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校门外疯狂的记者和路人,菲奥娜的同学们显然要友好克制得多。
她虽然也被团团围住，但大家都极有分寸感地她保持一米距离。在她同意了他们的合照请求，还有人自发组织起来，排成几条队伍。
菲奥娜的视线划过人群,有一个正在维持秩序的金发孩,让她的目光突然停滞。
那个孩……
她的嘴唇动了动,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但理智还是及时回笼。
只是一瞬的看错,那不是她所想的人。
被她看着的人,五官和格蕾丝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但菲奥娜就是突然产生了某种联想。
如果格蕾丝还在的话，应该也会像现在这样，在最美好的年华,在灿烂的阳光下,不受拘束地活着。
格蕾丝也有这样明媚的笑容，永远都是元气满满的模样。
大概是她的目光在孩身上停留的时过久,当事人也察觉到了她的注视。
“你好,我是贝拉·韦恩。”
她落落大方地和菲奥娜打招呼，“巧,我们的辅导员都是斯尔士。以见的机会应该挺多的。”
从贝拉报出自己的姓名时，菲奥娜就呆愣了几秒：
“你姓什么？”
“我姓韦恩啊。”贝拉莫名地挠挠头,“这个姓氏在美国，应该不算稀有吧？”
确实不是。
菲奥娜也曾经在互联网上搜索过关哥谭的一切，却没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即使在原来的世界，【韦恩】也非他们一家的专属。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以前认识的人。”
菲奥娜调整好情绪，“兴认识你，我可以直接叫你贝拉吗？”
她其实不太习惯如此快速地和人拉进距离,但这样似乎更符合斯塔克的身份。
而且，菲奥娜也不觉得自己能十分自然地叫对方“韦恩”。
就像她可以叫复联其他人的名字，却始终称呼班纳博士的姓氏那样。
贝拉笑了，她的笑容真是比奶油蛋糕还要甜蜜。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叫你菲菲吗？”
菲奥娜觉得她们还没熟到这种程度，但她的停顿被解读为默许，贝拉已经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走吧，我带你参观学校，离上课还有一段时呢。”
菲奥娜：……
这个时候拒绝，大概会让贝拉没子。
而且，她当了几分钟的人形合照地标也累了，能够离开这里也好。
手心是少柔软的触感，迎着贝拉活泼轻快的语调，她发现自己不反感对方的亲近。
或许是因为她让自己想起了格蕾丝，或许是因为她也姓韦恩。
在和贝拉手牵着手逛校园的途中，菲奥娜深刻地意识到，她旁边的这个孩不仅有着和她亲生父亲一样的姓氏，更像是复制了哥谭甜心的风流人设。
她们擦肩而过的每个人都会和贝拉打招呼，男生们的动作都会有些不自然，而孩子们会直接上前来，她们看向自己的目光，菲奥娜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不就是，布鲁斯的前友看他身边现任伴的眼神吗？
菲奥娜的心情一下变得复杂。
她看着贝拉的侧脸，即使还带着几分少的稚嫩，但完遮挡不住她极具棱角的美貌。
菲奥娜突然产生了某种想法。
如果、如果贝拉生活在她原来的世界。
那她一定比自己，更像是布鲁斯的儿。
在她想得出神时，贝拉举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菲菲——你怎么走神啦？”
“啊，真是抱歉。”
菲奥娜不自然地用小指揪着发尾，“我只是在想……，嗯，在想其他事情，不是故意忽视你的。”
“没关系啦。”贝拉非常大度地表示理解，接着问道，“菲菲，你要选哪门兴趣课啊？”
见她露迷茫，显然是没有在听刚才自己说的内容，贝拉给她复述了一遍。
鸢尾花中学虽然学生不多，兴趣课的种类却十分丰富。除去乐器、绘画等其他学校都有的艺术类外，只要是十几岁的富家少爷千金们愿意玩且合法的乐子，都能在这里找到。
学校里不乏只为一个人上的兴趣课，菲奥娜却在众多选择中从下手。
好像，没有她喜欢的？
但是必须选，这是要计入学分的。
贝拉见她拿不定主意，热情推荐道：“要不要来上钢琴课，这门课选择的人数最多，我选的也是这个。”
钢琴啊……菲奥娜以前也是学过一段时的。
水平和她的学习成绩那样，没什么天赋但勉强能看。
是她点头：“好的，那就这个吧。”
贝拉笑得更开心了：“好耶，那就可以和菲菲一起上兴趣课啦。到时我可要等着听你的精彩演奏啊。”
菲奥娜尴尬一笑：“其实我弹得一般，都是随打发时学的。”
她说的是实话，贝拉却以为她在谦虚。
“怎么可能啊，看你这双手，天生就是适合弹钢琴的。”
菲奥娜：……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被父亲安排去上钢琴课。但是事实证明，她只是白长了这双手。
比起黑白琴键，菲奥娜还是更喜欢自己的法杖。
她们继续往前走，在路过某个刘海长到快要遮住眼睛的孩时，对方明显想要上前来打个招呼。
一直都热情的贝拉却翻起白眼，牵着菲奥娜的手就快步离开。
菲奥娜回头看那孩黯然神伤的表情，心中难免不忍。
“贝拉，你为什么……”
多年的优渥生活经验，让菲奥娜一下就感受到那孩和她们的不同之处。
她的发型没有专门的造型师打理，衣服上有多褶皱，脚下的鞋子普普通通，手腕上的表更不是名牌。
说实话，那孩的经济状况远远谈不上拮据，但要和这个学校里平均身价过亿的其他学生们相比，就是天差地了。
难道是拿奖学金的她被其他富家子弟霸凌了？可是——
菲奥娜不愿意相信贝拉是这样的人。
对人都亲切的贝拉撇撇嘴，脸上的嫌弃不作任何遮掩。
“菲菲，你可得离那家伙远点。你不知道，她父亲是个没下限的记者，我们年级多人都被她坑过。”
“生入学那一年，她邀请我们去家里开派对，就算她不是什么大家族出身，我们也还是给她子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她父亲在家里放了监听器和摄像头，我们玩的真心话大冒险被他拿来当闻素材了！”
二代三代圈子里，总有些外人不知道的秘密。就算只是青少年伤大雅的事情，但谁就愿意被拿出来作为公众谈资了？
他们在自己同学家里可是毫不设防，尽管真心话的题目格外刁钻，大冒险的内容相当社死，但还是痛快地嗨玩了一整晚。
结果没过几天，他们就通通上了闻头条。几张模糊的照片配上暧昧不清、让人浮想联翩的标题，这些富家子弟真是想要将那孩手撕了。
可恨鸢尾花中学毕竟是斯塔克国际旗下的学校，他们刚不过霍华德指定的运营团队。
莎拉——也就是那孩，声泪俱下地表示自己真的不知情，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没有人能逼迫她退学。
学生们闹了一场，终究还是不了了之。只是从那之，学校里再也没有人愿意和莎拉说话了。
贝拉提起这件事还是生气：
“凭什么不开除她？说不定，当时最早造谣你的那个傻x就是她父亲呢！美最垃圾的记者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