见的意思,毕竟卧室的灯光如此明亮,亮到几乎可以看清彼此的每一寸领土。
脚步声响起,她透过指缝悄悄看了一眼,这狐狸精终于出去了,她这才慢慢站起身来,开始洗澡。
不一会儿,当她洗洗歇歇,终于洗完了澡,并且换上了睡衣,边吹头发边敷好了面膜,完成了这一切后,她才走出了浴室。
同样换上了白色睡衣的陈放,高大的身影已经坐在了床上,只是怀里抱着一样,陆晴见过的东西,他那把黑白色的,看起来非常酷炫的吉他。
“洗完了?让我摸摸头发有没有吹干。”听到她脚步声,陈放已经抬起了头来,漆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朝她说道。
陆晴乖乖的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的床沿,陈放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指,在她蓬松的发丝上,轻轻摸了摸,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例行习惯,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放下手后,陈放朝她笑了笑,右边嘴角的梨涡清晰可见:“吹的差不多了。”
陆晴抬起一双鹿眼,认真的看着他这张好看的脸。
今天拥有了彼此以后,她能感觉到,她和陈放之间那种看不见,也摸不着的联结似乎又加深了一些,也更加熟悉了,这种感觉,她不知该如何去形容。
只知道一种冲动在她心里酝酿,在她喉口聚集,令她望着他,目光落在他有些软趴趴的,慵懒散在额前的黑发,莫名其妙的开口,朝他微微红着脸,轻声唤了一句:“阿放……”
骤然听到陆晴朝他唤出这样亲密的两个字,而不是连名带姓叫出陈放这两个字。
陈放愣了一下,随即他根本压抑不住自己开心的嘴角,以及内心的喜悦,放下手里的吉他,宽大的手掌自她身后,揽住了她,将她一把拥进怀里,下巴垫在她肩膀上反问:“陆晴天,为什么突然这么叫我?”
“只是……想这么叫……”兀然感受到身后,自衣料背后紧紧熨帖着他的温热体温,以及木质薄荷香味的席卷,陆晴轻轻垂着长睫,红着耳朵回答了他一句。
陈放透过她带着栀子花香的黑发,亲了亲她白皙的耳垂,沉声朝她说:“那你知不知道,只有我爸妈这么叫我,你这么叫我,你也是我的家人。以后你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人。”
“嗯。”陆晴点了点头,她很清楚的知道称呼的改变,代表着什么。事实上,此前在她生命里,除了郑女士这个至亲的人以外,她还没有对任何人用过这样亲昵的称呼。
而现在,这个称呼代表着,她容纳了另外一个,对她来说同样重要的人进入她的生命里,那就是陈放。
陆晴想起了另一件事来,转头向身后的陈放问:“你今天是什么时候到家的?我记得昨天你还在日本,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吗?”
“一直到今天早上七点,才结束日本的航班任务,飞回江州机场后,一和地面完成交接工作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家里,9点半到达家里后,开始为你布置生日,妈也带人过来,帮了不少忙。”
陈放宽大的手掌将她搂紧,在她散发着幽香的肩窝里,似乎觉得有些惬意,微微闭了闭眼,沉声回答她。
“这么早?那你岂不是一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而且还要准备这么多事情,真的太累了吧。”听完他的话,陆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她上班后不过一个半小时,陈放竟然就已经到家并开始为她准备这个惊喜了。
而且,她婆婆林燕竟然也过来帮忙了,还替他瞒的那么好,包括犹达那只小戏精。
这令她心里更觉得感动,温暖的热流涌上她心间,久久难以消散。
陈放睁开眼睛,一双黑眸锁住她,语气轻松淡然:“为了你,就不累。”
感受到他话语间的炙热,陆晴脸又红了一下,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拿了吉他过来,是想弹弹吉他再睡吗?”
“对啊,在十二点到来之前,还想给我的晴天,弹一首晚安曲。”她这句话提醒了陈放,放开她后,陈放抱起一旁的吉他,那双骨节修长,如艺术品般好看的手,轻轻抚在了弦上。
我的晴天?陆晴脸上微热,眸中多了期待,认真望着他,她当然知道陈放的吉他弹得有多么好听,转过身来,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一副准备好洗耳恭听的模样。
陈放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扫了一眼,痞里痞气的勾了勾唇,随即轻轻扫弦,弹动了吉他。
好听的吉他旋律,自他修长的指尖倾泻而出,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他极其清冽好听的歌声: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Re So So Si Do Si La
So La Si Si Si Si La Si La So
吹着前奏望着天空
我想起花瓣试着掉落
为你翘课的那一天
花落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间我怎么看不见
消失的下雨天我好想再淋一遍
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
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等到放晴的那天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
陆晴立刻听了出来,这首歌是什么,和她的小名撞名了,那就是周杰伦的《晴天》。
她心想,这个人真的很有巧思,竟然能想到,对她这个晴天本尊,来唱这首《晴天》。
她目光落在他干净利落,极具少年感的痞帅的脸上,看着他骨节修长的手指,认真弹着怀里的吉他,那双炙热而有神的黑眸,时不时抬起,和她对视着。
恍惚之间,她仿佛被带入了这首歌的情境中,想起了尘封在她记忆里很久的,陈放穿着七中的蓝白校服,在操场上奔跑的样子,那时候的他,似乎和现在他相比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只是,那时他身边总是簇拥着一堆拼命想引起他注意,追求他的女孩子们,而她对他知之甚少,甚至连他会弹吉他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只是将他当成自己的死对头。
而现在,通过对他的了解,她逐渐明白了,为什么闪耀如星辰的陈放,总能吸引所有的光。
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在发光,足以挥去一切的阴霾和灰暗,照亮她心底的,微小如尘泥的每一处角落,吸引一切明亮而灿烂的美好,向他而来。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
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愿意。】
这首歌的结尾部位,陈放特地将“拜拜”两个字唱成了“愿意”。陆晴涨红着脸,当然能从他唱出的这两个字里,明白出来,他改编这首歌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他唱完了这首歌,陆晴终于忍不住,红着脸,直接向他问出了,自己心里的,一个仍然不敢相信,却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陈放,你初三的时候,是不是为了我的事,和许文琛打架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