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步外的过道尽头赫然耸立起三米高的石墩,在那石墩中央,隐约能看到摆放着个四角上勾出龙角样的长方形箱子。
棺材?!
两人对视的瞬间,都从彼此眼中看到浓浓的期待和惊喜。
走近时,宋晚意在石墩背后照见一座十二级台阶,她招呼陶序过来,当即决定上去看个究竟。
每往上一阶,寒气愈发逼人,心跳也越来越急促。
等两人互相搀扶着踏上最后一梯,远处看时约莫只有一米来长的箱子足足有两米半!
是拿石头砌成的棺材!妙的是不晓得到底过了多少年,石棺外层依旧光滑平整,油灯靠近一照,竟还反射出昏黄的光晕来!
绕着四角走了两圈,宋晚意将防护服的拉链检查了一番,确认身上毫无破缺后,向陶序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往后站。
谁知陶序摇了摇头道,“我来吧,谁知道里头有什么。”
“万一真出个妖魔鬼怪,你出了事,我怎么跟小李交代?”
宋晚意无奈,“难道你出事我就能跟文物局交代了?”
她五官轮廓藏在玻璃面罩后有些模糊,唯有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异常干净坚韧,好似冬日山谷里悬在崖边被太阳折射出五彩斑斓光芒的冰棱柱。
陶序呼吸一滞,脑子里的景象不自觉跟某个故人重叠。
“你当真是蓉市跳蹬村的人?”
宋晚意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打听她家世,但也没藏着掖着。
“是啊,蓉市,不过嫁去跳蹬村前都跟我父母在镇上住。”
“哎。”陶序回过神来,惋惜又唏嘘地将她拉到身后,“好了好了,棺材我来开,后面有别的东西,你先看,成不成?”
见他如此坚持,宋晚意只得退后一步,“成,你小心点。”
…….
江柏不知在狭逼的过道里等了多久,久到他把左右两侧石壁上的雕画都仔细欣赏了遍,里头都还静悄悄的没动静。
他有点拿不准主意,陶序跟宋晚意进去了肯定有一个小时往上,这么久都还没出来,要么是洞穴太深,要么是……
不!不可能是第二种!哪怕遇见危险,自己也该听见两人的回声才对。
莫非是碰到书上记载的迷魂草一类的东西了?
他越想越怕,距离往外的洞口就十来米,出去搬救兵还是孤身冒险?
可其他人没有防护服,让人家进来不是直接把人往鬼门关带吗?!
不管了,先去看看吧!有不对劲的就立……
“哗-!”
正当他终于下定决心靠近断痕处时,迎面突然冲出一群蝙蝠,像席过一块高速移动的黑云,翅膀扇动声跟蝙蝠特有的尖锐啼叫吓得他赶忙趴在地上捂紧脖后防护服的拉链。
“咳咳…..”江柏惊魂未定,好在油灯一直被他护在身下,才不至于陷入黑暗。
等他再次抬头,不远处两盏微弱的橘黄缓缓移动而来,他举起油灯晃了晃,远处的圆点也跟着晃了晃。
“陶老!宋姐!”
“咋了你这是?”陶序走近后,见他半面身子都染上了黑尘,挑起等在他脸上看了看,确认人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啊?刚刚飞出去一群蝙蝠…..”
“蝙蝠?”宋晚意四顾张望,“我们一路过来都没见到蝙蝠。”
“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路?”
陶序解释道,“没准儿蝙蝠一直就栖息在头顶的石壁上,是我们开棺的动静惊动了这些东西。”
江柏大喜,“开棺?!你们找到了?具体是什么样?!”
宋晚意在陶序右手边撑着他,轻轻咳了咳,“出去再说。”
石门外的人莫名被群蝙蝠袭击,范筱舟当时正在给其他人分发解暑汤,一只拳头大的蝙蝠冲出来对准她细白干净的手腕就是狠狠一口。
三人出来时,外面早已乱成一锅粥了。
刘妍边拿酒精浸在范筱舟血淋淋的伤口处,边上下打量三人,不可置信地发出疑问,“你们没受伤?”
陶序受的伤不轻,右侧肋骨在石阶上撞得险些断裂,等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才后觉右边胸腔开始隐隐作痛。
李疏鸿赶到时,自己那个娇娇媳妇儿正蹲在医院后面的胡杨树下哼哧哼哧地啃西瓜。
他把人拉起来,前后左右每一寸都摸了个遍。
“在医院呢!”宋晚意来不及躲闪,只得缩紧身子以示反抗,“你注意点呀!”
“我听说墓地遇到蝙蝠袭击,陶老也受伤了?!你怎么样?”
宋晚意抿掉唇角的瓜汁,舌尖还能品出丝丝甘甜,“我没事。”
“我跟陶老找到墓地里的棺材了,里面装的是个尸身未腐的女子,不过开棺时陶老没注意到棺口的蛇,被吓了一跳踩滑了摔了一跤。”
李疏鸿刚松开的神经立刻绷紧,“蛇?”
他可听说过,像这种墓地啊坟草堆里的蛇最是阴毒,被咬上一口,华佗再世也难救。
“嗯,不过我反应快,一刀就把蛇脑袋削下来了。”
小姑娘捧着啃掉半截的瓜笑得眼角弯弯,邀功似地看着他眨眼。
“用的是你给我防身用的匕首呢。”
这把匕首好几次让她化险为夷,看来今后得随身带着了。
李疏鸿含笑,屈起食指擦掉她腮边的半颗瓜子,“没事就好。”
陶序在房内被护士按着上药,哎哟哟地扯开嗓子嚎,一把年纪了,声音却浑厚有力。
跟飙男高音似的,江柏又心疼又急,围着床打转。
碍于宋晚意是姑娘家,在嚎叫之余,他还“贴心”地让李疏鸿带她出去等着。
两人靠着墙壁并排站,宋晚意突然想起什么,勾着脚尖看地面,“在墓地时,陶老问我是不是蓉市人。”
李疏鸿猝不及防,呆呆地嗯了声。
“陶老不是早就知道你是……”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