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早晨国与六点钟的太阳

星辰渐渐褪去,明月如一个孤岛般,被潮水侵蚀,疆明如蝉翼,最后稀释在阳光下。地球的另一端又会以更骄傲的姿态洒满思念。鱼肚白从东方扩散,周边肉眼可以看清远处高楼的轮廓,夜已经不再黑暗,天空已经是青色的深潭。可是太阳还没有升起。

我看着混凝土泵车收臂离开,工人已经收好最后一段面层,通宵一晚,终于完成任务。不用和领导打招呼,直接回家睡觉,身体已经是破碎的瓷器被拼接好,等待那张温暖的床,在被窝里重新窑烧。

开车回家,才过两个红绿灯,到了县城附近,就接到孙老师电话,问我这会是否方便?可以的话这会去中华郡?有大事!有大事?这么早电话叫人,要是晚上安眠,这会估计是睡得最香的时候,当然,接电话第一句是想要骂人。孙老师做了一个我们县的文化平台,致力开发当地文化,这会打电话当然有事。就应承下来马上出发,完了之后,顺便让我路上捎带一个人过去,说是两人一起。

到了府邸小区门口,刘姐已经在等,也许因为起得太早,她的眼睛根核桃一样。刘姐年龄已经快50了,小孩快高中毕业了,所以之前叫刘姨,叫了一次,刘姐就让我打住,说:“都是文友,就不要按辈分叫了,行的话就叫姐吧”!以后,就一直姐弟相称。

路上,从她家小区门口过一个十字路口就是一个中学,中学对面是在建别墅群,学校和别墅群南边是近几年建起的一个湿地公园。这会晨练的人还没起床,环卫工零星的清理城市卫生,路上到是可以看见几处买早点的。我问刘姐要不要吃点东西,话才说完,刘姐就说先去看孙老师叫咱们什么事吧?别耽误人家,这么早叫咱们起来,一定有什么大事吧?

中华郡是一个类似模仿与关中袁家村的一个民俗村,因为里面设施因为人与环境的原因进行了改善,所以还算得上周边一个好的去处。可是这会去有人吗?从府邸小区到中华郡不到五分钟车程,还没聊两句,上了一个大坡就到地方了。

孙老师一行三人,已经在中华郡门口等着,一个姑娘,一个老头。看见我开了双闪,急忙招手,来不及招呼我们就急忙说道:“把车停到那边巷子里,这边摄像头拍照,停车场这会还没人。我们在门楼左边的博物馆等你们”!

停好车,我们步行到博物馆门下,老头在门下等着。因为中华郡类似一个竖着“三”字行,博物馆在刚进门楼的左手边,所以不是太难找(这会博物馆三层有灯,找不着才怪)。我们和老头正准备上去,要登上楼梯时,我开玩笑的说“今天不要脚套吗”?刘姐一脸糊涂的不知道脚该如何停留。

“这里不要门票,身份证再交三元的脚套钱就可以免费参观。上次我拜菩萨还掏了香火钱。”说完这句,老头已经不耐烦的催我们赶紧走,估计我们这儿交接完他还得回去补个回笼觉。楼梯从一层到二层,我记得二层多是石器,三层佛像。老头直接带我们到三层。

也许是孙老师他们听到我们的脚步声,我们刚到三层,孙老师和那个姑娘已经在楼梯口等着。一一寒暄握手后,孙老师才开始介绍我们对方。

“这是《秦风望蜀》的总编,因为下月要参加全国的一个征文活动,特地昨夜零时来到我们这。希望你俩把之前的作品在润色润色,发给她,代表他们社参加此次征文”。

我和刘姐有些不知所措,对望了一眼,都是一头雾水。征文?作品润色?显然我们都不清楚自己是否参加过一个征文?而且还会被人看到。“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参加过征文活动?而且还是全国?能不能告诉我们是哪个作品?什么时候投稿的?”

听完刘姐问话,孙老师和那个白衣女子相视一笑,然后娓娓道来,说明原委。“之前咱们县城不是举办过一个征文!要搞一个当代文人作品汇编,你们大家都投过稿的,刚好刘老师也是一个编委会的评委。其中作品多是写咱们当地风土人情的散文,类型单一,只有你们俩写的作品最为突出,刘老师你的《残照里》和小曹的《佛》给人的感觉相当惊艳,给我和刘老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刚好刘老师看见最近全国的一个征文活动,主题和你俩的作品契合度太高,就让我发了一份给她看看,然后就连夜从湖北到咱们这儿”。

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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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完,然后看见那个开门的老头,对着佛像虔诚膜拜,霎那间,眼睛怒目圆睁。嬉笑一声,钻入蒲团下,这时我才发觉,那张蒲团,原来是张棉被。棉被下像是有喷涌的岩浆滚涌,不停的抖动着,感觉是跳大神,或者是临近窒息愤怒的求生欲。其他人参观展馆里的文物,一层石头,都一样,二层是各种佛像,虽然我不信佛,可在众多佛像的环视下,突然想抄一份《金刚经》。我看着抖动的蒲团,以为老头在干吗?掀起一角,钻进棉被内,突然觉得蒲团好大。老头在蒲团下,双手虔诚合十的不停诵唱着,座下跟个弹簧似的,蹦跳不停,却不离其位。老头闭着眼睛,感觉到有人注意到,突发癫狂起来,像是傩舞。突然想起一层石器都说是文明出现前的生存历程,部落间祭祀上天,要不是血祭,或者就是傩舞。想到这儿,吓得赶紧跑掉。

刘姐在二层看佛像,见我上来,问道:“你写了《佛》就把咱俩叫过来看这佛像,是不是我的《残照里》明天,不,今天下午还得让咱俩去看夕阳去。”我沉默不语,看着这各类佛像的眼睛,突然想起我写的诗的开头:愤怒的佛怒视着底下虔诚的人们!

不一时,孙刘老师下来,孙老师手里捧着一个纸盒,招呼老头准备收拾东西。“小景,这是刘老师带的一些关于佛教的资料,还有几本经文,你回去好好看看,会让你对佛的理解更近一层。”说完就和她俩讨论其他的一些问题,譬如能否加上本地的一些故事和本土文化未来发展的方向。我对这类讨论感觉一点也插不上话,又不方便离去,只是在展览厅里扫视着每尊或悲或喜肃穆的石像。感觉他们已经睡去,在梦里,我也想睡觉。

天估计快亮了,三人握手告别,拒绝了一起吃早点的提议,我们挥手致意离去。不过回去时,我的车上除了刘姐还有湖北来的刘老师,也许那个点是人最害乏的时候,路上一直打哈欠,然后她俩就不停的说话聊天让我提起精神。路上我觉得我们三个应该多是讨论文学创作方面的心得,跟文学沙龙一般,可是一路上我们三人的话题就没有离开过吃。食色性也,一句不差,臭豆腐和热干面你选哪个?选择背后是忽略的一连串姓名和往事。吃饱了,才回记得自己原来是要去成为诗人的。梦想有了烟火气,一切都平庸了。

送刘姐回去,然后再去福尔酒店,那是刘老师下榻的酒店。路上刘老师和我说起这个征文比赛,我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答应着,还好车里有槟榔,不然早就把车停到路边睡着了。到地方后,不知道是夜色渐褪路灯亦是黯淡的原因,看见刘老师淡紫色的眼镜下多是兴奋的喜色。下车她没有急着回酒店,说到:“本来到这还想去吃有名的太后饼,可是没时间了,下午还得赶飞机去首都。不能在此多做停留,唉!向往的生活里总是会有遗憾的。你那篇文章好好改改,加油,下次有机会的话再来吃太后饼吧!”

第一次见面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热情,最后的话我更不知道如何接?只是回答道:“下次你来,我给你做导游,带你好好吃我们频阳的美食。”说后,各自祝安眠好梦后离开。目送她进酒店后,给孙老师发微信说人安全送到,打火回家。

回家后,家人未醒,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房间,抱着迷糊醒来的妻子又睡去。梦里,有些回忆在黑暗里浮出,断断续续的画面串联起来,我有点明白刘老师的热情。这应该怎么说呢?树与月亮静止不动,浮云反而是最清晰的。时常写文章在app与天下文人交流学习,碰见惊艳的句子,感叹之余多半想见见写出这样好文章的人。不问男女,不论年龄,肤色美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迫切的想看见写出这样文章的眼睛。因为这样的眼里有世间美好所诠释的一切。我在简书里就碰见过这样一个人,每次打开简书第一时间都是看她的文章有没有更新?她的文章评论区里,我基本上都是用一个词:见贤思齐。

睡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的被妻子晃醒,艰难的睁开眼睛有些恼人。对她嘟嘟囔囔,感觉好点自己都有打人的冲动,坐好良久呆立不动,看着透过窗凉席的阳光发呆。阳光尚温,不能明确时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妻子说快八点了。可是我仍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因为我忘了自己是几点睡的。妻子挪了挪儿子,让我耳边急喊:“赶紧清醒清醒,村里昨晚进贼了,警察都来了。对了,你昨晚怎么回来的?车呢?”

车呢?不是在门口吗?还能放哪儿?心里暗想,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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