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里又干净又清净,您住这里,不要说二三十人,就是五六十人也绰绰有余”那男孩很会说话,端了水壶“咕嘟咕嘟”的灌下去,抹抹嘴又领了贺循春想到后边的院子。
“也不必去看了,就这个吧”贺循春转着腕上的白玉菩提手串,明明这样女气的手串,偏他戴上也贵气天成,男孩赔笑:“老爷,咱们这里都是极为公道的,钱…”
贺循春知道他犹豫什么,随手丢了一个钱袋,男孩一接就知道分量很足,掂了掂揣进兜里,伸直手臂往里请:“谢谢老爷体恤,这边请”
虞敬涟坐在马车很是无聊,手里摆弄着昨晚买的九连环,旁边的云奴和霏奴梳了双平垂丝发,一个桃红一个柳绿,又都着了方便的绣花裤子,像一对平常姐妹一样坐在一边翻花绳。
外面的小侍卫捧了一个脸大的红薯,吸着气一分为二递给旁边的马夫,两个人吃的面红耳赤,时不时就有做平常打扮的侍卫“无意路过”,除了一直熙熙攘攘的街道,倒也算平和。
等马车走起来,虞敬涟已经丢了九连环,拿了不倒翁玩,圆滚滚胖嘟嘟的不倒翁穿了红肚兜,是一个笑眯眯的大孩子,手好像已经按倒他了,在放开他,就立马弹回来,桌子旁边还有一个描花样子,似乎画的十分用心。
贺循春三步两步跳上了车,脸颊冻的微红,虞敬涟伸手焐住他的脸,笑的有些不知愁的滋味:“这个不倒翁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一定费劲吧?真是好心思”然后又丢了琐碎玩意站起来,在铺了摊子的板子旋转一圈。
贺循春噙了一块花生酥糖,看着穿花蝴蝶似的夫人,忍不住笑:“难得看你打扮这样”
可不是嘛,很素雅的一套衣裤,都在领口绣了宽边花卉,又扎了百合发髻,这样素净的衣服也叫她穿的很漂亮,像粗瓷器插了一朵茉莉花,器越粗糙简朴,花就越清新芬芳馥郁。
虞敬涟扯了褂子笑嘻嘻的凑过去问:“我没穿过这样的衣服,刚才连路都不会走了,真是羞愧”
“赶明个我叫人给你做一身骑装,你就更不会走路了”
“嘿!我还真的会骑马,你不要促狭”虞敬涟躺在榻上,有些骄傲。
这下轮到贺循春吃惊了,随即又笑:“既然如此,等骑装好了你陪我去赛一次”
马车驶进院子里,有几丛花开的轰轰烈烈,因为只住一天,所以价格高的叫人心惊。
好像有人在敲门,侍卫侧身细听,好像又有人在歌唱,明明是钦慕欣怡的一首歌硬是叫她唱的凄清无助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虞敬涟也听见了,总觉得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特别耳熟却总想不起来,旁边的云奴拿了一盘福字糕过来,一瞬间像一道闪电劈进她的脑袋:
“福安王和福安王妃他们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