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薄延缓缓转醒。
他动了动手,就感觉有重物压着自己。
睁开眼睛一看,乔诗坐在床边,趴在他的胳膊旁,枕着双手已经睡着了。
屋里开着昏黄的灯光,她的小脸安静祥和,有种岁月的美好。
他将手轻轻抽出来,抚了下她的秀发。
乔诗睡眠很浅,很快抬起头,看到他醒来后,瞬间困意全无。
“你醒了!”她激动地握住他的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见她如此关心自己,薄延觉得心里暖暖的。
“后背有点疼。”
“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他却抓住了她的手,轻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先别走。”
“那好,我不走。”
她的屁股重新回到椅子上,眼眶红了一圈,“你真的把我吓死了,你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我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就只是过意不去?”
她吸了吸鼻子,“你是因为救我才出事的,我心里很愧疚。”
薄延想要起身,但是扯到后面的伤口,疼得直皱眉。
“你先别动,医生说你最好一直躺着静养,需要什么让我来做。”
“想喝水。”
“那你等会。”
乔诗连忙起身,过去给他倒水。
看着她那么紧张担忧自己的样子,他沉冷的黑眸泛起一抹笑意。
等到她转身过来时,他又恢复了一脸冷漠样。
“小心点,烫。”
她吹了吹,亲自将水喂到他的嘴边。
喝完水,他说还想吃点水果。
乔诗给他削苹果,一口一口喂他。
两人没有说话,但氛围是无比的温馨幸福。
“薄总……”
肖一然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该进来。
薄延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怪他打扰。
乔诗问道,“有什么事吗?”
“噢,沈淮来了。”
闻言,病房内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
薄延脸色沉下来,很明显不想见。
乔诗小声说,“不然我们就先让他走吧?”
“你想见可以见。”
乔诗撇撇嘴,什么叫她想见。
肖一然又补了句,“沈总说,他是过来给乔小姐道歉的。”
薄延:“让他进来。”
乔诗挑眉,刚刚不是还说不想见吗。
薄延示意了下她手中的水果,“我还要吃。”
乔诗倾身靠近他,亲自喂到他的嘴边。
沈淮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嫉妒在心里疯狂地蔓延开。
薄延吃完还让乔诗继续喂,直到一盘果都吃完。
沈淮就站在那等了足足几分钟,那两人硬是没看他一眼。
免费吃了一把狗粮。
“沈总过来道歉,这么没有诚意?”
薄延吃饱喝足,心情颇好。
沈淮面色不爽,“我是跟诗诗道歉,又不是跟你。”
乔诗跟着说道,“薄延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是被关起来才差点被烧死,你都得跟我们两个道歉。”
他一脸不情愿地说,“抱歉,这次的事情是我的责任,我已经让我的助理准备了赔偿金,包括薄总现在在医院所有的费用,我一律承担。”
薄延不屑,“我看起来像是这点医药费都交不起的人吗?”
沈淮没说话。
“陆雪雁放火差点烧死乔诗,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已经让她反思,过几天我会带着她过来给你们道歉。”
“沈总还真是有情有义,都差点害死人了,只是反思那么简单。”
沈淮闷声道,“那我总不能把她送去警局吧。”
乔诗听着很是心凉,他永远都在护着陆雪雁,就算是她犯下那么大的错误,他依旧袒护着。
陆雪雁现在会那么嚣张,全都是因为他。
乔诗:“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诗诗,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薄延直接赶人,“她让你走没听懂吗,需要我让人将你请出去?”
保镖进来请人,“走吧,沈总!”
沈淮不情不愿的转身走了。
沈淮离开,病房里依旧温馨。
乔诗看向薄延问道,“还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拿?”
“你是不是想去找沈淮?”他拉住她的手,不想让她过去。
乔诗失笑一声,“没有,我跟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也有点饿了,想去准备点吃的。”
“我让肖一然订餐过来,今晚你就留在这照顾我,不准走了。”
“可我还要去看看我妈妈,她做完手术一直昏迷,我很担心。”
“嗯,我让肖一然陪你过去。”
乔诗一脸哭笑不得,他这是有多担心自己会跑了啊。
从薄延的病房出来后,她便去了母亲那边。
陈琪还在昏迷,身上插了很多管子,一旁的生命呼吸器滴滴地响着。
乔诗在床边坐下,望着母亲的容颜,心里泛起疼惜。
“妈妈,您早点醒过来吧,您一定会没事的。”
别墅里,陆雪雁将自己锁在房间。
“陆小姐,你还吃不吃饭?”
管家在外边敲门,但是她依旧没有理会。
“不吃就算了,你饿死了少爷就会回来了。”
管家说完正要走,房门忽然被推开。
陆雪雁走出来厉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说谁饿死?”
沈淮不在家,她直接露出真面目,再也没有耐心装温柔了。
“你要不要吃饭,等会厨师下班,你想吃都没了。”管家不想跟她计较,只问吃不吃饭。
可此刻的陆雪雁十分敏感,沈淮冷落了她,导致她觉得这别墅里的所有人都在瞧不起她。
“你这是什么态度,要逼我吃饭嘛?”
“你误会了,就是问你吃不吃。”
“你们是不是觉得阿淮不回来你们就可以欺负我,我以后是要嫁给阿淮的,你们这样对我,知道下场会是怎么样吗!”
“什么下场,我也想知道。”
一道女声从前边传来。
周燕燕踩着高跟鞋,拎着名牌包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管家见到她,退到一旁,恭敬的唤了一声,“夫人。”
陆雪雁面色秒变,像只小白兔般委屈地垂下眼帘。
周燕燕来到她的身前,笑道,“管家在我们家干了三十多年,一直看着阿淮长大的,谁允许你以这种口吻跟他说话,你哪来的胆子敢自称是这里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