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玲珑将自己整个脑袋埋进被子里,一副不想见人的样子。
赫连越看得好笑。
他被她暗搓搓骂狗都没郁闷呢,她倒是郁闷上了。
伸手将她头顶的被子掀开,看着她被闷得有些发红的脸,故意沉了沉脸,“病还没好,也不怕闷坏了。”
司玲珑倒是没挣扎,依旧躺在床上,只别过脑袋,一脸悲愤的生无可恋。
“臣妾好多了。”
【我都社死了,社死和闷死有什么区别?】
赫连越就被她气笑了,见她别过脑袋露出的红透的耳尖,也担心她是不是发烧了,毕竟着了凉的。
伸手,大掌轻轻摸向她的额头,肌肤相触的瞬间,床上的人却仿佛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一般,下意识躲开他的触碰。
重新扭头看向他时,眼里依旧带着防备。
【大哥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赫连越只觉胸口又是一闷,但也只是一瞬,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将人往自己身边一拽,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将原本被躲开的大掌啪的一下往她额头上一盖。
司玲珑眼前都差点黑了。
察觉到赫连越的意图,更是险些吐血。
【探个温还自带杀气,我特么还以为你要一掌劈掉我天灵盖!】
赫连越听着她心底的控诉,再看眼前险些被他手盖掉半边脑袋的小脸,只沉默一瞬,半晌不紧不慢地收回手。
嗯,不是发烧。
“待会儿记得把药喝了,朕明日再来看你。”
赫连越说罢,也不揪着她不放,随手将旁边的雪杀一捞,径自出了房间。
司玲珑看着赫连越那单手抱狐狸的背影,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在房门关上的瞬间,轻轻伸手摸向自己的额头。
那刚才被大掌覆盖的地方,似乎还留着那人掌心的温度。
好半晌,司玲珑重新打起精神,正准备下榻,脑海中后知后觉地闪过一丝怪异的思绪。
【刚刚他进门时,是问我他哪里长得像狐狸,对吧?】
【我也没说我把雪杀误认为是他,他为什么要那样问?】
司玲珑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样的念头刚刚转起,还没等她仔细梳理,就听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下一秒,蜀红端着一直热着的汤药走了进来。
司玲珑不喜欢喝药,但也不想这么病着,端过药碗先尝了一口,确定就是普通治风寒的药方,这才深吸一口气,将药汤一口气灌下。
本就是因为奔波着凉引起的小风寒,司玲珑喝完药,又睡了一夜,第二天起床时便感觉大好了。
因为今天是众嫔妃第一次去给太后请安,司玲珑自然不好搞特殊,让蜀红和青绿给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这便去了太后所在的守心堂。
司玲珑过去的时候,守心堂已经来了不少嫔妃,其中为首的便是白芊芊。
此时见她进来,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朝她看了过来,那眼神中,或探究或同情或鄙夷,总之,不甚友好。
白芊芊更是朝她微微一笑,而后主动开口,语气更是难得的关切,“听说琅贵嫔昨日刚到就病倒了,今天可好些了?可莫要强撑啊。”
司玲珑只觉得这笑容里带着莫名的深意。
所谓,使出反常必有妖。
更何况,这反常还是出在女主的身上。
司玲珑直觉,这人要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