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手术室外。
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人正在来回踱步,旁边的长椅上,一个中年美妇捂着额头低声啜泣。
他们是许世杰的父母,许刚和张夏榕。
“老许,咱们绝对不能放过那对狗男女,我要他们死!不,死太便宜他们了,老许,世杰实在是太可怜了。”
听着张夏榕喋喋不休,许刚的心情越发烦躁起来,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他比谁都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他都不需要问就能猜到。
无非就是用强未遂,又刚好碰到了硬茬子。
以前有人说过,就许世杰这种玩法,能活到三十岁,就算许家的祖坟葬得高了。
许世杰小的时候许刚没时间管,长大了他又管不了,再加上老人都给许世杰撑腰,他也只能听之任之。
如果许世杰这次是被人打死了,那还好点,许刚觉得自己还年轻,大不了再生一个就是了。
可偏偏许世杰没死,而是被人打断了五肢,这简直就是挑衅他们许家,打他许刚的脸。
用不了多久,圈子里的人都会知道他有一个太监儿子,这事要不讨个说法,他将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你倒是说句话啊,世杰变成这样,你也有责任,非得让他去谈什么生意,什么都不干又怎么样?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现在好了,你绝后了。”
“闭嘴!”
许刚怒喝一声:“你还说我?要不是你什么事都惯着他,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慈母多败儿。”
张夏榕愣了一下:“你怪我,你居然怪我,我跟你拼了!”
两口子正要准备上演全武行,许刚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许总,人找到了,就在叶家!”
“派人守着,我马上就来。”
说一千道一万,许世杰都是他的亲儿子,仇肯定是要报的。
张夏榕死死的缠住了许刚的胳膊:“我也要去,不能把人交给警察,你不是跟赵琛很熟吗,找他,让道上的人去对付他们,总之一句话,不能让那对狗男女死的太容易。”
“让赵琛去把人抓回来,好好折磨几天,拔牙齿钉手指什么的都给他们来一遍,等世杰醒了,再让他亲自报仇!”
许世杰看了张夏榕一眼:“你这个女人,心肠真够歹毒的,行,这次我就听你的。”
说完,他翻出赵琛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赵老哥,你现在有空吗,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接到许刚电话的赵琛并不意外,除了自己的生意,他也经常帮那些有钱人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绑架,打闷棍,甚至是暗杀,只要是钱给的到位就行。
相比于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明争暗斗,那所谓的上流社会才是真正的黑,脏!爹要杀儿子夺家产,弟弟绑架哥哥,妻子陷害丈夫……
这一次许刚非常爽快,直接开出了两百万,而对方一个是叶家的弃子,一个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孤儿,而且只要把人抓回来就行,这不就是给他送钱么?
赵琛刚刚出了一大笔医药费,还给晁家送去了一百万,这笔生意可以帮他回回血。
带上二十个小弟,出动了五辆车,丧彪死后,东城区已经是他的天下,完全可以横着走,之所以弄出这么大的排场,只是为了让许刚觉得自己那两百万花得值。
两边人马在约定的地点会合,组成一个车队,浩浩荡荡的杀向了叶家。
彼时,叶家老宅内已经聚集了一大帮子人,除了叶利平一家三口之外,还有七大姑八大姨,一堆叔叔婶婶,他们在鸿瑞也有股份。
这次的事件可以说是直接触动到了他们的利益,如果许刚不管不顾,为了给许世杰报仇,选择跟叶家死磕,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叶家吃亏,搞不好就是家破人亡。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叶初音和陈九临的身上,一个个怒目而视,这两个该死的家伙,他们怎么敢的?
“三姑,这次你可不能袒护叶初音,祸事是她自己招惹来的,总不可能让我们所有人都跟着她受罪吧!”一个五十多岁鬓角花白的男子对叶老太太说道。
“没错,许刚已经放出话来,只要把他们两个交出去,就不与我们叶家为难,老太君,你可不能心软啊。”
听着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叶初音的心中一片冰凉,他们都是自己的长辈,有的小时候还抱过她,给她买过东西,血浓于水。
而现在,这些人却在吵着要把他们送到许家人手中,任凭许家人处置。
袒护?不存在的,叶初音在叶老太太的眼中已经没有多少价值,为了她跟许刚翻脸开战?根本不可能。
叶老太太长叹一声,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初音,你要是听我的,和这个姓陈的断绝了来往,兴许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奶奶,我觉得为了表示诚意,咱们应该先把这姓陈的绑起来,要不然一会儿许家人来了,看到罪魁祸首还大刺刺的坐在这,说不定会迁怒我们。”
叶云彤跳得很欢,她始终没有忘记陈九临的那一巴掌。
叶家老太太沉默了一下,随后缓缓点头说道:“来啊,给我把陈九临绑起来,一会儿交给许家人处置。”
“老太君,我来。”
几个叶家后辈争先恐后的站了出来,向陈九临走去。
叶初音猛然起身,挡在了陈九临的身前,哀求道:“他是为了救我才打伤许世杰的,你们不能这样。”
“让开,要不然连你也一块绑了!”
几个年轻人粗暴的推开了叶初音,拿起绳子就要往陈九临的身上套。
陈九临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他可没有束手就擒的习惯。
下一秒,几个年轻人眼前一花,手里的绳子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在了陈九临的手中。
就听他冷声说道:“你们的姐姐,妹妹,女儿被人欺负了,你们也不会反抗吧?就你们这样的,根本就不配做男人。”
说完,他扬起手里的绳子,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