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那原本是活力四射的府邸之中,顿时人人成了“老弱病残”,而这功劳非安平莫属。原本欺负这些奴才是一件乐事,而久而久之,大家对安平都避而躲之的时候,安平才觉得无趣,而终于那原本的注意力全部都转入到了何畅洋的身上。
久久的公务繁忙终于若得安平心中微有抱怨。独坐院落,安平伸手撑着下巴,一脸无聊的等待模样。抬头,丫头看到安平那戾气而生的眼眸,只是吓得摔了手中的端盘,而后如若见鬼般的逃离而去。看到这般模样,一旁的庆然不敢多语。安平的秉性庆然自是明了,从来在她的眼里,下人就是来虐待的,而自己因为没有受到这际遇,只是因为自己的运气够好罢了。
“庆然,你去看下驸马回来没有!”
抬头望着那大门之处,庆然分明的有些作难。
“公主,这……不如您先回房休息吧,一会儿驸马回来了,我叫他来看你。”
抬眸,微有怒气的瞪了一眼庆然,而后安平却只是撑起了身子。眼眸望向那空空的大门之次,他果然是没有回来的迹象。
夜至微深,而何畅洋终于归来。那幽淡的脂粉香在他的身上微有弥漫,是何时有了这种不属于自己的脂粉味,安平不知,却是心生猜忌:忙,到底是有多忙,难道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打着忙碌的旗号,却都将别的女人拥入怀中,难道,他也和赵靖一样,都有了别的女人。
想到这里,安平心里满腹怨恨。床榻之上,何畅洋安然睡去,丝毫不理会那静坐于一旁的安平,而安平的眼里早已盛装幽怨:到底,那个女人是谁?我一定要查出来,一定要将其碎尸万段。一双粉拳捏得紧紧,眸中戾气横生。
次日,天微明,何畅洋早早的出门,而跟于身后的则是庆然。昨夜,安平未睡,一早便将庆然叫醒,要她跟踪何畅洋,以查出他有何不妥。
白天,何畅洋整整一天都呆在官阁内,而到傍晚时分,才看到何畅洋悠悠而出。生怕跟漏了何畅洋,庆然只是小心的跟于其后。而左拐右拐却是拐到了庆然觉得甚为陌生的地方。
那入目竟是陌生,庆然眼眸微生疑惑:这驸马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呀。
巷弄里,何畅洋被人撞了一下,而后一张纸条顺势的进入到他的掌心。面带疑惑的何畅洋却只是焦急而询。
“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
看着那人的仓皇离开,何畅洋一脸迟疑的打开了手上的那张纸条:有人跟踪。
看到那纸条,何畅洋只是惊恐的将其捏为一团,而后环视着身后。庆然仓皇的将自己隐身于巷侧:难道被驸马发现了。
当再探头时,却只看到何畅洋似若发现什么般的前行几步,俯身从地上捡起个什么东西。看到这里,庆然身然松气:原来是东西掉了,我还以为是被发现了。
一路前行,而何畅洋已分明的意识到身后确有人跟踪,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何畅洋只是转了个弯,径直上了集市。
何畅洋的此举,庆然甚是好奇:这驸马爷到底是要去哪里?
集市,买卖之人众多,也难怪这毕竟是京都里的
繁华之所。跟于其身后,却只是看着何畅洋对着那些个物件询长问短。生怕被发生,庆然只是将自己掩于其摊位各处。
何畅洋微侧,却终是看清了跟踪之人,不想打草惊蛇,何畅洋只是与着摊贩说了一番后离开。庆然欲行跟上,却不想天工不做美,瞬间之间,大雨倾盆。摊贩四处而散,而庆然了无藏身之所,很快,便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对面,撑着伞的何畅洋却只是慢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那般的如若天降般出现的男子,温柔得一塌糊涂的脸,伸手只是用以丝绢轻轻的替着庆然擦拭着脸颊上的雨水。
微有愕然,不知如何回应,单纯的庆然并不知道面前何畅洋的何种用意,瞬间之间,竟然有一种芳心为之心动之意。仓皇伸手,庆然却只是伸手接过了何畅洋手中的丝绢,一脸尴尬的退身而出,顿时哗然而落的雨水砸落在庆然的身上。
伞被移到了庆然的面前,将她整个的遮于伞中,何畅洋似若不解的盯着庆然。
“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何畅洋的询问,庆然微有语塞,而后吞吐。
“我……公主想吃荷叶糕,所以……”
抬头看了一下四处,何畅洋微蹙眉头。
“这雨太大了,而且天色已晚,那店家许是关门了,这么晚了,不如你早些回去,明日我去买。还有,这雨很大,伞拿着,回去吧。”
不待庆然回答,何畅洋早已是将伞塞在了她手中,而后消失于雨中。从未经历过情爱的庆然早已是各种感动,那颗小小的心也随之而动。
何畅洋不知其何处而去,此时的庆然的心却早已是朝着何畅洋而生。安平的吩咐,庆然并没有忘,却只是突然间不知如何面对公主。
雨还在下着,瓢泼般的雨水侵袭着庆然那瘦小的身体,那油纸伞如若树叶般的随风而动,几乎就快被撕碎扯烂。
如是艰难前行,却又微有颓废。回府,安平看到一脸狼狈的庆然回来,只是抬眸询问。
“才回来,这跟了一天,有什么发现没有。”
收起了那雨水尚还滴答而落的油纸伞,庆然微有躲闪。安平跺步上前,一双利眸直视庆然。
“驸马到底是在忙,还是外面有人了。”
唇角微启,庆然竟然一时之间微有失声。看着脸有难色的庆然,安平眉头微蹙。
“奴婢,因为突然下雨,所以奴婢没有跟上。”
“算了,算了,真的是笨死了,跟个人也会跟丢。现在可好,他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
看着安平如此的说话,庆然眉头微蹙,却又是不语。心中有一种暖暖之意,透过冰凉的肌肤,几乎烘干那湿透的衣服:难道被人关心,真的就是这种感觉,心中满满的,全部都是暖暖的。
被安平咒骂了,但是庆然的心里并没有不高兴,反倒是一种她说不出来的情愫充斥着自己,唇角不由得笑意洋溢。
确认庆然没有再跟上时,何畅洋只是拐到菲儿家中,而紧跟于其后的是竟然是孙萌。从发现庆然跟踪何畅洋开始,孙萌就一直暗中的跟上了。
菲儿早已在家中等候着,看
到何畅洋的到来,只是体贴的端上热汤让之驱除寒意。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这个男人的脸上是一股子温暖笑意,真诚的让人感觉到踏实,只是这种感觉,安平从未曾得到。
菲儿的温柔,是发自内心的温柔,一种柔媚到骨子里的温柔。贴身坐于何畅洋的身边,菲儿只是用以丝绢轻轻的擦拭着他额头的雨珠。
“衣服都湿透了,去换换吧。”
正在此时,敲门声起。因为有了跟踪事件,何畅洋特别的小心,更加阻止菲儿去开门。
“你在室里不要出来,我去开门。”
看着何畅洋如此谨慎的模样,菲儿不解,却只是听话。透过门缝小心的看了看,何畅洋慢慢的拉开了门,入目之人让自己微有一惊。
“舅舅,你怎么会来?”
面对微有惊诧的何畅洋,孙萌却只是淡然而语。
“怎么,不欢迎。”
“欢迎,欢迎,可还就怕请不来舅舅。”
迎孙萌进屋,何畅洋探头张望,确认无人跟踪方才关上了门。进到屋中,孙萌这才问道。
“今天跟踪你的人是谁?”
听到孙萌如此之说,何畅洋顿时知道原来今天送来纸条之人便是孙萌所派之人。
“是庆然,安平公主的贴身侍女。”
“什么!”
孙萌的表情里无疑是不解与质疑,而面对孙萌的如此表情,何畅洋的表情里也并不轻松。原本何畅洋还想继续再说什么时,孙萌却是岔开了话题。
“菲儿还好吧。”
许是那声音传到了室内,菲儿只是出声。
“谢宰相大人惦记,菲儿很好。”
何畅洋与着孙萌对视,而后不语。
进到内室,一脸谦和的菲儿已是将菜摆上了席。看着那备好的酒菜,以及摆好的碗筷,似乎早知道要来客般,何畅洋一脸疑惑。
看到畅洋这般的表情,孙萌只是轻捏着胡须入坐,而菲儿则是礼貌起身相让。
“这……”
“这是宰相大人提前的吩咐,说是要来此看看。”
菲儿便一五一十的将收到孙萌派人送来纸条的事儿告诉何畅洋。何畅洋听之,便知其发生何事。
“宰相大人是关心相公,所以吩咐奴家备下酒菜。”
听着菲儿这盘彬彬有礼的说词,孙萌心中甚为欢喜,捻着胡须却又是一番意味深长。
“哟,这还叫宰相大人呢,是不是应该改口了。”
一席话说得菲儿脸色绯红,而何畅洋将此话听了去,却是轻揽菲儿的香肩言语轻出。
“菲儿,还不赶快谢谢舅舅。”
脸色微红,菲儿羞涩,微微倚身礼拜。
“谢过舅舅。”
“好,好,甚是大好呀!”
孙萌那喜悦的脸颊之上是一种说不清倒不明的表情,而喜悦之后微有深沉。
“虽然这庆然此次被发现,但难保下次她再跟,所以畅洋呀,你可一定注意,现在正是节骨眼上,万不可出任何的差次呀。”
“放心吧舅舅,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