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未到伤心处。
臭脸的赵辰溪看到面前的这一幕,虽然心中不喜,但还是拍了拍永肆的肩膀,算是安慰。
过了很久,永肆才放开姜怀月,他将姜怀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才轻声说道:“你与小时候,真的是一点都不一样了。”
姜怀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永肆,扯了扯:“都说女大十八变,在所难免的!”
“你就这么直接认定她是你表妹了?就不怕我是随便找个人来骗你的?”赵辰溪找了张椅子坐下,挑着眉,一脸欠打的样子。
永肆懒得理他,只是抓下姜怀月的手不肯放:“你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你在那个道馆上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头啊?赵辰溪这个混账东西有没有欺负你,都怪表哥没用,最近才封了王,才有自己的住宅……”
永肆絮絮叨叨的说的没完没了,姜怀月看着看着,忍不住渐渐红了眼,她看着永肆,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过得很好,也没有吃什么苦,赵辰溪待我也很好,表哥,你呢?你戎马多年,苦吗?”
永肆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表妹红了眼,心口瞬间像是被刀口砍了一下揪着疼:“不苦,舅舅守了那么多年的大燕,我怎么能眼看着他被别人欺负呢?凤家人在戍边的体面,我就是拼死,也要守着的!”jiqu.org 楼兰小说网
一句凤家人的体面,姜怀月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姜怀月一直都知道,她知道永肆守着戍边,戎马多年,她以为是皇帝不喜他,才将他派去戍边,可永肆一句,凤家的体面,姜怀月就明白,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撑住凤家人的脊梁骨!
“表哥,是凤家连累了你!”姜怀月紧紧的握着拳,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永肆伸出手擦去姜怀月的泪水:“卿本无罪,怀璧其罪,是表哥没用,没能给凤家洗刷冤屈!”
就在兄妹两哭哭啼啼没完没了的时候,赵辰溪快步走到姜怀月身边,捏着袖子小心翼翼的给姜怀月擦干了眼泪:“别哭了,再哭眼睛要瞎了!”
“你才瞎了呢!”姜怀月吸了吸鼻子。
赵辰溪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永肆就想起他来,瞬间怒火中烧:“好你个赵辰溪,好你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你明知她是我表妹,她还将她劫回京城,还做了你……你个狗杂碎!”
说着说着,两个人又扭打到一块,姜怀月在一旁看的头疼,懒得再拦,干脆找了张凳子坐好,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再出口拦一下:“差不多得了,都互相留着手,有不能真打死了。”
两个人鼻青脸肿的站在那里,姜怀月本来还想装作生气的模样,可仔细一看,却不免有些好笑:“你们两个明日就这么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啊?”
“当兵的,身上有点伤不碍事的!”永肆擦掉嘴角的血迹,冷声说道。
“呵!”赵辰溪冷笑一声,“我戴着面具,更没什么!”
姜怀月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你们两个都是带兵打仗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呢?”
永肆看向赵辰溪,满脸的不喜:“他瞒着我这么久,我没打死他已经很客气了,不过,你这个丫头也是,为什么一直不肯认我?”
“是赵辰溪先认出我的!”姜怀月抬眼看向赵辰溪,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而且,我也觉得没有必要和表哥你说,其实往后,表哥你也就当我没有出现过,和以前一样,只当我死了就是了,凤家的人,本来就不应该继续活着了!”
永肆沉默,许久以后,他开口道:“跟我回去,不论如何,我都能护你一世周全!”
赵辰溪皱眉:“带他回去,你用什么身份带她回去,凤家遗孤,还是你在外面抢的女人?”
永肆怒:“总归不会和你一样,让她用一个外室的身份回去!”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开始互相揪着对方的衣襟不放,姜怀月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只觉得脑子有点痛,坐在那里,撑着头听他们两个吵架。
等他们吵的差不多了,打的也差不多了以后,姜怀月才慢慢开口道:“跟你回去,然后藏起来,用别人的身份生活一辈子吗?”
永肆愣住了,好半晌以后才反正过来:“夏夏……”
“熙王,我本不是什么有正经身份的人,入京入王府,都会被满城文武盯着,到时候若是来个有心人,仔仔细细的去查我的身份,未免查不出来什么,而且,我现在的身份,已经是赵辰溪的外室了,若是再跟你回去,必然会引起旁人的怀疑!”姜怀月看着永肆,一字一句的说道。
永肆沉默,许久都没有说话。
姜怀月起身,准备离开:“还希望熙王爷,就像以往一样,只当我是一个被赵辰溪强行拐走的夏玄机就是了!”
“夏夏!”永肆还想说什么,却被赵辰溪抓住了手。
姜怀月顺利离开,她现在营帐外,看着漫天的繁星,想着,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
等到营帐外的脚步彻底的消失了,永肆一个飞扑扑到赵辰溪身上,一拳压在赵辰溪的脸上:“你这个王八羔子,那可是我妹妹,我唯一的妹妹,你竟然敢这么对她,你竟然敢让她做你的外室,你这个畜生都不如的狗贼,那可是我曾经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妹妹,你竟然敢这么对她……”
赵辰溪被永肆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搞得有点懵,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就被他直接打倒在了地上,赵辰溪赶紧反扑,奈何永肆现在盛怒,力气大的惊人,赵辰溪用了好几招才反转过来。
赵辰溪也不认输,死死的摁着永肆:“那你呢,说什么宝贝的妹妹你连她都认不出来,还说什么你有多宝贝?你说这话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你但凡能够多在乎他一点,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她,今天如果不是他说漏的话,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