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与你当酒友便可如此,那我也可以陪你喝酒。一个女人陪你喝酒,总好过一个男人,你说是不是?”步怜玉俏皮道。
“步师妹,不可胡闹。”南宫紫嫣轻斥道。
良久,一切备妥之后,南宫紫嫣脱去外袍,身上只穿着亵衣和短裤。按理来说她应当全脱,但内心挣扎之下,她仍是不敢。
与此同时,浪九鸦也将黑色丝巾蒙住双眼了。对步怜玉和南宫紫嫣来说,纵使浪九鸦武功再厉害,能够听音辨位,但他绝不可能达到透视之能,因此虽然南宫紫嫣有些胆怯,但她能相信自己清白已然保住。
不过,事实却出乎意料之外。
准确来说,就连浪九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浪九鸦刚蒙上黑色丝巾,便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这丝巾竟可透光,甚至看得还很清楚。他很确定方才看这丝巾的时候,完全没有异状,甚至他为了万无一失,还将它举高对准光源,好好确认一番。
然而,如今黑色丝巾却能透光,这说明了此丝巾乃特制之物,外面和里面看到的景象不同。
正当浪九鸦思索之际,耳边传来了南宫紫嫣轻柔的声音,说道:“浪公子怎么了?”
浪九鸦抬起目光,与南宫紫嫣正面相对,两人不过咫尺之遥。
南宫紫嫣肤可胜雪,五官精致,找不着半分瑕疵。她平日总是穿着罗挂衣裳,虽然曲线窈窕,终是有外袍衣物遮蔽,难以一窥全貌。如今她褪下身上长裙,一双颀长玉腿,透过水光折射,隐隐泛出晶莹之色。
不光如此,南宫紫嫣朝着浪九鸦面露好奇之色,前倾的姿态使得胸前显得沉甸,如瓜般饱满的胸脯挤在臂间,妩媚动人,惹人遐想。
浪九鸦顿感尴尬,他本想制止,但转念一想,若真这么做岂非不打自招,陷自己于不义之中?虽说南宫紫嫣并未全裸,但在旁人看来,已无差异。浪九鸦不禁感到纠结,他甚至有股想要瞒住两女的念头,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他不说出口,谁又知道呢?
不过,心里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他仍选择如实交代。
当然,听到浪九鸦说词的两女,脸色倏变,尤以南宫紫嫣最为惊恐,连忙蹲下身来将身子沉入水里,避开浪九鸦灼灼目光。步怜玉则是一如往常地先动手后动口,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一条长鞭。
步怜玉娇喝道:“早知你不是什么好人,竟如此卑鄙下流,莫怪乎你与那大色鬼是朋友!”
浪九鸦露出无奈之色,他与沈云飞是喝酒交识,压根与这事八竿子打不着。他取下黑色丝巾,叹道:“倘若浪某别有企图,又何必坦诚相告?”
步怜玉不领情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招是苦肉计,多半是你怕东窗事发之后,到时便无理由推卸责任!”
“既然两位心怀芥蒂,那浪某告辞了!”
步怜玉喝道:“你得了便宜就想走,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浪九鸦想起沈云飞,担心他那边出意外,果断道:“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两位姑娘若铁了心想与浪某为敌,休怪浪某不懂怜香惜玉了!”
步怜玉心中一愕,本想出言反击,但想起在大殿上,浪九鸦轻易击败孟婆,心中不禁又打起了退堂鼓。
南宫紫嫣眼见两人僵持不下,说道:“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们并不想兵刃相向,倘若浪公子愿不计前嫌,我仍希望浪公子助我一臂之力。”
“你就不怕吃亏?”浪九鸦反问道。
“既是无心之举,又如何能怪罪?再者,此事是我们拜托浪公子相助,追根究柢是我们有求于人。”
“你这话说得巧妙,但我怎能信你是心甘情愿,日后不会过河拆桥?”
“事实上,我是相信浪公子的为人。浪公子不瞒此事,坦然说出,已然说明浪公子行事光明磊落,乃是正人君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南宫姑娘又怎确定浪某不是故意博取好感?”
“单凭浪公子的武学造诣,纵然我恢复了内力也赢不过浪公子,浪公子又何必如此担忧?”
浪九鸦怔了怔道:“你当真要我继续帮你?”
南宫紫嫣颔首道:“不错。”
步怜玉失声道:“师姐,你真答应他?”
南宫紫嫣瞥了她一眼,说道:“我心意已决。”
步怜玉顿时一愕,表情活像被人塞了一勺黄莲,敢怒不敢言。过了一会儿,她咬了咬唇道:“既然师姐这么说了,那我也无话可说。”她瞪向浪九鸦,语带恫吓道:“你最好乖乖把眼睛闭上,别东张西望!”言虽如此,她语气已不像先前锐利,便是不知是看在南宫紫嫣的面子上,还是她知道自己不是浪九鸦的对手。
浪九鸦依照南宫紫嫣的教导,双腿盘坐,眼观鼻,鼻观心,灵台清明,掌心贴在她背后,输入源源不绝的内力。不知是浴水过热,还是药效开始发作,南宫紫嫣香汗淋漓,晶莹剔透的水渍从吹弹可破的肌肤缓缓流淌而下,宛若清晨露珠,美不胜收。
浪九鸦若想一窥美景,偷偷睁开眼也不会有人发现,毕竟南宫紫嫣背对着他,步怜玉全神贯注在南宫紫嫣身上,也没空分神管他。不过,虽说浪九鸦一直不认为自己是君子,但答应他人之事,他也不想违背,更何况对方相信自己,倘若为了一时之快做出此事,日后他必愧疚无比。
良久之后,经过内力调和,南宫紫嫣感觉内力逐渐恢复,提气丹田,运转周身,真气流窜全身,果真已成功。南宫紫嫣大喜过望,睁开美目,正欲起身,忽然双腿一麻,整个人往后一跌。
浪九鸦虽目不能视,但耳能辨位,蓦地伸手一探,搂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南宫紫嫣软躺在他怀里,欲起无力,那娇慵样儿我见犹怜,诱人至极。
片晌之后,南宫紫嫣勉强撑起娇躯,藉浪九鸦按在身后的大掌,稍嫌吃力地坐了起来。她倚靠水桶,整个人伏在桶沿处,后方露出美背,前方檀口微起,喘息连连。
浪九鸦稍加调息之后,已然恢复,正想告辞之际,忽闻窗外传来细微脚步声,令他大惊失色,猛地转过头去。他暗忖对方若脚步沉重,或许是有客来访,但对方行走轻盈如猫,俨然是想避人耳目。
浪九鸦忍不住道:“你们退后!”不等南宫紫嫣反应过来,他一手抄起南宫紫嫣湿漉漉的腰肢,手指稍加施力,令其往步怜玉方向推去。步怜玉不明原因,但见南宫紫嫣迎面而来,脸色大变,连忙双手张开抱住她。南宫紫嫣面色赧然,呼吸之间,双峰动荡有致,甚是诱人。步怜玉回过神来,正想发怒之际,却听闻砰地一声,窗户竟遭人撞破。
晃眼间,两道人影穿窗入内,迅若闪电,浑身上下凶气外放,明显来者不善。南宫紫嫣察觉此事,忽地想起自己薄衣短裤,羞得无地自容,不由德惊呼一声,急忙往后退开。她左顾右盼,顺手抓起木架上的毛巾,遮在冰肌玉骨的娇躯上。
南宫紫嫣深怕会惊动其他人进入澡房,不敢大声呼,只能退到一旁的死角,心中祈祷浪九鸦能将这两名贼人击退。步怜玉往前一站,挡在南宫紫嫣前方,一双美目直视来敌,不敢大意。
两名贼人一身黑衣,头戴黑面罩,露出精光闪闪的眼睛,依照体态来推断,应是一男一女。黑衣男子注意到南宫紫嫣,凶光大盛,双足一蹬,凌空翻圈,朝南宫紫嫣和步怜玉当头攻去。他双手一探,指如鹰爪,动作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毫无半分破绽,俨然是箇中高手。
步怜玉冷喝一声,手中长鞭如毒蛇般激射而去,钻入对方胁下,反守为攻。来人目光寒芒再起,双手一张,由外弯内,抓住了长鞭。一股内力似若实物,透过鞭身排山倒海涌去,猝不及防之下,步怜玉被强劲之力反震,惨哼一声,退了半步,嘴角渗出血丝。
黑衣男子打算趁胜追击,后方的浪九鸦却不给他机会,纵身一跃,挟空劈下。黑衣男子回身一旋,双掌朝天,力求抵挡,岂料浪九鸦内力如惊滔骇浪,狂涌而至,黑衣男子受不住这股狂傲不羁的力道,大喝一声,不顾自身内力反噬,愣是将浪九鸦推开。
黑衣女子绕至浪九鸦右侧,意图偷袭,但见浪九鸦目光闪动,腾出一只手对准黑衣女子攫去。此招迅雷不及掩耳,兼之黑衣女子没想到浪九鸦对付他人之时,尚有余力,一个不注意便被他伤到。不过,因为浪九鸦此招威吓居多,黑衣女子仅是胸口被擦破而已。
浪九鸦注意到黑衣女子的胸前,微皱起眉,他发现那身黑衣底下竟藏着蚕丝软甲,看来对方有备而来,绝非易与之辈。
黑衣男子怒视着浪九鸦,说道:“我们此行前来,只为抓南宫紫嫣和步怜玉,你若不阻扰,我们完事之后速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