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大堆,舒雅只是笑而不语的默默看着她,一直到她把话说完了才简简单单的问了她一句:“你是不是也开始喜欢上秦安雅了?”
方然凝神想了想过后缓缓的摇了摇头:“喜欢谈不上。应该是见面的次数多了越来越熟悉她,再加上她现在一直挺老实乖巧的样子,所以没有之前那么讨厌她了而已。”
舒雅没说话也没做任何表示,只是也沉思冥想了起来。
楼下的“酒局”散场之后,洛笙回了楼上,秦安雅又神秘兮兮的跑掉了不知干什么去了。
突然之间就只剩下霍泾川留在自己身边,这让秦蔓无形中又开始感受到了尴尬和拘谨:只有在儿子身边的时候,她才会忽视掉霍泾川带给她的任何一种压力。
可能是之前有过的那段“经历”,让她心里在仇恨之外,始终还有对霍泾川的一种畏惧感和自卑感,这是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把自己定位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当然这种定位并无错误。
“我要去陪一会儿我的儿子了。”
秦蔓用这句话做为和霍泾川的告别辞,谁知霍泾川却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我们一起去陪咱们俩的儿子。”
好像每次霍泾川都会坚定不移的用这种方式刷存在感!可以想到:在反复宣示小昔年生父这个主权的同时,其实也是在宣示对秦蔓所拥有的主权:
小昔年是我的儿子,小昔年的妈自然也就是我的老婆。
这是个伪命题:尤其在当下这个社会里,很多时候即使孩子是亲生的孩子,但孩子的妈可未必是亲老婆。
甚至孩子是自己的老婆是别人的……
这些都不重要而重要的是:这是唯一让秦蔓完全不能拒绝霍泾川和自己单独在一起的借口。
霍泾川应该是早就发现这个bug了,所以他越来越频繁的使用到“我们的儿子”这一类的话语,有捷径走总是好的。
外面儿的房间里静悄悄的,辛苦操劳的张阿姨正坐在沙发里小睡休息,值班的是赵叔叔。
而里面儿的卧室里小昔年睡得和一只冬眠的小狗熊一样可爱!秦蔓就惆怅百结的问了:“怎么他一天到晚老是在睡觉?不会是有什么病症吧?”
霍泾川笑了:“你想多了,他是因为一天到晚无事可做又不能出去晒太阳看月亮数星星,所以除了睡觉也没别的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于是秦蔓坐到床边,开始全神贯注的看自己的儿子。霍泾川绕到床的另一边儿坐下,全神贯注的看小昔年的妈妈。
“我的儿子真帅气!睡觉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秦蔓心里各种的欣慰和满足,而霍泾川此刻心里也在想:我儿子的妈长得是真漂亮,各种的百看不厌美不胜收。
这小子天天看秦蔓几乎是从早看到晚,居然还没看出审美疲劳来,可见秦蔓是有多么的花容月貌了。
秦蔓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买完那辆儿童车之后,有没有带儿子出去玩儿呀?”
霍泾川苦笑摇头:“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请教了我的私人医生结果他告诉我说:儿子现在还太小不能直接暴露在阳光之下,他的皮肤还太娇嫩抵御不了阳光中的紫外线。”
秦蔓虽然惊讶却又不能不信的“哦”了一声儿,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妈妈当得很不称职:绝大部分的育儿常识她安全不懂,看来要赶紧好好恶补一下才行了……
“不着急再多一点儿耐心等他一段儿时间,很快不久的将来:咱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到处海阔天空的游玩儿去了。”
一家三口这个词儿很敏感!但秦蔓却也还是说不出什么来,哪怕已经猜到霍泾川这是故意在话里有话。
她的傲娇和矫情不会用来针对事实狡辩,这是她正直的性格决定的,当然开玩笑和故意抬杠的时候除外。
她这是从一开始就步入了一个“陷阱”,一个身边所有亲密的好朋友给她共同挖好的一个陷阱。
于是一步错步步错,直到今天落到根本无力自拔的地步:她现在自己心里已经很清楚的知道:结婚已经是无法逃避的一件事情,而且自己要嫁的人还必定只能是霍泾川。
她可以宁死不从,只是她不得不正面残酷的社会现实:毕竟秦蔓她们所说的那些人生道理都是实实在在的。
所以她知道嫁给霍泾川,真的是对自己尤其是对自己的孩子来说:唯一最最最最正确的选择没有之一。
可以跟自己的人生较劲赌气,但是不能拿小昔年的未来任性赌气!所以即便再怎么不心甘情愿,好像也只能认命了。
好在霍泾川也是真的一直对自己很好,所以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吗?秦蔓也不知道。
她不是一个善于自己做决定的人,因为人生阅历太少,而且之前一直都是母亲秦宛如负责掌控她的一切……
霍泾川突然起身去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回来,然后很认真的在桌子上写了些什么东西,再把那张纸认认真真的折叠好收进自己的钱包里。
亲妈立刻开始好奇了:“你写了些什么?”
“哦,我做个记录:你今天向我道歉但没有表达道歉的诚意,所以你欠了我一个甜蜜的亲吻,日后你是要还债的。”
秦蔓差点儿又要从椅子上蹦起来了:“胡说八道!我又没答应让你亲我!我不欠你任何事。”
霍泾川很认真的看着她问:“那么也就是说:你所谓的道歉就只是耍耍嘴皮子?那这样的道歉我不接受,太假了。”
秦蔓开始强硬:“不接受拉到爱接受不接受,反正我道歉过了。”
霍泾川却根本不理会她的这种强硬:“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记住: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欠我的必须还给我。”
秦蔓开始冒火上头了:“那你欠我的呢!你欠我的你还得了吗?”
“我欠你的我也还啊,不是说好了吗?我娶你然后让你折磨我一辈子这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