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屠龙
这些朱元璋有点不太懂,但是感觉就是个大夫没啥大不了的,小五喜欢就让他去做吧。
次日朱元璋在张明贤的护送下悄悄返回应天,另外两路也已经出发,前往应天附近等候。
一直到距离应天三十里时,朱元璋才派人通知了胡惟庸。
此刻中书省大堂内胡惟庸正在发火。
“滁州守军被调换为何没有人通知?”
“巢湖水师出动上百艘战船目的是哪里?为什么不禀报?”
“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在做什么。”
“新军替换京营为什么不提前通知?”
胡惟庸大声的怒斥,屋里的人一个个缩头缩脑没人敢作答。
这时一名士卒走了进来拱手说到“相国大人,陛下车驾将在午时到达十里亭,请胡相安排接驾。”
军士的话让户卫惊得直接坐了起来“陛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属下不知”军士道。
“你先下去吧。”御史中丞涂杰挥了挥手让军士先下去,又让其他官员退下,堂内只留下了御史大夫陈宁。
“新军替代京营,滁州守军被调换,和巢湖水师出动,恐怕是冲着咱们来的。”胡惟庸呢喃了一句。
陈宁在一旁道“胡相,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嗯”涂杰也在一旁点头。
胡惟庸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同意,从怀中掏出一张名单说到“去,把名单上的人全都邀请到这里,再安排五百军士埋伏在侧。”
“是”陈宁和涂杰一拱手便退下安排去了。
因为是上班时间,上面的人通知的很快都到,中书省左相大堂内坐满了人,粗粗一算竟然有三十几人。
胡惟庸坐在最上首,悠悠的品着茶。
“相国,人都到齐了。”涂杰拱手对着胡惟庸说了一句。
胡惟庸放下茶杯,立刻有两人关上了房间大门。
大门被关上,室内的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一些隐隐的慌乱。
随着大门的紧闭,胡惟庸缓缓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居高临下的望着下方端坐的众人道“我想诸位肯定觉得奇怪,为何本相会把你们聚集在这里吧?”
不等众人开口,胡惟庸接着说道“不瞒诸位,今日召尔等前来,是有大事相商,此事关乎本相,以及各位的前程,未来,命运。”
“大事若成,则各位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将享之不尽。”
“事若不成,那我等必定性命不保,家破人亡!”
说完胡惟庸再次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盏,不再言语。
可他的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众人的反应,屋里众人听到自己的话后,脸色都发生了巨变。
有的人手中茶盏已经逗得将茶水洒出。
此刻大堂之内,除了粗众的呼吸,再无其他。
“不知胡相所谓的“大事”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过了多久,延安候唐胜宗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忍不住的起身问道。
听到唐胜宗的话,所有人都看向了正在品茶的胡惟庸。
“呵呵,你们这些人也算是本相的莫逆之交,诸位兄弟也是一根肠子直通底的性格,那本相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说到这,胡惟庸放下手中的茶盏,悠然的之态全无,变得无比冰冷,口中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屠龙”
“哐当”
“啪”
“嘭”
胡惟庸说完,室内的茶盏落了一地,有的人没有坐稳直接摔到了地上。
“呵呵,诸位兄弟不必惊慌,只要诸位兄弟,全力助我,则大事可成!”
“本相也在此保证,事成之后,诸位兄弟人人称王,本相绝不食言。”
胡惟庸的一番话,也让堂下的众人回过神来,但脸上的神色,却各不相同。
有人贪婪,有人地头沉思,有的人面露恐惧,有的面容纠结。
还有一些脑子灵光的,敏锐的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周遭。
“胡相,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一旦皇上知道,恐怕,我等皆,九族不保啊!”平凉侯费聚,从一进来就察觉到不对,看着满堂的武将勋贵,心中担忧。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平常的聚会,却没想到来了那么多人。
胡惟庸更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从一介平民,到如今堂堂侯爵,平凉侯费聚已经感觉十分的满足了,从未奢望封王的事情。
他虽然读书不多,却也知道,自古异姓王皆为求死之道。
一旁的吉安侯陆仲亨也出声附和到“是啊胡相,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我等前来是为了叙旧,可不是为了谋反啊。”
说完,陆仲亨又给唐胜宗使了个眼色,唐胜宗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是啊,胡相,如果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兄弟们如今也都是高官厚禄,何必行此大逆不道之举?”
“哈哈,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胡惟庸说着将头上的帽子拿下来,指着额头上的伤口问到“这个伤口诸位不陌生吧?”
一群人没人敢说话,都知道,那是朱标情绪激动之下在朝堂上打的。
胡惟庸再次问道“北伐两路大军,第一路用的谁诸位都清楚吧?”
众人当然清楚,都是朱元璋的绝对心腹,位居国公,还有几个侯爵,也都是那种对朱元璋死忠的。
他们不忠吗?当然他们也忠心,追随朱元璋打下了半壁江山,但朱元璋大多时候不敢用他们。
“第二路大军”胡惟庸再次开口“宁可御驾亲征,不愿意给你们立功的机会啊。”
“他在怕啊,怕你们功高震主啊,,,”
“话尽于此,诸位兄弟自行考虑。”
胡惟庸说着坐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时间紧迫,给各位兄弟一炷香时间考虑,愿意随本相干的站到左面,不愿意的站到右面。”
随着胡惟庸说完,一众人眼观鼻鼻观心,没多久开始纷纷站队。
胡惟庸看着下面的场景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怎么办?咱们站那边?”陆仲亨,费聚,唐胜宗几个人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
“他娘的,早知道是密谋造反,打死咱也不来啊。”唐胜宗骂骂咧咧的说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已经来不及了。”陆仲亨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