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走进产房,看着已经累昏的许舒言,心下微微有些心疼。
连翘道:“娘娘累晕睡了过去,恐怕一时半会醒不了。”
江清月颔首,“刚才生产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晚舟摇头,“并无。”
江清月道:“许姐姐一向是聪慧之人,生产这种事情自是会有完全之策。”
江清月道:“等明日再来看姐姐吧。”
连翘忙道:“奴婢送娘娘。”
江清月摇头,“不必了,你好好地伺候你家娘娘。”
慧贵嫔生下一子并晋为慧妃一事瞬间传遍了整个后宫,不过慧妃从小与皇上便有交情,祖父更是皇上的太傅,封为正二品妃也是无可厚非。
江清月并没有特地的打听温更衣的事情,只知道她被贬后似乎消沉了许久。
江清月并未在意,而是将矛头对准了杨氏。
曾经的贤妃。
如今二皇子倒是与沈修容亲近了不少,毕竟孩子年幼并不记事,而二皇子虽然跋扈但是沈修容也知道这辈子子嗣无望,倒是将二皇子细心教养。
如今的二皇子倒是改了之前的嚣张跋扈。
如今杨氏虽然身在冷宫,而背后的杨家还是前朝的抵住,不过杨家倒是如同杨氏一般,做了许多坏事,如今倒是正好将此事揭发出去。
杨家在朝中已经惹许多人不满了,揭发此事倒是不用江清月费心费力,同为将门的明贵嫔更对杨家虎视眈眈。
两家水火不容已久,之前是杨家独大,可如今明贵嫔的父兄立了战功,杨氏又被打入冷宫,杨家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果然,翌日流云前来禀报传来的消息。
“娘娘,今日在朝堂之上,宋大人参了杨大人一本,说是杨大人居功自傲,私养士兵,如今这件事情倒是传开了。”
江清月倒是丝毫不意外,毕竟前世贤妃便是如此倒台的,虽然她未亲眼所见,只是在近日梦中,她总是会梦见前世她死后所发生的事情。
“皇上是怎么处理此事的?”
流云道:“皇上当下就把杨大人扣下了,还去了西郊别院查出却有此事,恐怕杨氏一族是要大祸临头了。”
江清月道:“此事冷宫的杨氏可知道此事?”
流云笑道:“娘娘放心,明贵嫔第一时间便将此事送到了杨氏耳中,而杨氏也一改往日的冷静,在冷宫叫嚷呢。”
江清月勾唇一笑。
私养士兵是诛九族的罪行,尤其是一个有权的武将。
杨氏私养士兵,恐怕也是为了日后二皇子的前途。
可惜他们盘算错了一件事情。
皇上正当才二十又五,正是壮年,立太子一事至少是需要在十五年以后,而杨氏倒是真的触犯到皇上底线了。
江清月正在思考之际,林有便从外面走来,“娘娘,皇上想要在太平宫见您。”
江清月笑道:“劳烦公公了,本宫稍后便去。”
江清月走到太平宫殿内,便看见陆君澈将手中的折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江清月上前捡起折子,“皇上消消气。”
陆君澈看到是江清月,这才微微收敛了怒气,“你来了。”
江清月笑着走向前,将莲叶羹端出来,“皇上喝碗莲叶羹来顺顺气。”
“你都知道了?”陆君澈拿起莲叶羹喝了一口,问道。
江清月颔首,“如今宫中都传开了,不知道也难。”
陆君澈自是不会与江清月谈论政事,“朕已经下令将杨祠一家斩首,其他杨氏族人,男人充工,女人充妓。”
杨祠,也就是杨氏的父亲。
“皇上英明,臣妾不懂这些。”
皇上这道诏令可真是够狠的,杨氏一族便是完蛋了。
陆君澈笑看了她一眼,“你有着身子让你来一趟,难为你了。”
江清月嘴角挂着笑容,只是在一旁给陆君澈研磨。
林有这时走进来,欲言又止,“皇上,冷宫传来消息,杨氏想要见皇上。”
陆君澈眉头微微一皱,“朕不是赐了她白绫吗?”
林有不敢答话,求救似的看了一眼江清月。
“皇上,许是杨氏有事情找皇上吧。”
“她能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给家族求情的事情。”
江清月笑道:“不过哪有皇上亲自去冷宫见她的道理,皇上若想见她,倒是可以将她传召而来。”
陆君澈沉思了片刻,“杨氏刚入府之前不是如此的。”
江清月不禁翻了个白眼,谁人在皇帝面前不是乖顺的模样。
“她为朕生下了璋儿,可是璋儿在她的教育下,仗着是朕唯一的皇子,更是变得无法无天,朕怎么能放心将璋儿交给她。”
江清月未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手中的莲叶羹见了底,陆君澈将碗放在桌子上,“不必再见了。”
林有应声,随后便退了出去。
陆君澈拉过江清月的手,一同坐下,“你若是想去见杨氏,便多带几个人。”
江清月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皇上会说如此的话语。
“冷宫太晦气,你又有着身孕,不好多次出入,若你去,便多带几人。”
江清月嗫喏了片刻,“皇上,您怎么如此了解臣妾。”
陆君澈笑道:“朕自然了解你,朕知道你与她之间有着琬儿这个仇,朕也是因此才重重地惩罚。”
江清月微微一笑,“多谢皇上,不过臣妾不去了。”
“不去自然是好。”陆君澈将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倒是鼓起来了。”
“皇上这话说得,快四个月了,自然会鼓起来。”
陆君澈将江清月揽入怀中,“等你生产之后,朕便送你一份大礼。”
“臣妾有皇上赏赐的未央宫,已经心怀感恩了,皇上倒是不可为了臣妾...”
陆君澈微微摇头,“你担得起。”
江清月没再说话,只是靠在了陆君澈的怀中。
江清月从太平宫出来后,流云便扶住江清月,顺便将刚刚打听的消息说给她听。
“娘娘,明贵嫔去了冷宫,如今杨氏已经是心如死灰了,咱们还去吗?”
江清月摸了摸腹中的孩子,“不必了。”
她不想与杨氏多费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