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谷鱼与闻曲良,走至房屋前时,一位头盘白发插玉簪,杏仁脸白胡须,一身束腰红衣红靴老人,身形利落走出房屋。
闻曲良双臂交叉,双手并拢伸直,护于左右胸前,低头弯腰行礼。
同回禀道:“教宗大人,这位便是谷鱼。”
谷鱼连忙学闻曲良,施礼开口道:“拜见教宗大人!”
谷鱼拜见之人,正是天尘宫,教宗大人长孙独孤。
教宗大人右手护左胸,回礼二人道:“免礼,你先忙去吧!”
“是!”闻曲良回答完,再次施礼告辞,起身离开。
教宗大人一脸微笑,如农家老人,轻声说道:“我用院中的菜,做些美食,就等你上山品尝!”
谷鱼一时之间,受宠若惊,有些不知所措。
教宗大人可是云端之上,万万人心目中,神一般存在,怎么还亲自下厨,邀请自身,一起吃饭,此时谷鱼,也有些不适应,恍然间还有些走神。
“愣着干嘛?快进屋,要不菜凉,那就不好吃了!”教宗大人见他愣神,连忙轻声催促道。
谷鱼有些尴尬,右手挠挠头,点头说道:“那就叨扰教宗大人!”
教宗大人假装看看四周,微笑着小声说道:“一个人吃饭不香,你就当陪伴孤独老头,喝喝酒,聊聊天,如何?”
谷鱼想笑,又不敢笑出声,连忙点头,同样小声说道:“得嘞!听您的!”
教宗大人连忙拉着他,进入客厅,谷鱼也未拒绝。
等谷鱼进入客厅一看,与自家客厅,也差不多,都是些简单桌椅,茶具等物。
木桌之上,早已摆放好五盘素菜,一大碗蔬菜汤,还有碗筷玉杯,以及一坛美酒。
教宗大人提起酒坛,一边轻轻挥手间,拍掉酒坛上封泥,一边说道:“人一老,就喜欢素食,爱吃就多夹,不爱吃就多喝酒,这酒可是用各种奇珍异兽之血,以及灵药灵果,酿制而成,既能促进修行,又能炼体,世间独一份!”
“让您破费!”谷鱼一听,连忙起身客气道。
谷鱼赶紧接过酒坛,双手抱起酒坛,先与教宗大人,身前玉杯满上,再倒满自身桌前玉杯,轻轻坐下。
谷鱼明白,这顿饭与酒,肯定要吃喝,至于召见自身,是为何事,就不得而知,暂时不多想。
当陪着教宗大人,喝下第一杯酒时,谷鱼全身瞬间开始发热,药力冲击其全身各处,太初鸿蒙真经自行快速运转,此时谷鱼,说不出的舒服。
一老一少,一边吃着喝着,一边闲聊。
从美食美酒、修行生活、读书写字、大陆风情等等,聊到谷鱼小时候,穿百家衣,吃百家饭,打架、生病等等琐事,好似拉家常一般。
五盘菜吃光,一坛酒喝光,闲聊也差不多,谷鱼也不再拘束尴尬,与教宗大人,多了几分亲近。
“您叫我来,我有什么能帮您的吗?”谷鱼最终,还是问出心中所问。
教宗大人轻声解释:“你不是在溪水村山林中,与飘渺宗弟子,联手斩杀一名九境邪魔吗?”
谷鱼心中一惊,又一想明白,这事一查便知,点头承认道:“对,刚突破九境初期邪魔,侥幸偷袭,才得以斩杀。”
“这邪魔数年前,残杀我天尘宫,教众十数人,后消失无踪,却被你们偶然斩杀,既造福百姓,又为我教众报仇,总要当面谢谢你啊!”教宗大人微笑解释道。
谷鱼一听,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邪魔人人得而诛之,既然选择修行,总要做些有意义的事,与天尘宫前辈们相比,我这不算什么!”
“做有意义之事,很好!若所有修士,皆如你这般想法,也许世间苦难,会少之又少。可惜世间,有些修士之恶,却比邪魔之恶,犹有过之!”教宗大人语重心长,轻声感慨道。
“还好有不老书院与天尘宫,联合各大宗门,约束天下修士,不然可想而之?”谷鱼还是很乐观,说出自身看法。
“只能明面约束,那些黑暗之中,伤天害理之事,还有很多很多,人一老就话多,不多说这些了,先收拾收拾!”教宗大人说完起身,准备收拾桌子。
谷鱼连忙起身拦住:“您老息着,我来收拾!”
教宗大人听他一说,还真未与谷鱼客气,又坐回凳子上,微笑说道:“好好好……我做饭你收拾,年轻人懂规矩!”
谷鱼利利索索,收拾完桌子,又去院中厨房,洗涮完碗筷杯子等,洗洗手后,方才走入客厅,教宗大人早已沏好茶等他。
二人喝着茶,教宗大人拿出一块,不知什么材质,所制作的红色令牌,递与谷鱼。
接着解释道:“这是天尘宫,教宗特使令牌,可暗中监察天下,所有修士,包括天尘宫教众,以及邪魔等等,不管是谁,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可凭此令牌,调动教众,击杀奸邪。”
谷鱼一听,有些心惊,连忙摆摆手,不知说什么好:“我……我……!”
“只是请你,暗中监察天下,同样遇到难事,也可以出示此令牌,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如教宗亲临,此令牌类似各宗客卿令牌,收下吧!”教宗大人未等谷鱼拒绝,连忙解释道。
谷鱼虽有些犹豫,但深思片刻,既然天监司外事郎令牌,他都已收下,再多收一个特使令牌,也无不可,没准以后,能派上用场。
谷鱼双手接过令牌,开口谢道:“多谢教宗大人!”
“以后有空,常来陪陪老头子,一起吃饭喝酒,今日我还有教务处理,来日再喝酒闲聊!”教宗大人起身说道。
谷鱼连忙起身,双臂交叉施礼说道:“那就不打扰您了!”
教宗大人微笑点头,谷鱼转身离开,等他走至大殿,闻曲良早已在殿内等候他。
二人互相行礼,闻曲良也未多问,领着谷鱼下山而去。
红骑卫与马车,同样早已等候于山下,闻曲良于马车前,同谷鱼告辞离开。
谷鱼独自上车,红骑卫护送马车,穿过山下天尘宫教区,再次向燕京城行去。
红骑卫一路护卫马车,缓缓进入燕京城,所过之处,又有许多百姓,自愿虔诚跪下祈祷。
等至奇宝斋门前,已是申中时分,谷鱼下车与红骑卫,施礼谢过。
所有红骑卫,仍是骑于马上,向谷鱼还礼之后,护送空置马车,再返程向天神山而去。
不仅虔诚跪于街道两旁,众人好奇,同样跪于奇宝斋店门前的胡言,以及两名店员,同样好奇,教宗大人为何招见谷鱼,也好奇谷鱼身份。
当谷鱼拉起胡言时,胡言没忍住,悄声问道:“教宗大人为何招见你?”
“无意之中,帮了天尘宫,一个忙而已。”谷鱼一边与胡言,走入奇宝斋,一边解释道。
上三层入座之后,谷鱼已将斩杀邪魔,能讲之事,与胡言简单讲述一遍。
其他能讲之事,皆未讲出,包括教宗大人,赠谷鱼令牌之事。
谷鱼依然住在胡言家,第三日一早,谷鱼便出门。
采购各种美酒,美食调料,以及果脯、肉干、新鲜蔬菜等物,每次买完,便至无人胡同,收入骷髅头戒指中。
采购完已是午时,等他回至奇宝斋,梁钟与胡言,已在三层喝茶等候。
谷鱼与梁钟,互相行礼见过,胡言提出,前去嘉宝楼喝酒,二人没有意见,三人便一起下楼,直奔嘉宝楼。
在嘉宝楼小包间,胡言点上一桌,嘉宝楼名菜与名酒。
三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聊,梁钟问到教宗大人,招见谷鱼之事,谷鱼将与胡言所讲,同样讲与梁钟听。
等吃喝差不多,谷鱼将八年前,那块天监司身份令牌,交还给梁钟。
三人吃完,又稍坐片刻,梁钟声称,下午还有公务,便与二人行礼告辞,直接回天监司。
胡言又与谷鱼,聊些奇宝斋经营之事,谷鱼听完,让胡言依照自身计划经营。
谷鱼不参于经营,若遇有事,暂时先找梁钟帮忙,实在无法解决,等谷鱼修炼回来,再来解决。
商量完店中事务,谷鱼带上嘉宝楼,提前订好的各种打包卤肉,以及美酒。
在胡言相送下,向燕京城东门行去,等谷鱼身形,消失于街东头,胡言方才转身,向奇宝斋而去。
燕京城北门五里外,谷鱼快速走在一条小路上,突然飞身而起,加速向一片林中飞去,瞬间消失不见。
一名灰衣蒙面人,飞身轻轻落于树林中,小心四周搜寻,追踪片刻,并未找出谷鱼,一丝踪迹,只好转身飞身离开。
灰衣蒙面人离开不久,又有一名黑衣蒙面人,飞身落地无声,双脚轻踩于地,闭眼感知片刻,先向东面,疾速飞身追去。
片刻之后,又飞身而回,接着又向北,向西追寻而去。
一刻钟之后,又返回林中,驻足片刻,连连摇头,方才飞身离开。
稍过片刻,另一名黑衣蒙面人,突然现身,同样四周搜寻,直至搜寻方圆数里,最终放弃离开。
树林东北方向,五里之外,一人双手,拨开一人高小树丛,从一处巨石后方走出,正是谷鱼本人。
谷鱼沉思片刻,又四处观察一番,确认无人跟踪,方才向不老书院方向,飞身而去。
燕京城西南,一处不起眼别院,密室之内,一名头戴龙头面具,高大的黑衣人,端坐于一张大椅上。
下方单膝跪地,正是追踪谷鱼,那最后一名黑衣蒙面人,正小心禀报。
“圣主大人,属下无能,对方消失于北城门外,一片树林之中,不知去向,同时追踪者,还有和亲王府,以及天监司的人!”
“退下吧!”龙头面具黑衣人,毫无感情吩咐道。
黑衣蒙面人连忙起身,退出客厅,龙头面具黑衣人,一动未动,只是静静坐于大椅上沉思。
和亲王府书房内,姬帆坐于书案前,身着黑衣的项远,弯腰抱拳禀报道:“王爷,对方似有察觉,人跟丢了!”
“丢就丢吧!你去告诉那不成器的东西,再出去惹是生非,以后永远不要回王府,府中若有人陪他胡闹,直接打死!”姬帆皱眉吩咐道。
“属下告退!”项远知姬帆,心中所想,身在燕京城,处处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