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他们是什么人?

看到季水生下楼他们抬眸看了一眼,季水生收敛起身上的锋芒,看着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伙计见季水生下楼忙迎过来。

“官,饭菜已经给您做好了,现在端上来吗?”

“好,谢谢。”

季水生点头,目不斜视的走到最后一张桌背对着那些人坐下。

伙计很快就把饭菜端上来,按着季水生的吩咐一荤一素两个菜,荤菜是酱焖鸡,素菜是炒鸡蛋,外加一盘热气腾腾的馒头。

“官,小店的酒不错,味道醇香回味绵长,来一壶不?”

伙计卖力的宣传,卖酒利润高,比这一桌菜都赚钱。

“不了。”

季水生摆摆手,拿起大馒头闷头开吃。

“怀念万家军啊,他们在的时候胡人哪敢来?那些造反的灾民要是知道驻军是万家军敢造反吗?”

“就是,以前他们在的时候还觉得不好,现在想想还是他们好啊!”

另外两张桌上的人其中一张桌是对万家军歌功颂德的,另外一桌听的不是滋味。

“可拉倒吧,万家军在的时候骑马在闹市横冲直撞,去年踩死了两个孩子,今年初还踩死了一个老人,一点仁义之心都没有,要我说最好的还是萧家军,萧将军治军严格,当兵的从来不扰民,也从不作威作福欺压良善。”

那名夸萧家军的人明显喝多了,人喝多了情绪激动也敢把平时不敢说的话说出来。

他话一落整个饭馆鸦雀无声,季水生没回头都能感觉到身后那三张桌上的人发出的杀气。

“官,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掌柜的怕受牵连,萧家军可是朝廷的罪犯,怎么敢说比如日中天的万家军好?

这官不要脑袋了?万家军的人要是听到了非要他的命不可,可别连累了他们家小店。

“狗屁,好好的大夏国江山都被霍霍成什么样了?老百姓苦不堪言,你们去城外看看,路边躺着的饿殍多么的可怜!”

掌柜的不劝还好点,一劝那名官更激动了,站起来慷慨激昂的把朝廷一顿骂。

季水生注意到这名官是文人模样,文人还是有一些风骨的,他们看的出朝廷的腐败,感叹老百姓的惨状,却又苦于没法拯救这破败的现状。

季水生不希望他遭遇不测,就笑着对他说:

“这位兄台,闲谈莫议国事,今朝有酒今朝醉,喝酒吃菜。”

季水生是好心,怕这位兄台遭遇不测,可这位愤世嫉俗的老兄不识好人心,指着季水生劈头盖脸的一通骂:

“国难当头,就是你这种人只知道扫自己门前雪,不顾大众百姓水深火热,胡人来了你第一个投降,做人的骨气呢,混吃等死是废物。”

季水生满脸黑线,得,您老兄有风骨,我就不劝了,希望你的骨气一直在。

季水生闷头吃饭,不再管这位仁兄怼天怼地,慷慨激昂的演讲,听着他痛骂朝廷,痛骂万家军也挺爽的。

“啪。”

“让不让人吃饭了?闭上你的狗嘴。”

那三张桌上的人到底有人忍不住了啪的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都被震起来发出碰撞的声音。

他的气势过于骇人,那名越劝越来劲的书生被吓住了,乖乖的坐回座位,甚至都不敢抬头看那人。

就这点能耐?

季水生笑了,还以为他真的是一名不惧生死的人物呢!

季水生埋头吃着饭,给人的感觉是一名饥饿难耐的干饭人,但一直全身戒备着,耳朵始终听着身后的动静。

可后面那三桌人除了刚刚拍那一下桌子就一直很安静的吃饭,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季水生挑眉,这些怎么像是军人?

凳子挪动的声音响起,季水生随意回头看了眼,见那三桌的人都已经吃完站起来,其中一名男子喊伙计过去:

“伙计,算账。”

“一共六两八钱银子。”

伙计忙陪着笑脸过去报账,那名喊话的男子也没多说,从怀中掏出银子扔过去,对伙计说:

“剩下的银子全买馒头打包带走。”

“好。”

伙计接过银子笑呵呵的答应着,就往后厨跑去,给了十两银子,除去饭菜的钱还剩下三两多,可买不少馒头呢。

季水生回头看了眼,见付账的那名男子看起来大概有四十岁左右,眼神精锐,气质沉稳,看着像是这伙人的小头目。

季水生看对方的时候对方也似有感觉般把视线朝他看过来,季水生对他点头笑了下,就又转身继续吃饭。

那名男子足足看了季水生好一会才收回目光,伙计拎了两大包馒头从厨房出来,笑盈盈的问那名男子:

“官,小店的馒头只有这些了,还剩下半两银子是找您钱还是买两个下酒菜带着路上吃?”

“行,要方便携带的菜。”

那名官点点头,倒是很好说话,很快东西备齐了他们拎着就走去驿站,刻在骨子里的规矩改不了,付钱那人不走其他人就站在他身侧,他走了其他人自发的跟在后面,队形很整齐。

季水生更加确定这伙人是军人,走路铿锵有力,脚步带风。

“这些是什么人啊?刚刚那眼神太吓人了。”

等这些人都走了,之前那个慷慨激昂的文人才怯怯的问掌柜的。

“不是劝您要谨言慎行么。”

掌柜的没好气的怼他,菩萨保佑可千万不要连累他们。

那名文人愁眉苦脸十分懊恼再没心情吃饭,季水生吃饱喝足也没有上楼坐在座位上慢悠悠的喝茶,为了确定自己的怀疑他决定跟着这名文人。

“张兄,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

那名文人坐在座位上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到底坐不住了,起身和同桌人告辞。

“蒋兄慢走。”

同桌的人都站起来送他,一番寒暄后这个姓蒋的走出了驿站。

季水生马上站起来跟了出去,跟到门口的时候他并没急着出去,先站在门内观察,姓蒋的垂头丧气的往东街方向走去,两名男子悄悄尾随在他身后,其中一个就是刚才拍桌子之人。

季水生朝这两人的身后看了眼,确定再没有那三桌上的人,等这两人走过一段路后季水生才悄悄的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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