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迟疑和走神的瞬间,婉儿听到身后有剑刺过来的声音,顿时伸手一扬,那隐匿于袖中的长长丝袖冲出,顿然间缠绕在那树间,用力拉扯,婉儿自己让自己借着那丝袖的力量腾空而起,躲过那身后一剑。
看到婉儿腾空而起的欲行逃跑,司徒正王手中的匕首一甩,丝袖被割断,婉儿终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何畅洋手中的剑指在了婉儿的脖颈之处,那眸中尽露凶色。
看着司徒正王与着何畅洋的围攻,看着那四野里的横尸遍野,血色腥稠,婉儿只是满目不解。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杀你,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不待何畅洋把话说完,一旁满目狰狞的司徒正王那血色密布的眼眸中怒意交加,声音也随着激动的情绪而无法自控般的增大。
“你这样的女人,就应该被凌迟,千刀万剐!”
看着司徒正王血色眼眸中的雾气微生,婉儿不解。
“我……是有得罪王的地方吗?即便是死,或许也应该给个死的理由,不至于让人枉做冤魂!”
听着婉儿如此自辩的话语,司徒正王手中的剑也随之而举,齐对婉儿脖颈之处,眉目之间尽显冷凛恨意。
“有,当然有,你这样狠毒的女人,是你害死了金阳,是你害死了金阳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你应该死,死一百次,一万次都不为过!”
“原来,只是这样。”
婉儿微有自嘲,想起金阳,不由得雾气横生,慢慢的,婉儿只是慢慢的起身。微微站直了身子,婉儿只是静静的直视着司徒正王,满目里笃定尽起。
“你和金阳是什么关系?金阳珠胎暗结,却一直不愿意供出谁是孩子的父亲,而想必孩子的父亲一定是她所想要保护的人。金阳死得不冤,她死得坦然,死得其所,至少她保护了她想保护的人。更重要的是,在皇宫之中,如果活得生不如死,一切都暗无天日,而金阳去了,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一种解脱。”
皇上顺利而平安的回宫,而此时刘太后也得到消息,探子回报,那铁骑兵出现了,并且出现在去往云台山的路上。也是在此时,探子也带回了消息,此时,孙萌以及司徒正王等人并不在府邸。
听到这个消息,皇上却是微蹙眉头。
“那,靖王呢?”
“禀皇上,靖王尚在府中。”
听到此消息,刘太后微感震惊,整个人如若失神般的落坐于椅榻之上,戴着长长护甲的手只是紧紧的捏着那椅榻上的扶上,神情里是一种极为不能接受的神色:终究哀家最不愿意相信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亲情中,人通常是矛盾的,一方面选择相信亲人,而另一方面当事情真实发生时,心里又极为不能接受。
“母后,这其中或许有诈,万一这只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呢?亦或许此时赵靖并不在府中,说不定司徒爱卿并不是坏人。”
听到皇上替着到司徒正王的辩解,而刘太后却是心中自有思量。
“但是,哀家心中总觉不妥,皇儿,不是说那赵姓美人与你同去吗?”
“是,母后,如果说这赵美人
此次能平安归来,那这事中必有蹊跷;但倘若这赵靖美人真遭遇不测,这反而证明了赵靖的清白。”
“这赵美人,哀家知道,早在东宫便见过她,感觉她不是坏人。皇儿,难道你真不为她所动心。”
听着刘太后的如此说话,皇上微有黯然。
“动心,儿臣肯定动心,但如若她要毁朕江山,那朕定然不会手软,这是母后教儿臣的。”
正在此时,锦衣卫侍卫来报。
“太后,靖王与府中并未有任何动静,臣去往府中探望,而其似乎并不知道今天即将发生的事。反倒是……”
“旦说无妨。”
得到如此的回应,侍卫大胆言辞。
“孙宰相府邸如若空宅,并且……臣带来了一个人!”
“是谁?”
刘太后一脸威仪,而看到此女子时,皇上眉宇之间顿然惊诧,刘太后表情里微有黯然。
一切终于真相大白,皇上心中却是极为不安,既然赵靖不是其中主使人,那婉儿必定身陷险境。想到这里,皇上只是惊咱。
“快,派人给赵靖消息,让他速速营救婉儿。”
听到皇上此时的方寸大乱,刘太后却是喝止。
“皇儿,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女子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晚察觉之色,皇上如若失神般的滑坐在椅榻之上,刘太后表情里尽是深沉。
赵靖独处家中。桌案上摆着纸笔,那画中女子雏形已出,赵靖将那笔蘸满墨汁欲行下笔之时,却只见一只飞镖飞入房中,赵靖灵敏躲过,再看往窗外,人影皆无。赵靖一脸疑惑的将那飞镖扯落,却只见上面插着一纸纸条,展开:令妹有难,速去白云山营救!
看到这纸条,赵靖顿然心中明了,目光放在了那画上的雏形之上,嘴里喃喃。
“难道是婉儿?”
想到这里,赵靖只是提剑匆忙离去。
隐于暗处的探子看到赵靖调集人马离去之时,方才离开靖王府。
而此时的婉儿已是身处陷境。
司徒正王满目血腥,仇恨的血腥蒙蔽了双眸。
“满嘴胡言,像你这样为争宠不择手段,为争名利而沾满血腥的女人,就应该五马分尸。”
听着这般威胁恐吓的话语,婉儿却只是仰头,满目不解的凝视着此二人。
“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的想法也不应该强加于我的身上。”
看到婉儿这张熟悉的脸,有意无意的总是在刺激着何畅洋,那些屈辱终于袭上心头。
“正王,别跟她废话,让我杀了她,为金阳小主报仇。”
正在二人说话之时,婉儿只是奋起一脚踢开了那指着自己的两柄剑,起身奔跑。回过神,何畅洋只是奋起追撵,而正在此时,一旁无比淡然笃定的司徒正王却直接从马匹侧部的箭框里拿出一只箭直接架在了弓弩之上。
那箭离弦,直直朝着婉儿而去,“噗”的一声,那箭终于插入了婉儿后背,终于在惯性作用下,婉儿倒地。看到婉儿的倒地,何畅洋那追撵的步伐停了下来,脸颊之上尽是阴冷笑意。而就在倒地之时,婉儿
抬眸却是看到一侧的马匹,咬紧牙关,婉儿只是奋力起身,一把抓住了那缰绳,跨上马背。
“给我追。”
就在何畅洋看到婉儿跨上马背而走神之时,司徒正王已经发下了追杀令。
“追到她,格杀勿论!本王,重重有赏。”
那箭刺在后背,一阵一阵的疼痛,婉儿眼前一阵一阵的模糊,努力摇头,迫使自己清醒:不可以,我不可以就这样死,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何畅洋,为什么会是你,到最后,为什么伤害我的人竟然是你。
行至悬崖,无路可退。
身后,何畅洋、司徒正王带着众人追撵至止。看着马背上的受了重伤的婉儿,司徒正王一脸阴冷的发令,而身后将士只是齐齐举箭。终于马匹被身后的箭射中,受了惊吓的马儿只是奔腾而起,一下子,婉儿便从马背上被摔了下来,身体随着惯性的滚动,却直接滑下了悬崖。
婉儿的一声尖叫终于惊醒了那马背上的领头人。何畅洋只是跨步下马,司徒正王只是挥手让众将士停止射箭。
跌入悬崖,而关键时刻,婉儿却是伸手抓住了那攀爬于峭壁上的藤蔓,模糊的眼看着那脚下的万丈深渊,脚下踏着那树枝,小心的将自己的身体隐于那茂密的叶间。指尖被粗糙的藤蔓割伤,而脚下空悬,只是踏在那小小的石块上,背上的箭插入身体,那种刺痛使得婉儿额头密密麻麻的渗满汗珠。
小心的隐藏,婉儿不想此时丢掉性命,此时的她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搞清楚,没弄明白,她还不可以死。以着这种坚强的毅力,婉儿控制着自己,紧紧的抓着那藤蔓将自己尽量的贴于峭壁,隐于那枝叶间。
何畅洋下马行至悬崖,却只是看到那受了惊吓在原地打转儿的马匹,俯身察看着,却只见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伸脚踏下了些许石子,却只听其声哗然而落,最后消沉无声。
看到此处,何畅洋回头看着那手持弓弩的司徒正王,看着那掉下悬崖的婉儿,司徒正王却是一脸的调侃模样。
“她的确是该死,但是本王发现,你似乎比本王更希望她死。”
“她长得太像一个人了,如果不是这般倔强而坚强的个性,我真会误以为她就是她。”
看着何畅洋一脸如若深思的模样,司徒正王却只是淡笑。
“你说的那个她,便是你和孙宰相使铁骑兵灭口的那高姓家人的小姐吧。”
“正王果然精明,难道连舅舅也要投靠于你,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听着何畅洋的褒奖恭维,司徒正王却只是驾于马上,手拉缰绳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舅舅是明眼之人,而这皇帝本是昏庸,这次,被他跑掉了,看来,我们需要部署,直接杀入皇宫了。”
阴冷得骄傲得瑟的言语传入婉儿的耳膜,而此时的婉儿心灰意冷:原来是你,何畅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灭我高家,甚至对于我也是咄咄而逼,到底是为了什么?
似乎一切根源自有知,而那背部的箭伤刺激着身体,终于有些无法支持了。微眸微闭,而婉儿却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不可以闭眼,不可以,一定要保持清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