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旁边的,金鸡独立的那根天麻杆,窜出两米多来,向下一挖,天麻的块头足有人脑袋那般大。
半倒伏的板皮院墙旁边,种下的几根不老草,根根粗壮,隐隐地还有淡淡的药香气。
还有几丛五味子,一串串的红艳艳的极为喜庆。
野生的只有小指甲盖那么大,可是他这个后园子里,却长得跟大姆指肚那般大小。
“当初种下这些药材是为了卖钱的,这回倒是用上了。”
卫子航把凑过来闻天麻的壮壮拍开,弄了点水先把这些药材都洗干净,全都处理好了,天也黑下来了,村里也安静了下来。
卫子航拎着药材,从村后绕了一圈,然后爬上了水凌嫂子家的墙头。
刚刚翻下去,卫子航的身姿就是一顿,一股凛冽的杀气自身后悄然袭来。
卫子航拔出折刀,头也不回地反手就是一刀。
如此快速而又凌厉的一刀居然扫了个空。
卫子航惊咦了一声,一个侧翻面对杀气袭来的方向。
“嗷?”
一声轻轻的低吼声传来,一只筋骨极其强壮的大猫从暗影中缓缓地走了出来,耳朵上头,还竖着两撮可笑的黄灰色的毛。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竖成细细的一条缝,带着疑惑还有些惊喜,歪着脑袋看着卫子航。
“我去,还不到两个月,都长这么大了?”卫子航惊讶地道。
眼前这只大猫,正是当初他救回来的小猞猁崽子铁男。
自己离开的时候,它也就有家猫的一半大小。
可是现在,比最壮实的家猫还要大上两圈。
这玩意可是猞猁,丛林猛兽,又跟着卫子航沾了不少光,像壮壮似的,长得格外健壮。
铁男缓缓地往前走了两步,嗖地一下跳到了他的怀里。
大脑袋一垂,耳朵一背,耳尖的两撮凶毛都收敛了起来,脑袋在他的怀里、脸上蹭啊蹭啊,不时地发出一声声呼噜还有哼叽声,好像不知道该怎么亲近才好了。
“我还以为你进山了呢,既然你还在,胖胖那只吃货肯定也舍不得走吧?”
话音刚落,水凌家的后门开了,一个膀大腰圆的铁塔巨兽从后门挤了出来,二话不说,大嘴一张就要先来一声咆哮。
“给我憋回去!”
卫子航一声低喝,一巴掌将黑熊胖胖的咆哮声给抽了回去。
胖胖哼叽了一声,身子一伏先来了个肚皮朝开,四肢不停地蹬动着,一口咬住卫子航的裤子不撒嘴。
它对卫子航的衣服,或者说对他的汗味痴迷得不要不要的。
关键,它还是只公的。
有的时候卫子航都怀疑它是不是动物世界中,同类取向的代表之熊。
卫子航一抬头,就见门口苗条修长而又健美的身姿,那个乡村美人一手拎着菜刀,一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杏眼中,泪光闪动。
“嫂子,我就是路过,回来看看你。”
卫子航说着,上前就要先给她一个拥抱。
可是脚下一绊摔倒在地,胖胖那个二货还咬着他的裤子不撒嘴呢。
卫子航这么一震,哇地一声吐了口血。
水凌吓得惊呼了半声,扔了菜刀过来抱住他,偏偏胖胖还不肯撒口,无奈之下,把裤子脱了扔给它。
水凌扶着卫子航一走,铁男低吼一声,上去就给了胖胖一爪子。
胖胖捂脸起身,然后壮壮上去又是一蹄子将它踢翻在地。
这三个见卫子航回来,一个个兴奋地在门口转悠,偏偏又不敢乱叫,只是一个劲地哼叽和打响鼻。
卫子航进屋探头看了一眼,见小萌已经睡下来了,做了一个悄声的手势。
“嫂子,我看你还拿刀呢?怎么?还有人来找你麻烦?”卫子航问道。
“先别管了,你怎么样?伤到哪了?要不要我去医院给你拿点药回来?”
水凌紧张得一张俏脸煞白,手在卫子航的身上胡乱地摸着。
卫子航一把将她摸到腹下的手按住,笑嬉嬉地道:“好久没见着你了,这里伤着了,你可得给我好好揉揉。”
无数次在梦中回味着这个小男人的强壮与冲撞,可见着他受伤吐血,哪里还顾得上这事?急得她都快哭了。
“嫂子,你还没回答我,有没有人欺负你呢。”
卫子航的脸上带着笑,可是身上却带着浓浓的杀气。
一路走来宰了不少,不在乎再多宰几个乡村色霸。
“有胖胖和铁男在,就算潘大雷那么大的胆子,也不敢再爬我墙头,被黑瞎子咬死,可没地方说理去。
从法理上讲,它们只是闯到我家里赖着不走的野牲口。”水凌说道。
“那就好,这保镖没白留。”
卫子航说着,在水凌嫂子又挺又翘还弹性十足的臀上轻拍了一下,“烧点火,我熬点药,等我吃了药养好伤,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炕。”
“先治好,真要是能治好了伤,把我干死都行。”
水凌说着赶紧下炕去烧火。
虽说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但是在农村,秋天晚上冷,烧点火燎个热炕头也并不显眼。
何况水凌烧的还是平日里舍不得烧的上好干柴,烟气更小火力更足。
卫子航在处理那几样自家后园子里出产的极品药材时,水凌就坐在旁边,痴痴地看着那张侧脸。
一个男人,只要长相但凡过得去,认真工作起来,侧脸都特别好看,特别吸引女性的目光,哪怕没有爱慕,也要赞一声好男人。
何况,水凌早已深深地沉浸在这个男人的世界当中。
看着男人认真的模样,水凌只觉得,这个世上,人样子也不过如此了。
同时,更是升起了浓浓的自卑心。
这是一个强大的,甚至可以闯荡凌海那种超大城市还游刃有余的男人。
自己一个农村寡妇,却独得这样男人的青睐,是何其荣幸啊。
当卫子航当处理好的药材放到了砂锅里的时候,水凌赶紧蹲到灶台上,小心地听着这个男人的指示。
火候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在控制火候的时候,嗅着浓浓的药香气,特别是那股药香气在向外扩散一圈之后,好像突然又收敛回到了锅里。
走出三步之外,居然一本点的药味都闻不到。
哪怕是一个村中的寡妇也知道,这个男人熬制的药,绝非一般。
这个发现让水凌变得更加认真,把火候精准地控制在一根手指大小的木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