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魔祖现身,道魔之争

“天地之圆满,不仅是物质之圆满、法则之圆满,更重要的是时空之圆满。

以完美之劫,掌自身之缘,方能成就大千世界之神话金仙......”

遥想当年,林毅的话语,依旧宛如暮鼓晨钟一般响彻在心头。

可是此刻,盘膝坐在一处悬崖之上的青年鸿钧,看着满山青翠,望着那蔚蓝如镜的湖泊,却是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便是天地之圆满,若不能明悟已身,怕是我也无法从中走出。”

枯坐千年岁月,看着内天地变得越发的欣欣向荣,青年鸿钧却依旧没法破去心中的迷雾。

反而,随着内天地的不断完善,他的元神与内天地变得更加的密切。

虽然不再如此前一般,需要费尽心思的去支撑整个天地。

可在这种完善之中,他的元神却在不断地与内天地相合。

尽管在这个过程里,青年鸿钧的法力和修为在不断增长,已然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步。

但元神一旦彻底与天地相合,除非天地破碎,那么他断然没有走出的道理。

可一旦天地破碎,还没有超脱内天地的他,便也会彻底的陨落。

如此一来,就陷入到了一个死结。

天地越是完善,元神与天地相合的便越紧密,天地完善速度越快,也就越加无法脱离内天地,从而走向真正的洪荒世界。

“生于天地,长于天地,继而出于天地......想要超脱,何其之艰难。”

青年鸿钧缓缓的抬头。

他看着蔚蓝的天空,目光跃过了那无尽的苍茫,来到了天地的尽头,似要看穿混沌。

轰隆!

便在此时,一声巨响,打破了青年鸿钧的沉思。

他回过神,就见一道猩红的魔光,在此刻撕裂了空间,向着他蔓延而来。

青年鸿钧伸手向着前方一点,一道道涟漪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嗡!

刹那之间,猩红魔光戛然而止,于青年鸿钧一丈之外,消失于无形之中。

“好,再接我一招!”

魔光方消,一声怒喝在天地之间陡然传来。

嘭!

顷刻之间,方圆千里之内天地尽数变成一片血红,更有滚滚黑雾宛如天崩一般倾泄而来。

杀戮之气弥漫八方,毁灭之意沉浮于苍穹之间,无孔不入。

“于我眼中,万物皆虚!”

随着此话的落下,青年鸿钧闭上双眸。

于是,眼前这毁天灭地一般的情景刹那之间消散一空。

当其睁开双眸的时候,天地也重新变得明媚起来,一切似从未发生。

“道友,请!”

青年鸿钧抬手,面前一张石桌和石椅,缓缓的浮现而出。

看着山崖之下一副儒雅随和的青年鸿钧,一名手持猩红长枪的青年,在面色变幻之间,收起手中的弑神枪之后,大笑着来到了山崖之上。

“贫道罗睺,冒昧来访还请钧道友见谅。”

罗睺端坐于石椅之上,爽朗的说道。

“钧道友方才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却能扭转天地乾坤,不知那一式神通,可否有名?”

“想学啊你,我教你啊。”

听到这话,青年鸿钧看着罗睺,微笑的说道。

“......”

罗睺看着面前的青年鸿钧,目光微微一动。

他想过很多种回答,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坦诚,真挚,双眸之中没有任何的杂念和私心。

“钧道友,此话是认真的?”

罗睺不信,故而选择了再次开口。

他此番前来的目的,便是想要找个机会杀掉破坏他好事的青年鸿钧。

他明悟魔道,故而这天地之间杀伐越重,便越有利于他的修行。

可偏偏眼前这个人,行走洪荒化解杀劫。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阻人成道者,罪该万死。

“道友修大劫之意,掌毁灭之力,然而这些均是无法超脱于洪荒天地,故而钧的道,道友若愿意学,钧可教。”

“我罗睺行走洪荒至今,还从未有人敢如道友这般,开口便想要教我大道。”

罗睺冷笑一声。

即便知晓眼前道人之初心,并没有他意,可那句传道,便是对他最大的恶意。

这天地之间,可曾见过儒雅随和劝人向善的魔道。

“常听洪荒生灵说,道友喜欢与人论道,不如今日,你我便论道一番如何?”

罗睺目光冰冷的说道。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教谁。

“好。”

青年鸿钧点了点头。

“道友方才说吾道不能超脱于洪荒天地,那敢问道友,何为超脱?”

罗睺开口说道,似笑非笑。

“天地万物皆有其限,打破这种限制,不在拘泥于成规,便算超脱。”

青年鸿钧郑重的说道。

“何为打破局限?”

罗睺再问。

“生命之局限、空间之局限,时光之局限,如此时我们面前这朵花,花开百年便会凋零。

若不想要凋零,便需要打破这种生长的轮回。

如这湖中生灵,终其一生只能生存于湖泊之中,可一旦其明悟已身选择超脱湖泊,便也打破了局限......”

青年鸿钧缓缓的开口说道,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径直的打断。

“停!”

罗睺开口,眼中有些失望。

“道友口中之超脱,实在太过简陋,诚如道友所言,便是这花、这鱼打破了自身的极限又如何?

它们看似超脱了原来的世界,可却又被困在了另外一方天地,如此怎么算是超脱?”

听到这话,青年鸿钧的眉头顿时一皱,接着恭敬的说道。

“钧,愿闻其详!”

“道友,且看这画!”

罗睺一脸微笑的说道。

随着此话的落下,青年鸿钧眼前,便有着一副画面,徐徐展开。

广袤的湖泊之内,一条鱼儿浮出水面,它看向广阔的天空,从此不在愿意待着湖泊之中。

于是它努力修行,终有一日迎来了化形之时。

可在它超脱于湖面之时,却被一名贫穷的青年,被渔网所捕捉。

青年将其贩卖到市集,鱼死于屠刀之下,可青年却赚到了银两,并以此为资本,离开了贫穷的山村。

他进入到了一间道馆,来到了一个新的天地,却又受限于馆主。

青年不甘,于是道法有成之后,他又离开了禁锢他的道馆,前往了军队。

从小兵、到伍长、继而队长、将军......

青年超脱一个又一个新的天地,却又受困于另外一个天地,直到白发苍苍荣归故里之后,他又来到了湖边垂钓。

“何为超脱,你离开了一片又一片的天地,但依然有着一道又一道的枷锁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算超脱吗?

所谓超脱,才是最大的笑话,你且看那湖中的鱼,自由自在多快乐。

既然无法超脱,又何必执着于超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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