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岚的偶遇

清晨的公鸡发出第一声的啼叫,这便是段誉起床的时候。简单的洗漱,恢复了神志后,便要开始静坐。

静坐对于毽宗弟子而言,可谓是精神之根本。师傅曾说:“没有安静的心灵,便也无所谓毽宗。”这师傅的教诲,段誉一直记在心头,于是这静坐的修行他也是一天也不敢落下。

到了时候,他便换了身衣服,开门营业。不过,好些时候,也都没有人来。看快到了上课的时间,他便拿起剑,准备溜走。

“去哪?客人才刚刚来呢!”老板娘怒喝道。

“不是,要上课了呀。”段誉道。

“上课?上什么课!今天所有的门派都停课了。”老板娘撇撇嘴。

这时,昔日的学生顾客们这才一个接着一个的涌了进来。段誉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这些消息竟是通过性感电话发送的,而他还没有呢!于是有人便建议他去灵宗的通讯部办个性感电话。

待到工作完成,段誉拿起他那从二手市场上买来的破剑,一溜烟的飞跑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到了灵宗之灵力山。此山虽矮小,但是贵在连绵不绝,又有海纳百川之姿态。山间间或浮现的半掩于树叶中的屋子,便是灵宗了。

段誉在山下看,竟没有指示牌,便有些苦恼,不由暗暗抱怨:这么大的一个地方,还没有个指示牌,服务也太差了吧。

他便是在山间胡乱的走着,到了一处,就进去,看着,不是的,再问问有没有人,然而竟是连一个人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奇了怪了!段誉想道。

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继续往山上走。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半山腰上,可算碰到了一个活人。只见她翘着二郎腿,自个儿在一边下着棋,还不时嘀咕着什么,不停的摸摸下巴。有时好似深思熟虑般,这才下了一个子,欣喜的一笑;有时有是撇撇嘴,小声叹气。

好一个奇人!段誉暗暗想道。但也好歹是个人。这么大一个灵力山,难得才得以找到一个人,可一定要好好问一番。

“前辈,请问一下哪里可以办性感电话?”段誉问道。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道:“额,就在这里办。”说完,她便丢下手中的棋,引着段誉往屋里头去。

门牌立在中央庙堂的门上,写着:脑电波派。里头有好一些新奇的玩意儿。像是可以自己算数的纸,可以写出近乎一摸一样大小字的笔,还有帮你把衣服毛线解开的针……

那人自我介绍,道是脑电波派主任,名作陈圆圆。叫段誉提交了些个人信息后,她便是麻利的在座位上干起活来。

“老师,这灵宗的人都去哪了?”段誉问道。

“全去别处避难了,就我这种要给敦宗师的他们这些人打工的,要留在这里呢。唉!谁叫我们是吃公家饭的……服了。好想当回学生呀!”陈圆圆道,不由得伸了个懒腰。

约莫十分钟,手续大概完毕。陈圆圆叫段誉站在一个红色的小平台上。“闭上眼睛。”陈圆圆道。段誉乖乖的闭上眼。“然后开始感受,感受一下子,看到一个红色的珠子吗?”她指导这段誉。段誉在脑子里畅想,好一会儿,可算找到了。“可以了。”这性感电话的办理就算是完成了。

陈圆圆更快就把段誉送到门口,一句话也不愿多说,便自个儿走回去,下那一个人的棋了。

“老师,下山的路怎么走?”段誉远远问道。陈圆圆简单的给他比划一番,便不再搭理他。

远远望去,段誉看见她下着下着,竟一个人痴痴的笑起来,不由得想道:这灵宗的人好生奇怪。这似乎也是和这奇怪的没有路牌的地方算的上是有所呼应了。正可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呀。

他便是晃晃悠悠的往回走,竟又不知绕道至何处。沿途的一切,只见得相同样式的屋子,还有数不尽的郁郁葱葱的树木,与来时的路竟又有些不同。

突然,远远的传来人的交谈声。一个男孩的声音道:“师傅,真的迷路了呀。照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再走走看,应该快到了……吧?”一个年轻女人道。

“啊?别说你也没办法呀!”男孩道。

说到这儿,段誉便在一个拐角处遇见这些说话的人了。那是三个身着棕色斗篷的人。说来也怪,刚见着他们的刹那,天气似乎变得又些冷了。

四对眼睛彼此注视着,他们都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不知不觉的就接近了。首先是中间的女人脱下帽子。只见她一头雪白的长发,胸前明晃晃摆着一个祖母绿宝石制成的项链。她说道:“敢问你是这里人吗?”段誉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是被困在这里的。但是,往后走,有一间房子,里头倒是有人,他告知三人。其余两人也脱下帽子。左边的是一个男孩,右边的是一个女孩,年纪与段誉大约相当。男孩腰间插着三把剑,背后背着一个大大的行囊;女孩皮肤雪白,也是一头白色长发,低着头,把手背在身后。

三人说是要去见见那人了解情况。不知不觉,段誉发现天色渐暗,在这种地方未免太叫人害怕,便自愿充当了向导,走在前头。

不过,这路可真是不对劲,似乎又有些变化。待四人绕了好一会儿后,突然,一阵天翻地覆,他们到了一座无人的山峰顶。

“果然是中了幻术呀。好强的法术,这灵宗当真是名不虚传。”女人道。

山峰一旁没有什么树,只是有一片长到膝盖的野草,还有几只蝴蝶在一旁飞舞。段誉发现,草丛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便拔出剑来,斩落杂草,往深处走。那是一个低矮的坟墓,上面长满了青苔。他轻轻拂去上头的尘土,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此地长眠者,声名不复存。

另外三个人不知不觉的也凑了过来。男孩道:“好像是个什么人的墓呢。”“不过也太简陋了吧。”女人道。“也有点悲伤。”女孩道。

这荒郊野岭的,天色也不早了,他们便临时搭建起小小的营地,升起火来。

围坐在一起,在火的温暖下,一股难得的舒爽感涌上段誉的心头。几人在火堆旁是开始聊天。段誉这才知道,这三个人原来是西之域的外邦人,是远来与鸟国谈判的使者。没想到在返回的途中,竟被困在此处。女孩叫作菲奥娜,男孩叫做维克托。段誉觉着这名字有些拗口。这人世间怎么有如此奇怪的名字?他暗暗想。

“我的名字?这个吗……你就叫我abcd吧。”女人道。

这个名字更怪了。段誉想道。但是,既然是外国的宾客,作为一位鸟国的子民,他也当体现国家形象。想罢,他理理领子,正襟危坐,向他们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毽宗?你们是用毽子来战斗的?”维克托道。段誉点点头。“有点意思。”他也点点头。

“你忘了?我们在哪儿,不也见过一个用毽子战斗的人。”abcd道。

段誉不由得一惊,想要去问再问些什么,但是要说的话刚到嘴边便又把话给收了会来。他的眼前不由得浮现起那个背影,还有那个毽子。

菲奥娜突然拍拍段誉的肩膀,悄悄给他递来一封信,小声道:“这是那人的信,是给你们毽宗长老刘宗师的。”

段誉收下,小心翼翼的把信放在衣服里。

“你想要占扑吗?这位小姐可是行家哩。”abcd笑嘻嘻道,指着菲奥娜。

“可是没有铜钱呀。”段誉道。

“只需要生出手来就好。”abcd道。

“还要看菲奥娜小姐同不同意。”段誉有些吃惊,自己竟一下子念出了这么个怪异名字。

菲奥娜点点头。于是段誉伸出手来,而她则是轻轻的把手握住他。好冰的手!段誉被冻的有些痛苦。

“你现在心头想着你想占的东西。”她道。事业?他想。“时运正旺,戒骄戒躁方成大器。”她道。爱情?他想。“两情相悦,但最后分崩离析。”她道。

“一好一坏呢。”维克托道。

“哎呀,也不可全信这些东西,不是吗?”abcd道。

菲奥娜没有说话,躺下了,很快就睡着了。

此处少了灯光,竟又有似先前在毽宗的时候了。望着星星一闪一闪,段誉觉着有些困了。也是,毕竟都走了一天的路了,可不累吗!眼皮就这么垂下来,他也沉沉的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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