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们聊到某位“老师”就被骂了,他可不想再来一次。“说来听听。”詹鱼挑了下眉。什么样的内容是他听不得的,还得用肮脏来形容。偷偷瞥了眼讲台上的老师,陈博洋捂着嘴凑过去,小声地解释了一遍。詹鱼耳根倏地窜上一点红,良久,憋出两个字,“肮脏!”陈博洋:qaq果然他就知道会这样!“不过鱼哥你为啥会这么问,”想到什么,陈博洋大惊失色地卧槽一声:“不会是有男生找鱼哥你表白了吧?”“怎么可能,”詹鱼下意识反驳,后知后觉好像有点反应太大了,又找补了一句,“我就是听到别人聊天,好奇,所以问一下。”“别人聊啥天能聊到这个?”陈博洋比詹鱼更好奇。吃瓜这种事,谁不爱呢,他能一整晚在瓜田里蹦,就为了吃上一口新鲜的瓜。詹鱼清了清嗓子,先给自己叠个甲:“我是听班上聊的,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啊。”“嗯嗯,然后呢?”“就是吧,其中一个小时候特别孤僻,跟自闭儿童一样,我……我听说的那个男生看她孤零零的,他自己也孤零零的,就去问她要不要做朋友。”说到这,詹鱼停了下,陈博洋立刻迫不及待地问:“然后呢然后呢?”“然后长大了,自闭儿童就喜欢上了那个男生,”詹鱼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大概就是这样吧。”想了想,他又严谨地补充了一句:“应该是喜欢,那个人没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样,深怕别人是傻子听不出来。”“就这样?”陈博洋狐疑地问,“没有其他的了?”“没有了吧。”詹鱼心想,更多的也不能说了,毕竟性别认知障碍这事儿要说出来,陈博洋一准认出来自己说的是谁了。陈博洋一拍大腿,脸上的神情从严肃转化到兴奋,跟变脸似的,“卧槽,这不就是救赎文的套路,互相救赎,这种cp最好磕了!”“好磕在哪儿?”詹鱼怀疑自己的大脑结构和他的不一样。“竹马竹马,互相救赎,两个人一起长大,从校服到西装到礼服,这还不好磕?”见他不能理解,陈博洋哎呀一声,“鱼哥,你细品,要是有一个人这么出现在你的人生里,奔着救赎你而来,你就不心动?”詹鱼双手抱胸,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可他是男的。”“性别算什么!”陈博洋气势汹汹地说,“爱情无性别。”他的声音有些大,顿时引得周遭的几个人朝这边看过来,詹鱼下意识把他的头按在桌子上。陈博洋挣扎了下,小声说:“鱼哥--”詹鱼反应过来,咳咳两声松了手劲儿。“不用担心,”陈博洋摸了摸脑门,“咱们国际班没人管,说啥都行,不用心虚。”“谁说我心虚了。”詹鱼外强中干地说,声音里底气不足,“倒是你,堂堂铁血直男,怎么懂这么多!”陈博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是最近无聊剧荒嘛,夏楠就给我推荐了几部bl,别说,还真有点好磕。”“好磕什么,”詹鱼抱着手,不高兴地说:“好兄弟弯了,作为兄弟不害怕吗?”陈博洋一愣:“又不是我好兄弟要跟我拼刺刀,我怕什么,难道鱼哥你有兄弟弯了?”詹鱼盯着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有几个兄弟你不知道?”“哦哦,也是,”陈博洋挠挠头,“我们三儿都没弯,生生还小,总不能是傅学霸吧,哈哈哈!”詹鱼:“………”作者有话说:这下谁还分得清你和爱因斯坦?第74章 最后一节课,又是班主任的课,詹鱼回了自己的班级。傅云青没在座位上,不知道人去了哪里。詹鱼抓了一把头发,走到座位坐下。第一节课没回来的前排女生倒是回来了,她的同桌正在跟她说话,两个人声音都小,听不清在说什么。“那个……”林雨菲转过身来,眼睛还很红,像是大哭过的样子,“詹同学。”詹鱼闻声抬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他对尖子生有刻板印象,他们都不喜欢坏学生,他看得出来前排的两个同学也是一样的,所以也没什么兴趣和她们往来。当然,尖子生里也有奇葩,喜欢坏学生,物理化学层面的喜欢……想到这,詹鱼不耐烦地啧了声,甚至想把那个家伙揪过来,问他喜欢自己什么,自己可以改。林雨菲被他的语气吓得抖了一下。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小声地说:“詹同学,早上谢谢你。”詹鱼看她一眼,没什么兴趣的哦了一声。他没有帮她的意思,单纯就是觉得教导主任说话让人不舒坦。林雨菲见状,又讷讷地转了回去。“他怎么这样啊,”杨程程有些不高兴,“你跟他说谢谢,他好歹说句不客气啊?”“没事的,”林雨菲摇摇头,低声道:“说不客气又不是义务,他至少帮了我,不像成绍……”说到自己的男朋友,她抿起唇,神色有些难堪,没再继续说下去。上课前一分钟,傅云青回了教室。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埋头假寐的詹鱼感觉后脑勺有些发凉。班主任抱着教材准点走进教室:“这节课我们小测,第一排把试卷往后传。”“睡觉的都醒一醒啊,同桌叫一叫。”一只温热的手搭在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你干什么?”詹鱼蓦地坐直身体,一只手捂着后颈,被手指揉捏的地方。那里还能感觉到男生指腹的温度,后劲太大,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傅云青收回手,神色平静地像是公事公办:“班主任让叫醒同桌。”詹鱼狐疑地看着他:“那你可以拍我的背,为什么要捏脖子?”脖子这种地方多暧昧啊,其心可诛!傅云青也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顺从地说:“好,那我下次拍背。”詹鱼:“………”他倒还希望这人辩解两句,这么顺着他,反倒让他觉得有鬼。前排的林雨菲转身递了两张试卷,这是做前后排以来,她第一次转身递试卷,优先给了詹鱼。詹鱼耷拉着眼皮,把试卷扫了一遍,上面的汉字每一个都会,符号一个不懂,拼凑在一起就是催眠。他把试卷压在手臂下,就准备趴下继续睡觉。“你刚刚把我的糖送人了?”旁边响起一道冷淡的声音。詹鱼睁开眼睛,转过头去,自下而上地看向旁边的人,想了想:“你怎么知道?”送棒棒糖明明是在国际班的事情。他皱起眉,很不爽地说:“你监视我!”傅云青:“陈博洋发的朋友圈。”詹鱼抱着怀疑求证的态度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第一条就是陈博洋那傻逼--“我鱼哥恩赐的棒棒糖!”下面配了张图,咖色的糖纸上有几颗咖啡豆。詹鱼指尖一顿,另一只手在课桌下摸了摸口袋,口袋里的棒棒糖还真没有了。“好像是刚刚……”掉了,就让同桌的陈博洋捡到了。他下意识想解释,突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解释。“你管我?”詹鱼哼了声,“我的棒棒糖我爱给谁给谁。”“我的。”傅云青垂着眼皮,神色冷冷清清地盯着他,黑沉的眼眸里像是蒙着一层浓雾,声音沉沉,“这是我的。”詹鱼被他的眼神看得莫名有些后背发凉。但这样的感觉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傅云青克制地收回目光,把视线放在试卷上,手指因为过分用力而指腹泛白。詹鱼一脸莫名地摸了摸后颈,怀疑自己的神经出了问题,过度脑补。一个打架都打不过自己的书呆子而已,怎么可能让他觉得有威胁。-中午回家午休,詹鱼和傅云青没有再说过话,午饭沉默无声地吃完。“喂,好学生--”詹鱼开口,不等他说话,傅云青已经端起吃空了的碗站起身走了。詹鱼:?脾气怎么这么大,不就是一根棒棒糖吗?午休睡起来,詹鱼看了眼时间,两点半,下午的课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