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昏头胀脑地翻着白眼，但是鲜血入喉，体内那种黑暗种族难以自控的凶戾之气居然被压了下去。
那种无比清醒，又无比平静的感觉，让总是被戾气缠身的亨利舒服得几乎快要哼出来了，就这么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只想着享受这平静的时刻。
至于被膝撞那一下的疼痛，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卫子航一头撞昏一个，一膝顶翻一个，还剩下锁甲男和另一个黑袍人抱着大腿不撒手。
卫子航手在地面一撑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手臂上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又瞥了一眼还紧抱着手臂的锁甲男，冲他呲牙一笑。
锁甲男的心头狠狠地一惊，撒手就要撤退。
但是他才刚刚松手，卫子航就一把揪住他的锁甲衣摆将他拖了回来。
“我还没打完，你急什么。”
卫子航说着，劈脸就是一拳砸了过来去。
锁甲男的手臂如盾在身前一挡。
砰的一声，对方挡住了卫子航这一记重拳，除了身子晃了晃，好像没什么感觉似的。
锁甲男脸上的横肉微微一抖，向卫子航沉声道：“没用的，我是西雅班枪盾兵，最擅长的就是防……啊哟！”
这一次，卫子航的拳头砸向他的鼻子。
锁甲男赶紧横臂阻挡，又一次挡住了。
“枪盾是吧！”
卫子航的重拳如锤再一次轰了过去。
“擅长防御是吧。”
卫子航的拳头再一次轰到了同一个位置，也是对方防御力最强的双臂横挡的臂盾处。
“没有用是吧！”
卫子航又是接连两拳，虽然还没有破开对方的防御，却将锁甲男砸翻在地。
然后卫子航的目光微微一瞥，旁边一堆散乱的各种兵器器械中，一柄金瓜锤离自己不过三尺远。
古代兵器中的锤类分为两种，一种是仪仗用的，空心的，锤头恨不能有南瓜般大小，这也是演义小说里八楞紫金锤之类的武器原型。
而实战型的锤，其实只有不到三尺长，锤头也就比鹅蛋大一点，太重了，猛将也抡不了太久，在持续高强度做战中，一件抡几下就疲累的兵器在手，跟空手没什么区别。
但是这个金瓜锤显然是为勇士准备的，锤头足有香瓜那么大，比一般工地使用的八磅大锤还要大一圈。
卫子航一伸手，抄起了这根金属杆的金瓜锤，锤柄上的缠麻已经全都腐烂了，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根铁杆。
但是，不影响使用。
咚……
锤子重重地砸在锁甲男的胸口处。
鲜血，喷泉似的喷起两米多高。
锁子甲是用铁环串成的，而且他身这一套还是特制的，刀劈剑刺枪扎箭雨无法破防。
可是再怎么特质的锁子甲，它也是软的，挡不住钝器锤击。
第二锤下去，锁甲男的双臂挡住了，可是手臂却变了形状。
当卫子航抡起第三锤的时候，锁甲男嘶叫道：“别打了，认输，认输了。”
卫子航高举着金瓜锤，目光却看着脸色铁青到极点的罗素等人，淡淡地道：“什么时候开始，你们说了算，可什么时候结束，由我做主。”
卫子航说着，金瓜锤再一次轰了下去。
接连几锤下去，锁甲男的呼救声越来越弱。
卫子航没有打他的头，而是十分细心地把他的胸、肋还有四肢的骨头全都打成粉碎性骨折还伤及经脉。
如果是单纯的粉碎性骨折伤，技艺精进不少的元朗或许还有办法，可是伤及经脉、附骨神经之后，元朗都无能为力了。
就算送到最擅长骨科的普鲁士，治好了也要残废一辈子。
对于半山世界的高人来说，这样的结局，比死了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