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冷哼一声,并不置答,这时诸人已纷从小先龙第走出,仅连逖守在门前以待随时照看文之隐,柳如雪道:“雨儿,沉住气,赢了要他交出解药。”若雨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好。”
文之隐躺在床上,缓缓睁眼一线,道:“雨儿妹……雨儿妹……!不要走……”不料伸手欲抓,只觉一片清冷空虚,见眼前亦是一片空白,无一人关心自己,心脏犹如忽然给人揪紧,一阵天旋地转,又即晕了过去。
若雨道:“祁夏清,这三场比赛,如果我能胜得二场,你第一要给阿隐哥解药,第二给我滚出足赤宫,第三必须说出你藏匿解药之地,听到没有?”祁夏清笑道:“真的?你不要我性命了?龙妹对我果然不忘旧情。”若雨道:“我杀你又有何用?如果你肯遵从以上三事,我自然饶你一命。”祁夏清笑道:“我就知道龙妹待我最好了。”若雨愠道:“你再油嘴滑舌,当心我改变心意!”祁夏清心中笑道:“当心就当心,我才不相信你会改变心意。”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惹到若雨极限,再说下去就不是扰乱其心,而是坚定其志,便道:“好罢,好罢,那你说这三场比赛要请谁作公证呢?”
若雨心中暗道:“前辈虽然要我请冯牛裁决,可是他若偏袒我们,那是定有性命之忧。”便道:“我请我母亲作个公证。”祁夏清笑摇头道:“不好,不好,我这里有个计较,选这人绝对是最公平公正,龙妹意下如何?”若雨道:“若说是你,我绝不答应。”祁夏清笑道:“错了,不是我,是你!”若雨一听大惊,心道:“没想到他竟肯让我自己裁决胜负!”柳如雪心道:“这招倒是厉害的紧。雨儿从不贪人便宜,加上好胜心强,第一场就是只输一招半式,也会相信自己能够打赢下面二场而认输。”
祁夏清笑道:“如何?你三场都要亲自比试,由龙妹你亲自裁决胜负最是公平不过,何况你也会摸着你的良心判断胜负,不会硬说自己赢罢?”若雨一听有理,道:“好!就由我作为判断胜负的标准!”祁夏清心头大喜:“如此一来,我们第一场赢定了!”便道:“好!龙妹,我这就给你引介这二名武林好手。在我左首这位呢,是湖北秦家的前辈,江湖上人称“旋风八卦手”,最负盛名的事迹乃是在洞庭湖畔以一人之力挑下七十五名江湖恶霸,为两湖之地带来宁静。”若雨奇道:“哪来这么多江湖恶霸?”祁夏清笑道:“是秦前辈对他们下战帖的。”若雨大奇,那名秦姓高手一拱手道:“在下姓秦名磺,请姑娘多多指教。”
若雨见他如此礼貌,大奇之外也连忙还礼,道:“秦前辈多多指教。”心道:“这秦前辈须眉如戟,双目凛然有光,虽看似年过天命依然大有威严,想来在秦家也是权重之人,怪不得那些妖魔小丑望风披靡。只是方才成老前辈已经向我细细剖析你的功夫了,你既然来给祁夏清作打手,我也不会怕你。”
祁夏清道:“至于我右首这位呢,乃是中原第七大帮忠义帮的鲜长老。”若雨见他正是那名灰衣蒙面客,暗道:“成老前辈见人武功果然极准,只是这人既然敢来为虎作伥,又何必如此畏首畏尾?”然而她自幼有礼,虽觉不齿,终于还是拱了拱手,道:“长老您好。”成克玖心中冷笑:“忠义帮?老子活到八十岁都没听过,还好意思胡吹甚么第七大帮?骗骗这等没见过世面的女娃可以,但好歹也要把我漠北一狼放在眼里!”
祁夏清介绍已毕,道:“龙妹,这就开始罢!”若雨道:“好!”秦磺走上前一步,道:“在下率先领教姑娘高招。姑娘先发招罢。”若雨见他双手摆了架势,道:“好!”一记“瞒天过海”打出,却没用上成克玖所传后着,有意先探敌人虚实。
成克玖心道:“不好,小娃娃第一手就留了余地,这一下要吃大亏。”果然秦磺见若雨此招华而不实,右腿露出破绽,身子一矮,左足着地扫去。若雨心头大惊:“若按成老前辈方才所授,他岂能欺我右腿!”心想此时只有闪避的份,虽知必当闪躲不及,也只能试图不被打倒而已。右足一顿正欲弹开,突听成克玖叫道:“第三招!”若雨心如电闪,左手抓住旗尾,同时下半身借着顿地之力飞腾而起,双手持旗朝秦磺左股压去,秦磺毫没料及此着,右手连忙在地下一撑,将踢出的左脚顺势收回,否则要是让若雨这一招压实了,左腿是非断不可。待得一退再站起身时,若雨手上一记“光天化日”已经递出,反而抢下了先着。
若雨方才所使招数,正是成克玖所传“救命三招”的第三招,其意虽本是防备敌人攻击下阴所用,但同样能用来阻截秦磺方才袭击下半身的招式。武学之中,本来极少出现这等双手同持长形兵刃并以全身力气下压的招数,果然一出就令秦磺手足无措,让若雨扭转颓势,只可惜一旁窥伺的祁夏清亦见着此招,第三场不免更为紧张。
祁夏清自然也识得这招的妙处,知道必是成克玖在方才一时辰之内所授,当下冷冷的道:“老先生,观棋不语真君子,没听见过么?”成克玖道:“你既然占着便宜,就少装不高兴教训我。”祁夏清笑道:“那还请老先生多多提点。”成克玖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这时若雨和秦磺又已拆过十余招,秦磺究竟是江湖老手,已经挽回方才输下的一招,但见若雨招招精妙,一般拳法不足应对,左脚向后斜趋一步,右手画出一条弧线,碰上自己左手,彷彿将内力递过一般,并双掌之力拍向若雨胸口。
若雨见他一趋之间飘向东南,又观其掌势如风,迅捷飘飞兼而有之,暗道:“这是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