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现在体会道这种痛苦了?那天晚上,我承受的痛苦,跟你一模一样,你现在还有人照顾,而我,却是被扔在隧道里整整两个小时,才被发现。”柳下挥不屑冷哼。
看着陈华鹏如此模样,他心里的怨气也终于得到释放。
“来,下挥,这杯酒,敬你报仇成功。”
唐庸手里举着杯子再次和柳下挥碰杯。
两人甚至还拿过一旁崭新的筷子,吃起了桌上的菜肴。
眼前的场景,根本不像是来报仇的,反而像是来下馆子的。
包厢里足足有二十几个人,他们都静静看着二人吃饭,没有人敢说出一句话来。
哒哒哒——
直到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这帮人才终于敢开口。
“这应该是陈叔叔来了。”
“有陈叔叔在,我看这两个家伙还怎么嚣张。”
“听我爸说,陈叔叔的保镖狂刀,是以一敌百的好手,有他在,这小子再厉害也得吃瘪了。”
一群富家子弟,压低着声音议论纷纷。
陈华鹏脸上也浮现激动之色。
外边的脚步声很密集,肯定是父亲带了很多人过来。
吱——
包厢门被人推开。
一群人出现在唐庸视角内。
一名身着西装,梳着油头的中年人,当先走在一行十来人最前边。
紧紧跟在他身侧的,是一名剃着光头,身着白色短t和蔚蓝牛仔裤的壮汉。
壮汉身材平庸,既没有高高隆起的肌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气质。
但唯独,他的眼神很特别。
那是种冷冽的眼神,是种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的眼神。
而拥有这种眼神的人,通常都很自信。
他们的自信,大部分都来源于自身的强大。
那他是谁那?
是狂刀吗?
或许吧。
他是不是狂刀不知道,但他前边那人,绝对是陈国华。
只因他一见到陈华鹏起,眼睛就久久不能从他身上移开。
他脸上的神情,也从刚到时的淡漠,逐渐转换成愤怒。
他唯一的儿子,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一点苦头的儿子,今天,竟然承受了这样的痛苦。
那弯曲外翻,血迹流淌的双腿,那发白的嘴唇,无不说明着,现在的陈华鹏,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你们,还不赶紧把少爷送到医院去。”
陈国华怒吼出声。
他身后的几名壮汉闻言,脸上顿时浮现惶恐,当即跑到陈华鹏身前。
可是他们的手还没有碰到陈华鹏,就已经被人阻止。
“慢着,我让你们动他了吗!”
声音淡漠冷酷,蕴含着一道杀意,让人不得不遵从他的话。
陈国华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名男人,坐在桌子主座上,手里拿着高脚杯,细细品酒。
刚才的话,也正是这个喝酒的男人说的。
“你是什么人?”
陈国华眯起眼睛。
他或许已经猜到眼前之人是谁,但还是开口询问。
“打断你儿子双腿的人,准备向你索要两个亿医药费的人。”
唐庸的语气平平淡淡,但说的内容,却惊涛骇浪。
尽管已经猜到是眼前男人废了自己儿子双腿。
陈国华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为什么这么做?”
但他终究是个有能力的人,强行忍住了心中的情绪。
他一边问,一边打量眼前的年轻人。
眼前年轻人,年纪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一身总价超不过两百的衣服裤子,脸算不上多么帅气,只是有那么点韵味。
就这种人,应该只是个安分守己的普通人才对。
可就是他,却出手打断了他儿子的双腿,现在面对自己带来的这么多人,还那么淡然自若。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人,根本就没有他脸上表现的那般平庸。
“为什么这么做,你儿子应该告诉过你了吧”
唐庸面无表情道。
陈国华深吸一口气,皱眉道:“就因为我儿子不小心撞断了你朋友的腿,你也要反手毁了我儿子的腿?”
“不错,有因必有果,你儿子先作孽在先,自然要受到惩罚。”唐庸淡淡道。
陈国华直直盯着唐庸看了好一会,才冷声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你出手的时候,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不,我记忆力一向很好,不会忘记任何事情。”唐庸摇头。
“记忆在好的人,也有健忘的时候。”
陈国华摇摇头,旋即笃定道:“你动手之前,似乎忘了,他是我陈国华的儿子。”
唐庸脸上浮现好笑神色。
陈国华继续道:“普通人,岂能和我陈国华的儿子相比,而伤我儿子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唐庸皱眉问。
“生命的代价!”
陈国华的声音平平淡淡,但里边却蕴含着不容置疑。
他似乎认定,有人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那我倒是很期待。”
唐庸双手一摊,轻松笑道。
陈国华本来还想继续探探眼前年轻人的底子,随后在动手。
可是在他眼睛不经意间,扫到儿子陈华鹏双腿后,他的感性渐渐战胜了理智。
他轻叹一口气,旋即看向身侧的壮汉,郑重道:“狂刀,麻烦了,废了这小子,这个月的酬劳,我给你翻倍。”
简单的交谈,简单的回应。
陈国华身侧的壮汉,果然就是狂刀。
一把被陈国华握在手里的锋芒毕露的刀。
而现在,这个刀,要伤人了。
“我听我父亲说过,陈叔叔身边这个狂刀不是一般人,他之前有以一敌几十的战绩,我看这小子要完了。”
“不错,我家里的长辈也这样说过,这小子身手确实不错,但我相信,狂刀绝对能在半分钟内解决他。”
一群稍有见识的富家子弟,窃窃私语,眼底满是对唐庸的讥讽。
尽管从头到尾,唐庸都没有把他们怎样。
但他们就是厌恶。
厌恶一个一身地摊货的贱民,在他们面前嚣张。
最重要的是,面对他的嚣张,他们这群富家子弟,没有任何办法。
“打断他的双手双脚,我要让他也感受一下我的痛苦!”
陈华鹏眼底泛起血丝,丫疵欲裂。
狂刀却是没有理会他,他答应陈国华一声后,便从裤兜里拿出两个指虎,慢慢戴到手上。
他外号虽然叫狂刀,但他却不会用刀,他只会用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