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鱼方才明白,再想起联手叶鸿灵,击杀刚刚突破九境的邪魔,那时有多幸运,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突然之间,谷鱼有些想念叶鸿灵,要是有她在,二人联手,能不能斩杀黑衣蒙面人,他不敢说,最起码能击退对方。
铮得一声,谷鱼被一剑挑飞,碰得一声,摔于官道上。
虽是被飞剑挑中胸口,并未挑破朝暮,但谷鱼胸口,却是剌骨疼痛。
此时谷鱼,虽在劫难逃,但他仍未放弃。
一边挥剑抵挡,一边飞身而起,瞬间冲向山坡石林。
碰得一声,谷鱼又被一剑,狠狠斩中后背,身形斩落于石林中。
虽未被对方飞剑,斩破软甲朝暮,但却被剑力震伤,谷鱼嘴角,已流出血丝。
“我看你能撑多久,接着逃啊?”
“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不能!”
话音刚落,两把飞剑,闪电般而至,又是数十剑攻向谷鱼。
谷鱼只能尽力挥剑,先护住头部与手脚,再护全身,可仍是被双剑,击飞十数次。
若不是被师姐师兄们,魔鬼训练将近六个月,谷鱼早被剑力,震成重伤,哪里还有命在,苦撑如此之久?
又被数十剑攻击,谷鱼已被双剑,击飞次数,越来越多。
谷鱼却毫无办法,接近对方身体,自然也无办法,与对方拼命一战。
不管谷鱼,向何处飞身逃走,皆被对方飞剑,狠狠斩落于官道上。
又是碰得一声,谷鱼摔落于地,黑衣蒙面人御使双剑,不断剌其头部,以及手脚等,软甲无法保护之处。
地面土石翻飞,碰得一声,谷鱼身形,撞向山壁。
谷鱼突然挥剑下斩山壁,借力拼命飞身而起,还未等黑衣蒙面人反应过来,他已逃入山坡石林,穿梭于石林,荆条之中。
黑衣蒙面人飞身而起,御使双剑,紧追其后。
山坡之上,许多树木尽倒,山石尽碎,荆条一片片翻飞倒地,双剑飞过,如割小麦一般。
此时拼命飞身躲避的谷鱼,暗自欣喜不已,借助山坡之上,各种障碍物,拼命向天尘宫方向,飞身逃去。
之前谷鱼,暗自算计无数次逃跑机会,皆被对方双剑,斩落于官道上。
后来谷鱼,干脆利用软甲朝暮死抗,就是等待对方大意之机,趁机拼命逃入山坡石林中。
谷鱼只有借助山林障碍物,抵挡对方双剑,谷鱼才有一线生机逃走。
此时谷鱼,仍是挥剑护住头部与手脚等处,也不管不顾,身体其它处。
被飞剑击中,有软甲朝暮抵挡,他就借剑力,顺势加速飞身逃走。
只要谷鱼,能逃入天尘宫警戒范围,他便有机会逃脱。
此时受些内伤,谷鱼也无所谓,活下去最重要。
黑衣蒙面人越追越心惊,对方六境巅峰期,身法竟然如此之快。
他自身可是八境巅峰期,运功拼命追赶,又御使双剑攻击阻拦,一路追杀,可总是相差数丈,此时黑衣蒙面人,也感觉无计可施。
丝毫不敢大意的谷鱼,利用从小在山林之中,追杀猎物经验,借助山中障碍物,拼命飞身逃窜。
跃过身下山头,看着映在眼前,不远处的天神山,谷鱼大喜。
忽然又被一剑斩中后背,谷鱼身形,疾速向山下摔去,摔向天神山方向。
谷鱼不怒反喜,借对方剑力,身形还在下落时,一脚猛蹬身前树梢,谷鱼加速飞向天神山。
而山头那黑衣蒙面人,此时郁闷之极,本该到手猎物,竟被对方逃走。
他再飞身御剑追杀,已毫无意义,对方身形,快至天尘宫警戒范围。
若惊动天尘宫强者,他再被天尘宫反追杀,能不能逃走还两说,到时哭的便是自己。
黑衣蒙面人飞身而起,落于山头巨石之上,低头望向下方,山林之中。
看着远处逃窜的谷鱼,黑衣蒙面人,暗自叹息一声,数息间飞身而起,向燕京城方向而去。
疾速逃走一刻钟,谷鱼运功感知,确认对方未再追杀,可他仍然不敢大意,依旧拼命飞身向前,恨不得转眼之间,便至天尘宫门前。
此时山头巨石,本来空无一人,突然黑衣蒙面人,又飞身落于巨石之上。
向下瞭望片刻,确认谷鱼,确实逃向天尘宫,方才飞身离开,许久未再返回。
刚飞身至天尘宫门前,谷鱼一放松,猝然摔落于地,还未等他起身,便被十数名红衣护卫,持剑围住。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天尘宫?”
谷鱼本想开口解释,此时早已无力辩解,一路逃窜,不知被双剑击中多少次,他已算不清?
再加上拼命逃窜,能坚持摔落于天尘宫门前,已是万幸。
虽有朝暮抵挡,并未重伤,但体内真元,早已混乱,哪还能开口解释?
十数名红衣护卫,持剑怒目注视下,嘴角仍在流血的谷鱼,伸手至怀中,很是费力注入真元,从骷髅头戒指中,取出一块红色令牌。
一名红衣护卫,连忙接过令牌,突然低头,单膝跪下。
一边递还红色令牌,一边开口道:“恭迎特使大人,属下多有得罪,还请责罚?”
其他红衣护卫一听,同样立刻低头,单膝跪下,齐声道:“请特使大人责罚!”
此时抽空运功,稳住混乱真元的谷鱼,接过令牌,放入怀中。
谷鱼深吸一口气后,稳住体内混乱气息,方才开口道:“你们做的很好,都起来,容我疗伤片刻,再去拜见教宗大人!”
那名查看令牌的红衣护卫,连忙开口回他:“属下遵命!”
等他起身,十数名红衣护卫,方才起身,各自站位四周,护谷鱼于中心。
谷鱼已盘膝而坐,闭目运转太初鸿蒙真经,开始梳理体内混乱真元,同时内观体内伤势,运功疗伤。
快至未正时分,谷鱼大松一口气,体内只是震荡,真元混乱,气血不稳。
经过半个时辰,运功疗伤,体内已无大碍,他才收功起身。
“劳烦各位大哥,请前面带路。”谷鱼非常客气说道。
十数名红衣护卫,互相看看,见特使大人,岁数也不大,还如此客气,忽然感觉有些尴尬。
那名查看令牌的红衣护卫,连忙弯腰行礼道:“大人请随我来!”
说完侧身让路,伸出右手,示意谷鱼先请。
谷鱼未再客气,向天尘宫大门走去,十数名红衣护卫,紧随其后。
穿过一片红色别院,来至天神山脚下,十数名红衣护卫,便停滞不前,一齐弯腰行礼。
那名查看令牌的红衣护卫,弯腰行礼说道:“大人,属下只能送至此处,还请见谅!”
“多谢相送!”谷鱼同样弯腰还礼。
等谷鱼转身,向天神山上行去,十数名红衣护卫,方才转身离开。
天监司密室内,叶姝坐于桌前,梁钟站于密室不远处。
一名探秘郎单膝跪地,正轻声禀报:“见他逃过山头,黑衣蒙面人便未再追杀,属下暗中跟随,一直不敢靠近,黑衣蒙面人速度太快,属下无能,最后跟丢对方,于城中胡同!”
叶姝轻轻挥手说道:“下去吧!”
“属下告退!”那名探秘郎说完,起身行礼退出密室。
梁钟见那探秘郎离开后,方才开口道:“大人为何不亲自出手,抓住他?”
叶姝沉思片刻道:“就算抓住他,也只是八境巅峰修士,他又能知道多少?对方敢舍人,舍去秘密据点,线索还不是照样断,不如留着,以免打草惊蛇。”
梁钟想说什么,却又未说出口,只是站在原地,沉思不已。
燕京城南城西南角,一处普通院落,密室之内。
龙头面具黑衣人,正坐于密室上方,大椅之上,下方一名黑衣蒙面人,双膝跪地。
黑衣蒙面人,小心翼翼禀报道:“对方内穿宝甲,飞剑难伤,属下无能,未曾击杀对方,最终让他逃入天尘宫!”
龙头面具黑衣人,并未生气,只是沉思片刻,方才询问道:“发现天监司,有人跟踪吗?”
“属下并未发现,有人跟踪!”黑衣蒙面人连忙回答道。
“暂时停止,追杀行动,下去吧!”
“属下遵命!”
黑衣蒙面人说完,弯腰施礼退出密室,龙头面具黑衣人,独自沉思片刻。
方才起身,转身面向大椅后方,那处墙面,伸出右手掌,运功按于墙面之上。
一块砖头,猛然被吸出,他又伸出左手,一拉墙内,一枚铁环,其身前地面,立刻露出一个带有台阶,一人高的洞口。
龙头面具黑衣人,松开铁环,铁环自动缩回墙内。
他又塞好那块砖头,严丝合缝之后,看不出那块砖头,被人动过一般,他才满意抬腿,走下台阶。
身影很快消失,数息之后,那洞口又自动合上,复位与原来,一模一样。
天神山上,谷鱼已至山顶大殿,教宗大人正有事处理,让谷鱼自行前往后院。
此时谷鱼,独自一人,正坐于教宗大人别院中,取出最好的美酒,以及所买礼品,放于院中桌上。
春节之前,看望亲朋好友,也是他来此一份心意。
见教宗大人一直未回,此时又不能失礼,自行离开。
谷鱼只好盘膝而坐,运转太初鸿蒙真经,继续修炼疗伤,之前在天尘宫山门前,修炼疗伤有些仓促。
谷鱼心神,正沉浸在功法运行当中,突然一股如白光的真元,进入体内,谷鱼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等那白光真元入体,跟随其体内真元,一起从经脉之中,流入全身各处,舒服之极。
白光真元,每到一处,便会留下一丝白光真元。
其它白光真元,又跟随谷鱼真元,通过经脉,流入泥丸宫,同样留下一丝白光真元,最后流入丹田,再留下一丝白光真元。
丹田之中,白光真元与谷鱼真元,渐渐融合在一起,等再从丹田流至经脉各处。
融合的真元,带有一丝白光,周而复始,流入经脉、窍穴、泥丸宫、丹田,全身各处。
不停循环流转,白光好似永不消失一般,融合于谷鱼真元内,存于谷鱼体内。
谷鱼感觉,好似沐浴阳光之中,全身各处,更加舒服。
全身亿万毛孔、血液、骨骼、五脏六腑等等,好似非常欢快活跃,充满力量一般。
等他收功,睁眼之时,教宗大人正一脸微笑,看向谷鱼。
谷鱼似乎立刻明白,连忙起身行礼道:“多谢教宗大人,出手相助!”
“与人打架,受伤了?”教宗大人摆摆手,微笑着问道。
“帮天监司,抓捕两名敌细,被人惦记上了,一次跟踪,一次围杀,此次被八境巅峰期剑修,御使双剑袭杀,要不是逃到天尘宫,估计见不到您了!”谷鱼有些尴尬,简单讲述事情起因。
教宗大人沉思片刻,方才说道:“回头让裁决司,好好查一查,看是谁追杀你,暗伤已去除,陪老头喝口小酒,你有些日子没来了!”
谷鱼有些尴尬,点头轻声解释道:“最近忙于修炼,抽不出时间,这不刚有空,想着年前,总要来一趟,早些给您拜个年!”
“好好好……哪就喝你带来的美酒,等你走时,再带几坛我酿的酒,留着除夕夜喝。”教宗大人开口说道。
教宗大人拿起石桌上美酒,轻轻拍开封泥,须臾间又不知从何处,取出两个青色玉杯,亲自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