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香儿双眼通红,满眼不舍。
“去——”吧!
她话音未落,香儿转身就走,步伐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花玖,“……”
突然这么干脆?
不给她一个最后的拥抱么?
看着香儿走得极快且头也不回的身影,花玖略感失落。
这丫头,悲伤收得也太快了点吧。
香儿一走,花玖顿时觉得满室空寂,难过的情绪爬上心头,如雨后的杂草般疯狂滋生……
就要结束了!
这趟时空之旅,有欢乐,有惊喜,有感动,也有遗憾……
嗯,没能见到萧彧最后一面,是她此行最大的遗憾!
想到那个为了爱她而做出诸多妥协的男人,花玖的心,就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撕扯,疼得不行。
其实她也不甘,可不甘又能怎样呢?
在这王权至上的时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她可以逃,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她跑了花家一百多口人咋办?
老夫人,娘亲,父亲,大哥哥,二夫人……他们怎么办?
皇后说得对,以她一人之命,换花家百余口人,值!
她的命,本来早就该陨于二十一世纪,严格说来这大半年都是捡来的,这样想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甘心的了。
只是……
苦了萧彧了!
若早知道自己这么“短命”,当初她定不会放任自己的心。
不撩他,不动情,只做泛泛之交或者干脆只是陌路人,该多好啊!
花玖不敢想,当两个时辰后萧彧接到她死讯时,会怎样……
他会哭吗?
可能会吧。
但他是男子汉,他肯定能挺过来的,对吧?
突然——
“九姑娘,时辰快到了!”
侍卫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乍然响起。
花玖顿时白眼一翻,没好气地叫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不还有半个时辰么?你急啥?烦人!”
侍卫没有反驳,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像座雕塑一般。
花玖叫完,再伸长脖子冲着小院儿外面喊,“来人,去吧大小姐请来,就说我有‘好东西’要给她!”
仆人:“是!”
很快,花婉清来了。
花玖丢了块碎银子给仆人,让他有多远走多远,别在这儿守着了。
仆人欢喜地拿着银子走了。
屋内,花婉清噙着冷笑睥睨着花玖。
“是你吧?”花玖惬意地抿着茶,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与花婉清对视。
“什么?”花婉清不确定她所问何事。
“向皇后告密的人是你吧?”花玖开门见山,毕竟她时间不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花婉清眼底快速划过一抹心虚,装傻。
花玖淡淡一笑,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小的葫芦瓶,“漂亮吗?皇后娘娘赏的。”
花婉清没说话,眼底泛起一丝戒备。
“知道里面装的啥吗?”花玖噙着笑,自问自答,“毒药!”
毒药……
花婉清闻言,眼底不可抑止地泛起一抹喜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玖这个讨厌的小贱人终于要死了!
真是太好了!!
将花婉清的欣喜尽收眼底,花玖丝毫不恼,甚至笑得愈发甜腻,“所以我都要死了,你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对!就是我告密的!”花婉清腰杆一挺,得意地承认道。
自父亲回来后,就每日陪着楚宓那贱人,她替娘亲感到不值,所以经常来偷看偷听。
那日正巧听到他们在说什么“阿澈”,她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大致能猜到楚宓心里另外有人……
后来她又无意间偷看到楚宓的后颈有个十分特别的图案……
那图案她曾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是南谯国的特殊标志……
于是她把这个重要的讯息报告给了皇后娘娘。
终于,花玖这个贱人被她扳倒了!
她死了,娘就可以回来了!
承认了?
很好!!
花玖唇边的笑,缓缓隐退,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冷。
双眸微眯,花玖目光犀利似剑,极冷极冷地射在花婉清的脸上,一边朝她踱步而去,一边轻蔑嘲讽,“花婉清,你的脑子是小时候被驴踢过吧?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你也做?将军府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反正祖母和爹爹他们所有人都喜欢你,花家倒不倒对我来说都一样!”花婉清冷嗤,毫无悔意。
“都一样?!”花玖直接给气笑了,“呵~花婉清,没有将军府嫡小姐这个头衔加持,你以为这京都谁人认识你?!”
傻逼吧她!
还都一样?
没有将军府她啥也不是好伐!!
花婉清姿态高傲地微仰着下巴,“皇后娘娘会给我赏赐,她会为我许个好人家——”
“好人家会要你这种卖父求荣的货色?!”花玖抢断,毫不客气地骂道。
“你!!”花婉清脸色一僵,愤怒又难堪。
花玖嗤笑摇头,“花婉清,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
这种连亲人都可以出卖的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花婉清得意。
当然是她赢了!
她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胜利者!
可下一秒,花婉清得意的笑容就僵在了嘴角。
因为她看到花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拇指粗的绳子……
花玖噙着冷笑,双手握着绳子一下一下地绷紧,同时一步步朝着花婉清逼近。
“花玖你想干什么?”花婉清大惊,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你说我都要死了,这一个人上黄泉多寂寞呀,不得找个伴儿啊?”花玖慵懒道,唇角泛起一抹阴森的笑,那模样看起来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你你……啊……”花婉清吓得转身就跑。
哪知她还没跑到门口,就被花玖一把拽住了头发,惨叫倒地。
“跑?你以为你能跑得掉?”花玖一脚踩在花婉清小腹上,然后无比利索地用绳子将花婉清的手脚绑了起来。
“花玖……你……啊……”花婉清吓得不行,花容失色惨叫连连。
花玖毫不怜香惜玉,拽着花婉清的头发将她一路拖行,然后将其绑在堂屋里的一根柱子上。
“你害我被毒死,我拉上你陪葬,不过分的对吧?”打完最后一个绳结,花玖拍拍手上的灰尘,笑眯眯地看着吓得脸青面黑的花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