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回来了

宓夏瑶短暂犹豫了片刻,随后让车夫驱车跟随。

那辆华丽的马车带着宓夏瑶来到一个简朴的宅院门口。

她下了马车,想要目睹那马车上下来的会是谁。

却没料到,车夫毫不犹豫的把马车直径驱车离去,同一时刻,简朴的宅院被人推开房门。

那位年近五十岁的老管家,满脸善意地看向宓夏瑶,并侧身示意她进入。

“我家主子等候姑娘多时了。”

能在京城中唤她姑娘的人,不多。

必然是陌生与她的。

能有陌生人主动找到她,这不是上辈子遇到的事情。

她心中罕见紧张几分,最后还是跟着那位管家入了府邸。

穿过一个长廊,绕过前厅,径直来到一个后庭里,这儿的建筑风格与外头简朴的风格,背道相驰。

奢侈的摆设,处处炫耀该宅院主人有多富贵。

走进屋内,主位上一道珠帘遮掩了她的尊荣。

“你就是宓家姑娘?”

“民妇宓夏瑶。”她沉稳的自报姓名。

主位上的女人轻声笑了笑,“我的探子告知我,你最近在调查不少京中皇室子嗣,三皇子、太子还有本宫,你都有尝试了解。

“小姑娘,胆子倒是挺大的,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儿。”

这话说到这里,要宓夏瑶还猜不出对方是什么身份,那她当真白活了。

“民女见过永宁长公主。”

永宁长公主,老皇帝的姊妹,在京城中身份地位不简单。常年深居公主府,不曾会见任何人。

就是这样看似低调的长公主,在太子与三皇子斗个你死我活时,不知在哪儿找回来小贵妃之子,亲自扶持这个小皇子登基,成为永宁大长公主。

曾一时称霸朝中。

而宓夏瑶之所以敢在京城中调查她,便是故意引诱永宁长公主注意到她。

“民女乃文华殿大学士宓大人之孙女,因爷爷入狱,作为其子,应当想尽一切法子救爷爷与水火。”

她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坦白了自己所作所为。

如此坦荡的样子,反倒让永宁长公主觉得有些意思。

珠帘后的女人站起身子,无声凝视对方许久后,笑着说道:“宓大人是个难得的忠臣,也是个最会教育的长辈,能有你这样的小辈想尽法子出招,挺好。”

宓夏瑶听到这儿,索性双膝跪下来,诚恳的跪地,扬声请求道:“民女恳求长公主,看在爷爷忠诚大齐半辈子的份上,救救我爷爷。”

“本宫可没有能力救宓大人。”永宁长公主轻笑了一声。

仿佛对于别人水深火热的生活,她没有丝毫的同情和共情。

宓夏瑶头埋的更深了,“求长公主!”

“啧。”永宁长公主轻啧一声,似乎对这样固执的小辈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她很快扬声对着侧房的人说道:“阿渊,这可是你恩师的亲孙女,人家都这样求本宫了,你就没有一点心软的?”

永宁长公主的话音刚落下,珠帘就碰撞起来,紧接着宓夏瑶感觉头顶一阵风。

等她抬起头来,就看见一个身高修长,身着湛蓝锦衣的男人,单手背在身后,站在她面前。

是裴星渊。

她很快皱起眉头来。

想起当初刚回宓府时,那些叔公们讨伐这个白眼狼说的话,宓夏瑶警惕之心骤起。

她也不跪在地上了,徒自站起身来看向珠帘后那个女人。

“殿下是什么意思?您如今邀请我到这儿来,便是来看宓家养出来的白眼狼的?”

她冷冽毫无波澜的声音,暴露出她心中隐隐发怒的情绪。

珠帘后的女人啊了一声,“阿渊,看来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宓夏瑶今日一天听到了两次“误会”。她对这个词着实有些厌恶了。

裴星渊听到她说的这番话,有些哭笑不得地抬手作揖。

“臣本想着过段日子,待师父的事情得到解决再与她说的。臣没想到,您今日就带她来了。”

宓夏瑶:“……”好一个圈套。

永宁长公主轻哼一声,“本宫若是今日不带她来,她明日就能摸到本宫的公主府了。”

裴星渊听到这句话,倒是有些意外的扭头看向身旁宓夏瑶。

当事人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说的不假,宓夏瑶确实有准备明日准备厚礼上门去见永宁长公主的。

两人自唐州一别后,便没有过多的交流。这是裴星渊半个月以后,再一次看见宓夏瑶。

女人这半个月为了宓大人前后奔波,又为了清理布庄上各种难缠的眼线,忙碌的眼尾都能看出疲惫之意。

他看在眼中记在心上。

“行了,本宫只是牵线搭桥的,”永宁长公主倒是会分辨氛围,“宓家姑娘,本宫如今确实是帮不上你的忙,能帮你的人,就站在你跟前。

“得了,本宫也不耽误你们两个人商谈了。”

说罢,永宁长公主侧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这回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裴星渊抬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他试图吸引宓夏瑶看自己。

可对方还沉浸在白眼狼的愤怒之中,根本不想理他。

不得已之下,裴星渊只能坦白说了。

“在荆州城那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你了,咳……我原以为你也记起我了……”

男人磕磕巴巴的说着什么。

他在外头是出了名的跋扈嚣张,哪有现在这样不知所措的。

若是他的属下们在现场,恐怕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宓夏瑶不想听这些无关重要的内容,她果断的打断了对方说的话。

“当年我爷爷倾尽终身的经验传授于你,你便是这般报答我爷爷的?”她单刀直入、直击对方的痛点。

裴星渊当场噎在原地。

他干咳一声,“没想到几天没见,你还是这么爱噎人。”

“你老实回答我,你投入太子党,把我爷爷摆在何处,你有什么资格喊我爷爷叫师父?”

“我投入太子党,是有我的苦衷的。当初入太子党,我事先跟师父提前报备过的。

“师父落狱,是在我从京城前往荆州城的路上发生的,我根本来不及庇护,事情就发生了。

“我现在这不是紧赶慢赶,赶回京中,想法子救我师父吗?”

裴星渊见她误会,一股脑的说出其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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