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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清荷院收金之后,接下来的几天,赵诗雨过得颇为闲雅就是动不动从福伯与吴孙这两边传来的只言片语,让赵诗雨乐了好几回。。。
从清荷院归来后,福伯与胡雪儿商议了许久,才敲定了核对吴孙账目的流程明细。就像赵诗雨说的:先核算清楚,等到赵岳回来不同意,到时候再退回去也行啊!
而且,此事对福伯这边而言也算是大大的好事!
因为这些账目和人名,经过福伯的转手以后,吴孙在赵岳这边就没有一点秘密可言了。到时若赵岳不允,吴孙这边又向其透露了这么多的信息,再想去和赵岳争斗那也是输定了。
这也难怪张乾李驷对此事这般抗拒,而且吴孙听闻是由福伯带人核对事务的时候,面上也是颇有抵抗。不过碍在赵诗雨当面,摄于赵诗雨的淫威之下,吴孙也是将心思压了下来,没有反对,这才促成了这一次的对账。
虽然这件事情对于福伯等人来说是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但是众人做事起来却是卖力得很,恨不得把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算,连一钱都不愿意漏掉!
这却是因为,福伯了解赵诗雨,虽然现在的赵诗雨较之以前的性格有着天壤之别,但是福伯还是能从一些细节上面看到赵诗雨对此事的决心!虽然自己心中万分不愿,但是既然两个主子都貌似有这个决定,要将合信商会中吴孙占得的部分切除掉,那便只能将此事当作实事来做了!
一想到这儿,福伯就觉得心疼万分,对吴孙也是愤恨有加。既然结局已近乎注定,那就必须趁此机会,好好地从吴孙身上撕下一大块儿肉来!所以福伯一行人在处理账目事务上,所使的手段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这去年的布匹交易里面,明明从秦国进货的是名贵的蜀锦,怎么一匹才八百钱?不应该是按照市价千钱一匹么?”福伯询问。
“福伯,这不是去年主上压低的价格么?因为这个是卖到平原君那边了。。”底下有个管事解释道。
“我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吗?!我们进货都要六百钱,这人工成本不算了?现在我说它是千钱一匹,它就是千钱一匹!去年蜀锦总共交易了六百匹,按照千钱一匹的价格统计下缺口,回头拿到吴孙那儿去,找他报销!!”福伯道。
“这个……咳咳没问题,小的这就去!!!”那管事本来还有些犹豫,当瞄到福伯那犀利的老眼,立马轻咳一声,利索地记下了布匹交易的‘误差点’。
“还有这个,去年总共交易了四百匹东胡骏马,光我知道的这里面就有百十头母马,这么多马挤在一起,难道还没有几匹怀着崽儿?为啥都是统一价脱手的?他李驷就这么大方么?还带买一赠一的啊?!”福伯又开始挑刺儿。
“额是,小的这就记下。”记账管事这次就利索得多了,没等福伯说完就挥笔如雨,写下了这一‘重大缺失’,心中哭笑不得。
“咦?卫池这个王八蛋居然是吴孙那边的人,没想到我们底下的细务人员排查了这么多次,还有这几个漏网之鱼!怪不得这小子去年给老子送了两箱紫金檀木熏香,原来是从这儿来的钱啊!不行,这些个人所有财务记录都要算在吴孙身上!给我记上!”福伯。
“是。。。。”
“还有……”
“是……”
“我还没说话呢你是什么是。”
“小的失言了,福伯见谅。。。”
当这些逻辑推理和缺失账本拿到忠正院以后,据‘权威人士’统计,忠正院的茶碗漆器和木案等日用品报废率那是一连蹭蹭上了好几个台阶!卖废品都能够卖得几百金,让合信府其他管事都扼腕叹息,直呼浪费可耻。
另外听一些不怎么权威的小道消息称,每天从忠正院路过,都能听到吴孙的叫喊声和咆哮声,其中隐隐约约传出来“老匹夫”“贱人”等辱骂的字眼,其声“凄厉婉转”,直教人听得心里瘆得慌。
这些三三两两的消息在整个合信府里各种传播,经过多人的耳语,最后再统一被小绿奴这个八卦分子给整合到了一起,讲给了自家小姐听。。。
清荷院内赵诗雨的主居,小绿奴眉飞色舞地说个没停,动不动还手脚比划一番,白嫩的小脸儿上挂着兴奋的坨红。
赵诗雨身形懒散地躺在坐榻上,身下一张柔软的白狐毛皮,半个身子斜靠在布锦靠枕之上,边听小绿奴的喳喳声,一边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正用功啃书的嬴政。
一旁,伏在桌案上抱着“论语”的嬴政,似乎是被小绿奴的喳喳声给吵得不能入神,遂眉毛微挤,本就靠边的身子又往外挪了挪,有形没心地看着手中笨重的竹简。
这一幅景象很是和谐,赵诗雨也就是在这般悠闲的环境下混日子。平日里偶尔逗逗小绿奴,“调教”下小嬴政,余下的时间不是睡觉就是在准备入睡。
不过赵诗雨睡觉也不是白睡,每次睡醒后,赵诗雨都发现自己的精神特别的好,而且记忆也比之睡觉前更加的清晰,头脑也似乎变得越加的灵活了,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浑身上下都是劲儿……咳咳,扯远了。
尝到甜头的赵诗雨,索性除了每天该指挥的事务,其他的时间全给贡献在了床上,连教导小嬴政的时间也在偷偷打盹儿。这番作态将身边侍奉的小绿奴给看得莫名其妙,心中搞不懂主子这段时间的瞌睡怎么就这么多。
不过经过这么些时间的相处,小绿奴也被赵诗雨带得有些神经大条了,浑然不觉得奇怪。
倒是每天抱书啃的嬴政,心中就有些不平衡了,眼见赵大小姐每天舒舒服服地睡着懒觉,自己却看着这本在自己看来无甚用处的论语,嬴政的内心就觉得赵诗雨有些敷衍自己。
在嬴政的心中,一直崇尚于治兵治国、峻法严治的“大道”!对于这些酸儒的理论一直感到不齿,小时候的不公平遭遇让嬴政见识了这世间罪恶,却少有看到这些书中所记录的美好寄望,这让嬴政打心底里抵触这一类“之乎云云”的儒家学说,并且在心中栽下了一颗“德行无用”的种子。
如今见赵诗雨对这些圣人之语貌似也不怎么推崇,却反而每天让自己修习论语,嬴政心中的不满愈加累积,很快就又爆发了。。。
“你刚才说什么?”赵诗雨被嬴政的抗议声给惊醒,一脑子的瞌睡虫也跑了个干净,不过对于方才嬴政说的话倒是记得很清楚:“你不学了?”
“没错,整日修习这些无用的酸儒之说,还不如看两本兵书,日后战场杀敌,也好过成为一个满嘴仁义的废人!”嬴政的语气很重,看样子是打心底厌恶儒学一脉。
“哦!那你觉得学什么东西有用?”原来这小屁孩觉得儒学没意思,想换一门修习,赵诗雨心中暗念。
不过这番说辞赵诗雨还是挺认可的!赵诗雨倒不是觉得儒学无用,而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时代有些士子的嘴脸。
“我觉得你前些天说的那什么‘帝王心术’就挺不错啊!内容简洁紧实且鞭辟入理,比论语要好多了,要是有这本书让我修习就好了啊。”说话的时候眼睛一转,竟然打起了‘帝王心术’的主意。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一个小孩儿,学什么帝王心术啊,这跟你之间的距离是不是太大了点儿呀!难不成你的身份还是哪一国的公子?以后要继承大位?”赵诗雨揶揄道。
虽说心中知晓其身份,但是赵诗雨还是想试探试探嬴政,以确定自己的心中所想。
不出意料,赵诗雨此话一出,嬴政的眼神一闪,虽说连忙低头隐藏,但是还是被赵诗雨给逮到了蛛丝马迹。
不理会低头不语的嬴政,赵诗雨神态做作,自顾自地说道:“你要是想看书的话,那就不可能了,因为‘帝王心术’的始作者是我,而我还没准备将其写成书简呢!”强烈建议赵大小姐去药店买点碧莲!
“什么?”嬴政顾不上担忧自己的身份,抬头睁大眼睛望着面前装13的赵诗雨,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些都是你想的?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你可以问问任何人,看有没有关于此书的一丝典籍!”赵诗雨表现得一脸无所谓,其实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瞅着自己将面前这位流弊人物都给震精成了这幅模样,心中还是很爽的嘎嘎!
“那你答应让我跟你修习这‘帝王心术’么?”嬴政颇有期许地问道。
话一出口,嬴政就想起方才赵诗雨的索问,顿时心中一紧,望着赵诗雨那双黝黑如无底之渊的眼瞳,嬴政故作平淡的小脸上,夹杂着一丝丝的慌乱,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不是什…什么贵胄之后,我想…想日后出仕做官,为…为官者自然是先要搞懂君王心中所想,这样才能顺步向前啊!”
扒拉扒拉,终于是自圆其说了,嬴政说完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手心里全是汗水。
赵诗雨一双黑瞳直盯着嬴政,这般神秘不可测的眼神将嬴政看得身子僵硬,垂着眼帘目光朝下,额上的汗水也是越积越密,汇集成一滴一滴,滴落在了面前铺开的书简之上。
“嘿嘿算了不逗你了!”赵诗雨突然贼笑了一声,将一旁身子紧绷的嬴政吓得身子一抖,不过话中说的内容,却让小嬴政的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看着面前那演技稚嫩的嬴政,赵诗雨心中偷笑了一番,紧接着一脸严肃地说道:“小政子,我知道你心中有事隐瞒,但是我不怪你。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不用再像过去一样担惊受怕,因为你现在是我赵诗雨的人,只要我合信商会屹立于世,它就永远是你的后盾,仅此而已。我是最了解你的人,我们有着相似的目标!甚至它是你现在还无法理解的东西,但是我会让你看到,我会教你看到这些。而你只需要记得,我对你绝无恶意,因为我们是同样的人,我们都想要改变现状!”
虽说现在赵诗雨的语声还有些奶声气,不过这一态度却极为严肃。话语虽有些简陋,但却有种莫名的力量直指人心深处,让嬴政惊讶的同时又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只顾呆呆地望着赵诗雨,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个人牢牢地记在心中。
“你……为何这般待我?”嬴政呆呆地问道。论起出身贵贱,嬴政自觉是比不上赵诗雨的。
赵诗雨是宗室之女,而且备受宠爱,自己虽然也是秦国的王室之后,但自从被亲父抛弃至此,现如今连其音信都没有一个。
自己的父亲在秦国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更何况现在秦国当政的乃是昭襄王嬴稷,自己的曾祖!而自己只不过是王室后人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哪能比得上面前这位才思深邃、思维缜密的俏佳人?!至于才情,那便不说了。。。
“因为我懂你。”赵诗雨平淡(装笔)的一句话,却让嬴政湿润了眼眶。至此赵诗雨的音容,在嬴政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最动听的话语,非是口若蜜饯、甜言蜜语,而是知心之言。
“煽情”过后,赵诗雨开始了语重心长的教导:“帝王之术,对你还太过遥远。术法道三者,术只是最低等的手段!若本身就体弱无力,那即便是再高明的手段,也无法助你登峰造极!”
“儒学,虽说枯燥无味,但它却有导人向善的力量。能力或者学识都可以慢慢习来,但是人的心境却需要潜移默化、日积月累,让你修习儒道,是为了让你心存仁念,认清自身,修习属于自己的强大心灵。”
“心通神明,心诚则灵,点石亦能成金!若心境坚韧,心之所向就是你目标之所,心之所及就是你可控之地,又何苦执着恳求于一术?!是以万事之难,在于明心;明心之道,在于责己;克己之过,心之仁善;积土成山,积水成渊,长此以往则会心境豁达。而心明,则通法,法通则术显!届时又何必执着于一术之得?”
儒学最大的作用,在于导人向善的引导之力!使人明是非、知善恶,修心养性约束自身。
一个人的手段城府再过神妙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其心无底线、德行俱失!而这就是儒家思想最为宝贵的一点:教化之能!
赵诗雨的话虽然已经说得很是简洁了,但毕竟是儒学千年文化积累的沉淀,就算是换做成年士子也能让其凝神苦思其中的奥妙,更何况是尚且年幼的嬴政。
不过,嬴政虽说年岁尚小,但却将赵诗雨的话牢记在了心中,以待日后慢慢消化理解。
“现在你还觉得修习儒学无用么?”赵诗雨眸光闪烁。
嬴政沉思良久,将方才赵诗雨说过的话都烙印在了心中。细细品味之下,便觉得这一字一句之间,尽显至理!随即目光一定,坚定地说道:“我学!不管是什么,只要你教给我我就学。”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
嬴政说完话,就又抱着书简“啃”了起来。
而一旁的赵诗雨见此,便又回到了之前的懒散模样,动不动指导两句,被教导的嬴政再也不觉得赵诗雨有敷衍自己的意思,反而从赵诗雨的只言片语中感触深刻,再也没有违逆赵诗雨之言。
想必,这便是认可一人的样子吧。
…………
自从赵诗雨和嬴政初步坦诚之后,赵诗雨发现,小嬴政对自己的态度和之前那是天壤之别。
之前的嬴政待自己,有点像是对待恩人一般,虽说也很尊敬但是却缺少了那么一分亲近,显得很是拘谨。
现在就不同了,这小子是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似乎是知晓赵诗雨对他的特殊照顾,这反而让嬴政添了些‘有恃无恐’之意。
再加上赵诗雨对待侍奉的下人,没有一丁点的大小姐脾气,很是亲和。这就导致,嬴政直接就被小绿奴给‘带坏’了,这一天天的,动不动就给赵诗雨一个白眼加嫌弃的神色!
这一轮番的变化,让赵诗雨感到有些手足无措。每次受到嬴政的‘白眼洗礼’,都让赵诗雨万分无语。想要揍这小子一顿吧又害怕这家伙记仇,长大以后给自己小鞋穿,于是也只得恨恨作罢,心中颇有些作茧自缚的赶脚
其实这个现象,也跟赵诗雨本身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赵诗雨!赵大小姐乃何许人也?!那可是现代社会的新新青年,怎么会因为回到了古代,就放弃自身那清(屌)新(丝)脱(咸)俗(鱼)的习性呢?!!
古代女性的三从四德、知书达理,放在赵诗雨的身上,那是边儿都不沾!
即便每天都被小绿奴抱怨着,没有一分女儿家的形象。可是我们的赵大小姐,那是深刻贯彻了什么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革命情怀,彻底落实了“死不要脸”这一中心思想。任由小绿奴在一旁念叨,愣是一副我行我素、油盐不进的德行!
赵诗雨这番‘油腻’的作风,自然也是落在了小嬴政的眼中。
刚开始的时候,嬴政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虽说赵诗雨有时候的行为有些新奇,但是也倒无伤大雅。
不过当嬴政第一次看到,赵诗雨视若无人一般,偷偷地伸手拍着小绿奴的P股,和其他让小嬴政感到脸红的敏感部位,这使得嬴政心中那一道光辉万丈的形象一下子就碎得稀里哗啦!
再加上赵诗雨每天都习惯性地抱着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嘿嘿傻笑(浪笑),还动不动摸一摸自己的脸,一副满足(YD)的表情,完全忽视了身边的其他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一旁啃书的嬴政满头黑线,偌大的汗珠顺着后脑勺滴答滴答直掉。
不过慢慢地,嬴政也就习惯了。除了赵诗雨教导自己的时间以外,平时的嬴政面上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像是看透了这世间凡俗的高僧一般!
过来这些天,嬴政更是学会了该如何去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也算是利用现实的‘糜烂’气息来磨炼心境。
在赵诗雨这样的日常作风刺激之下,嬴政的心境那是蹭蹭地往上涨,犹如开了双倍经验卡一般,简直是一天一个样儿!没办法,跟着赵诗雨,没有一颗大心脏真的都混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