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虽说大多也来自各个大家族,但都不是嫡系子弟,身份普遍不高,地位就没什么高低之分。忽然掺和进来一个天骄层次的人物,反而把氛围破坏了。
“常弟弟,你们在楚囚山庄都是怎么论道的?”
“周哥哥,论道你都不会吗?”
“瞎论呗。”
“论道岂能瞎论!”
“你说怎么论?”
“呃····
记得上回在楚囚山庄的时候,讨论的是如何彻底剿灭流沙,他们就打过来了。”
“这个问题不能论的吗?”
“肯定不能的吧····”
“今天本山庄就论论这个问题?”
“不妥不妥,回头人家就打过来的话····怪危险的。”
有人忙说:“周道友,议论这个问题确实不妥,如今我等算是中立的态度,一旦议论这么敏感的话题,免不得会受到流沙的袭击,何必自寻烦恼。”
“言之有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等有安逸日子过就行了。”
“岂能如此苟且!”
“没错,我等应当有安天下之心,而不是避难之心····”
这个问题一起,本身就是一个话题,就是不是该讨论如何剿灭流沙的问题开展了激烈的讨论,各抒己见,言辞越来越激烈。
有些人想要中立,坐山观虎斗,自己能活下来就好。
有些人觉得应当尽快想办法剿灭流沙,重塑北冥界新秩序。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到了平天下这一步了吗?
修身嘛,修为勉强也可以了。
家里后院也挺安逸。
大周王朝治理的也不错。
就是北冥界这个天下有点大····
周某人一时间有些茫然,自己有这么大的能力吗?
随便他们吵,不打起来就行。
他淡然的喝着小酒,常笑风则有些心惊肉跳,担心不同观点两方会打起来。
“周哥哥,这也太不斯文了,打起来怎么办?”
“不是论道吗,本就会有不同见解,争吵很正常,说服别人就行,动口不动手。”
周哥哥镇得住场。
这种场合,没有镇得住场的人,确实很容易乱套,每天打成一团也不奇怪。
“看着有些吓人。”
“你们论道的时候都不吵的吗?”
“大家都是斯文人,就算有所争论,楚哥哥也会很快盖棺定论,不会任由吵闹下去。”
楚天阔凭啥随便盖棺定论?
他的观点又不一定就是对的。
事物本就有多样性,周某人时时怀疑自己的观点并不正确,不断的怀疑,才能从其中找出真相。比如他修炼神来宝典就没有照着前人的法子来,沟通到鬼神就斩胳膊斩腿献祭,不就找出长期合作的路子了嘛····
从不随便下定论,除非觉得别人的观点实在太离谱了,才会破口大骂。
处在争论中的事,得看哪一方能说服自己。
何况他觉得不仅仅流沙算得上毒瘤,圣洲也是北冥界的毒瘤。
“哦,那是你楚哥哥的风格,周哥哥不是这样的处世风格····”
忽然,有一人从空中而来,落到了这个院子之中,使得吵闹声顿止。
一位穿着圣地管事服饰的老道笑说:“周道友,可还记得贫道?”
这个老道确实有点面熟的样子,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贫道贵人多忘事,想不起来了。”
“贫道姓席,曾经在中圣地见过。”
周某人顿时恍然,想起来了,这人是南圣地的管事。
当初他刚到中圣地时,他和中圣地的常管事掰扯过,非说周某人是南圣地弟子。
这个时候跑来找他,肯定没好事。
“幸会席管事,这是····有何贵干?”
席管事笑说:“周道友乃是南圣地弟子,如今南圣地有难,发了召集令,周道友迟迟不到,贫道特来催促。”
西圣地毁了,北圣地残了,南圣地倒是还活的好好的呢。
但也危在旦夕。
把所有人召集回来卫护南圣地,护住护山大阵不被雷法师轰了,是必须有的一环。
人自然越多越好。
周某人这样不认账的南圣地弟子,自然也要拉回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周某人很有些无语,说:“贫道并不是南圣地弟子,何来听从南圣地召集的道理?”
“你是南圣地弟子。”
席管事断然说道,“你是去年南圣地招募考核第一名,名字一直挂在榜单上,岂有不算的道理?”
这不是耍赖吗!
若是去南圣地有好处,自然可以考虑去占点便宜,问题是如今只有风险。
周某人连连摇头:“当初贫道已经被南圣地淘汰····”
“只是有了点误会,相关之人已经被严惩。”
席管事打断他的话,“那么大的事,出现一点差错也是难免的,南圣地已经及时纠错,周道友何必揪着不放呢?
我等修道之人理当心胸开阔,方得证天地大道。
南圣地可以补偿你的损失,直接给你亲传弟子的身份。”
进门就是亲传弟子,已经是很高待遇了。
但,亲传弟子如今已经有些让周某人看不上了。
“没兴趣。”
尤其是对南圣地没有好感,比西圣地好不了多少。
“周道友莫要急着拒绝,此事中圣地已经同意了,你可以同时是南圣地的弟子。”
中圣地那边既然能对西圣地让步,自然也能对南圣地让步,让周某人再分半个给南圣地呗。
周某人一脸的无语,转而说:“贫道一去西圣地,西圣地就毁了,运气很衰的样子,南圣地不怕布西圣地后尘的话,贫道有什么可怕的?”
这话已经比较狠了,南圣地不怕因为他的到来而倒霉的话,他去不去南圣地确实不太在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席管事被噎了好一会,这个家伙是个倒霉鬼吗?
稍稍犹豫,他笑说:“若真如此,就是南圣地气数已尽,怪不到你头上。”
把周某人拉回南圣地,不仅仅只是拉回来一个人,还能拉回来很多助力,相当划算。
当然,得让他有为南圣地出力的心才行,而不是费老大劲拉回来个出工不出力之人。
无法拒绝了。
周某人又说:“工钱必须月结,不容拖欠。”
在西圣地没有领到过工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