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好跟随你一起,既堂而皇之,又不惹眼的悄然进入那春辉楼中。”
“以后就可以暗中名正言顺地悄悄潜伏在你们身边,帮衬接应着你们了,这样我也好放心和安心。”
玉姑闻言,赶紧回头盯眼打量着倪琦,还不住的微微颔首,似乎对倪琦的假扮小厮身份非常认同。
说实话,倪琦看起来就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看起来非常令人讨喜。
要扮作个水中月,或者是花氏母女的日常跟班打点小厮,那是再合适不过的,简直看不出来任何毛病。
玉姑点头答道:“公子,那太好了,只是暂时先委屈你了。”
“你这么高贵的身份……也只有你才不计较这些有辱斯文的卑贱身份……”
“好了啦,玉姑,这都是为了生存所迫,危机当前,大敌当前,一点面子的小事情算个逑!”
倪琦大手一摆,非常大气的道:“等扳倒了众多强敌,度过了这个难关,我们到时候都可以大呼一口气,就比什么都值了。”
倪琦跟随玉姑先到胭脂花粉店采买各种胭脂花粉面霜唇红……又到饰品店采办各种耳环颈链手镯香囊……诸多手饰。
接着又去了裁缝店,各种针头线脑……女红之物,也都置办上,顺便还买了几套居家的女子常服。
最终又到了绸缎店,大力购置了好几匹上好绸缎,以备拿回去添置好些套丝绸高档服装。
末了,又来到了药材店,玉姑又买了许多女子必备,或者常服补体气的各种药材补品,比方阿胶,比方红糖,比方千金方……总算各项差不多都采补齐全了。
倪琦还暗中顺道换了身不打眼的小厮衣裳,这才双手拎着玉姑采办来的诸多物品,随跟在玉姑身后,往春辉楼返回。
有了玉姑带路,倪琦这个跟班小厮一路畅行无阻的就直接入了春辉楼内,并被带上了水中月和花容月、花裳云母女坐镇的兰贵坊。
兰贵坊是春辉楼中的一座独立楼头,花容月和花裳云母女算是花魁头牌,给她们安排一座楼,让她们领导,作楼主副楼主,这却是无可厚非。
水中月也算是跟着她们沾光了,论蛊惑男人的风骚和魅力,以及各种风月手段和经验,水中月自然是拍马都及不得她们母女。
兰贵坊内,倪琦总算又见着了水中月,和花容月、花裳云母女也打过了招呼。
水中月在这里的闺房非常深幽清静,一看这情形,就是受花容月和花裳云母女的保护之中。
还是和江陵寻月楼中一样,水中月根本不屑做什么接待客人的营生,仅是独辟居住在这楼中罢了。
接客赚钱,应付鸠摩志这个东家……这一应对外的事情上,都是花容月和花裳云这对母女出面支应着。
“姐姐,情况如何,这里安顿可还住得习惯?”倪琦见到水中月,首先问道。
“一切还好吧,除了晚上人太多热闹,吵了一点,反正姐姐我百事不管,一切都有她们花氏母女替我支应着。”
水中月无奈摇头自嘲:“就是感觉寄人篱下,没有那种自己当家作主,做主人翁的意气风发,自在写意,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姐姐且忍耐一时,不用着急,这座春辉楼迟早将是我们的囊中物,到时候这整座大楼一切全凭姐姐你作主,”倪琦只能安抚道。
“但愿如此,”水中月蹙眉轻轻叹息,“先挨过此关再说,过了此关必定又将是海阔天空,一切随我们说了算。”
“确实……”倪琦正在继续和水中月陪话。
“容月、裳云,两位姑娘,赶紧收拾接客!”
但是正在此刻,外面的老鸨闯上了兰贵坊来,风风火火,骚首弄姿,唱喏道:
“今天咱这春辉楼可是来了两位大贵人,指名道姓就要你们两位新来的花魁作陪。”
“不知是哪位王孙贵胄,还是仙门神侠,或者风流才子,名流俊杰……”花容月和花裳云母女不敢怠慢,赶紧向老鸨迎了上去。
“正是这两位仙门的鬼先生,两位神侠出手阔绰,打点大方。”
老鸨身后引着两个一白一黑服饰,好像两个黑白无常似的家伙上楼来,暗中还对花容月和花裳云母女打着眼色。
“只要你们赐候得两位大爷舒服了,好处包保少不了你们的,还不赶紧接着。”
这两个家伙都在大约四、五十岁之间,下巴留着一撮小胡须,形容枯稿古怪,浑身死气沉沉,少有人身上的鲜活和人气。
看起来真象是经常和鬼打交道的黑白二无常,一看就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明明就是两个魔道人物。
“哟,原来是您二位仙门神侠,果然是生得面相清奇,天赋异相……”
“能相识您二位爷,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缘法和福份。”
“二位爷,赶紧里面请,一定赐候您二位乐不思蜀!”
“龟奴儿,快快为本姑娘整治酒席,款待两位大爷……”
花容月和花裳云母女接了老鸨引过来的两位客人,领了他们就进了自己的花楼帐房。
又张罗呼喝着跑脚打杂的龟奴们立即整治席面,招待这二位。
这二人正是水中月绾花宫中大师姐妖面修罗严少真相约纠集来做帮手,要对付水中月的黄泉鬼道宗的六道通幽鬼无常和运财五鬼郎二鬼。
他们也是今天才乍到南庆京城,因为妖面修罗严少真买通他们办事,付给的报酬定金非常优厚。
又见这金陵城中非常热闹繁华,花花世界经不起这诱惑啊。
而且他们常期生活在奈川黑水河北冥幽都山上的魔道宗门,混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难以接近到女色,老早就快在孤寂中憋出病来了。
现在乍然到来这等人烟稠密的花花繁华世界,看到青楼里那正在招揽客人的秀色可餐的花姑娘,口水都流淌下来。
京城里的声色犬马让他们流连忘返,几乎快要忘掉自己此行来京的目的和任务了,于是再也按耐不住,就结伴急不可耐的寻上这最好的花楼里来找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