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自己有足够的自信不会受到伤害,那被骄纵惯了的秦安雅肯定不会惯着任何人,更不可能惯着这种当街追着打女人的男性败类。
女人的高跟鞋看似和武器毫无关联,但其实真要拿它当武器使的话,那“杀伤力”还是相当高的!
所以在秦安雅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那个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小子骂骂咧咧了几句后就变成了哀嚎!夏天衣服穿的少,所以被高跟鞋敲打在身上真的很疼!
是洛笙把秦安雅拉住的:因为照她这种打法一来容易把人打坏,二来本来有理的事儿极有可能变成没理……
洛笙苦笑着安抚秦安雅:“行了丫头,差不多出口气就算了,为了教训这种垃圾把你自己累个半死不值得。”
秦安雅意犹不甘的住了手,她难得有这种可以趁机发泄心中各种负面情绪的机会,不好好利用未免有些可惜。
不过就是打了这么十几下,已经让她心里感觉爽多了。
可能是因为那被欺负的姑娘说的是真话,再加上力不能敌无可奈何,所以地下那小子一句话不说的保持了安静。
他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了那女孩儿对他的控诉!于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好一顿数落,渣男实锤的那种。
十分钟后保镖把脚挪开,那小子终于可以爬起来了……
“他刚才动手打了你,你要不要报警追究他的责任?”
女孩儿犹豫片刻后摇摇头:“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他。”
于是洛笙面无表情的示意那个男子先行离开,还一本正经的开导了他几句:“事已至此你应该明白你和她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放过别人也就等于是放过了自己,你好自为之。”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众人正准备带着那女孩儿一起离开的时候突然意外又来临了!
“小心!”
有男人大声发出警告,有女人失声尖叫!
洛笙、秦安雅和那个女孩儿一起转身,赫然发现那个男人手里举着一把刀子面目狰狞的已经扑到了面前,正扬起手狠狠一刀扎向那个女孩子!
尖叫的最大声的是秦蔓,她直接被吓坏了!
还是刚才那个保镖,在刀子即将扎在那女孩儿胸口的时候,他飞快的一拳准确的打在了那小子拿着刀的手上。
霍泾川突然出现在了那个人的身后,一个干脆漂亮的扼颈背胯转身,再次把那小子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一切都发生的迅雷不及掩耳,秦蔓的尖叫声还没完呢,场面就已经再次被控制住了。
秦安雅的脸色变的雪白!这次她可没有勇气再用高跟鞋打人了:刚才那把刀只要方向稍微偏一点儿就是扎向她的胸口了,看那小子的架势是想一刀毙命那个女孩的感觉!
霍泾川骑在那小子的身上,狠狠的在他脸上揍了几拳,一点儿都没留情。
几分钟后警车呼啸而至。
秦建森开着车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家:这趟求签算命的结果不但没让他放松心情,反而令他有了万念俱灰的感觉……
人越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越容易疑神疑鬼越容易相信鬼神,他此刻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眼看着二十多年梦寐以求的梦想即将付诸流水,他的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然后他突然发现除了王馨兰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他越来越确定一件事:自己的小女儿正在走秦蔓的路子,和自己和这个家日行渐远。
可能人只有在事业上遭受重大打击的时候,才会分外想得到家庭的庇护,才会越发体会到家人朋友对自己有多么的重要。
朋友基本上没有家人貌似也只剩下了一位,这属实很尴尬很悲哀。
他有点儿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突然就沦落到了这般境地,之前不是一切都很顺利的吗?
他本以为没有了秦宛如这个最大的阻碍之后,自己会轻而易举的心想事成,可却万万没想到局面反而逆转了!自己不但失去了公司里的权威地位,还失去了对女儿们的掌控。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
家就在眼前不远处的地方,透过院墙他甚至能看到自家花园里枝繁叶茂的树木!可他却对家产生了一种抵触心理:
准确的说是他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抵触心理。
他不想回家,不想面对王馨兰也不想面对眼前的一切,他觉得自己很累需要休息,需要那种孤身一人孑然一身遗世而独立般的休息。
他突然很想一个人去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过几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每天喝喝茶看看报纸散散步看看花开花落的生活……
有人在敲车窗!
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回过神儿来看向车窗外,敲车窗的人居然是王馨兰!他开了门锁让她坐进了车里。
两个人连招呼都没打,就这么安静的保持着沉默。
良久,两眼一直看着前方车窗外景象的王馨兰,悠悠的开口说道:“我们去旅游吧,你还从来没带我出去玩儿过呢。”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提出这个要求了。
但秦建森心里有数:旅游只是个借口,她真正想达到的目的是让自己抽身而退。换句话说是她想让自己放弃。
“你想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天南地北我哪里都没去过,所以不管去哪儿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新鲜。”
秦建森的心里涌起了一丝愧疚:和她从相遇相识到今天的相伴相守,确实从没带她出去走动过。
她虽然出身不好但却绝对是个好女人,至少对自己来说是这样,所以他亏欠她的。
出去旅游再方便不过了:网上订两张机票很可能明天晚上就已经在另一个城市,或者在某一个旅游胜地的风景区逍遥快活了。
可是这个时候离开,也就意味着离开了自己二十年来苦心经营的梦想!离开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追求。
离开就意味着放下。
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做着太多拿得起、放不下的事情,他当然不是绝无仅有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