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稍落,两辆军车正好停在了五辆豪车旁边。
短发女人转身,向着其中一辆军车上的士兵招了招手。
士兵见状,立刻紧跑几步,来到短发女人的面前,低声道:“林局,你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现在搬过来。”
短发女人神情低落,看了眼人群中穿着白色婚纱的鸥映孜,落寞的道:“搬过来吧。”
“是!”
士兵步伐轻快的跑回军车旁边,吩咐车上另外两个士兵打开后备箱,三人一起,从中拿出五个带有挽幛的花圈,五捧素花,以及五个军绿色小包。
随后,三人将花圈放在墓碑前的空地上两侧,和其他人送来的花圈摆在一起。
【兰兄陈寿大人千古】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盟妹林诗妍顿首拜奠】
【兰兄陈寿大人千古】
【良朋逝,如断臂,痛彻心扉......盟弟周盛龙顿首拜奠】
【......】
五位战友,五道挽幛,逐一摆放陈列。
众人见状,皆感叹惋。
然,一见挽幛上的落款,众人眼中的惊讶和疑惑,瞬间达到了顶点。
“这些人一看就是达官显贵,居然自称陈寿的盟弟盟妹?这到底什么情况,陈寿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林诗妍,周盛龙?等等,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对了,他们好像上过国庆阅兵?”
“刚才那个士兵,不是称呼林诗妍为林局么,不用说,这肯定是上头的人啊。”
“哥几个,之前不是说,陈寿在部队是做工兵的么,看他这些战友,也不太像啊。”
“还有,老陈家穷了几辈子,就算陈寿上过大学,当过兵,也不可能跟这种级别的人成为朋友吧?”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让这些人自称弟妹的,实力肯定不一般啊!难道说,陈寿平时只是很低调?”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陈寿的表姐娟子发话了。
娟子摆了摆手,一脸无语的道:“就他还低调?他们家是真的穷,而且啊,陈寿也没啥本事,上了大学以后,就没干过几件正经事,不是泡吧就是打游戏,他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才去当兵的,结果当兵也没多久,后来还因为纪律问题,被部队给开除了。”
知道陈寿这些隐私的人并不多,除了这些直系亲属,大概就只有鸥映孜知道。
众人闻言,却是一脸不信。
一个邻居大婶道:“既然他们是战友,而且还这么大排场过来参加葬礼,他们的关系肯定不差,看陈寿混的这么差,怎么可能不帮衬他一把……”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娟子叹气道:“陈寿是什么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头犟驴,别说他的战友了,就算是家里人想帮他,他都不肯接受。如果不是这样,这几年,他又怎么可能一个人跑到魔都那么远的地方销声匿迹。”
“还真是......”
众人仔细一想,将目光转向陈寿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看到他这张依旧年轻的脸,所有人都回忆起来了。
陈寿从小就是个倔脾气,因为家里穷,供不起他上大学,他就自己出去打工,拼了命也要上大学。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陈寿凭自己本事上了青华大学以后,整个人突然又变得很颓废,经常传出不爱学习,跟狐朋狗友一起泡吧打游戏的丑闻。
不过高中时期的陈寿,确实受到了西林市很多人的关注,甚至被誉为西林市的第一状元。
也是从那时起,鸥映孜对陈寿情根深种,达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
不过,因为这几位达官显贵的到来,鸥映孜的存在感被拉的很低,几乎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众人只是觉得意外,像陈寿这样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死了以后,居然会有这么多大人物过来为他送行。
这也让大家觉得,或许陈寿生前,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兄弟们,把酒拿出来吧!”
墓碑前,陈寿的父母兄弟都在黯然神伤。
而这时,林诗妍和其他几位兄弟,接过士兵手里的军绿色小包,从中掏出一瓶没有标识的伏特加。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陈寿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酒,他常说,真男人就该喝这么烈的酒,但是后来,因为喝酒误事,我们集体戒酒。本来,这酒应该二十年以后,等我们大家都功成身退以后再喝的。可是现在,陈寿走了,等不到二十年后了。”
“来,兄弟们,我们一起喝!”
周盛龙说着说着,眼眶突然红了。
咔!
用力拧开瓶盖,连杯子都省了,直接一人一口,把酒言道:“啥也不说了兄弟,都在酒里!”
每个人喝完半瓶,然后将剩下的酒水,一起倒在陈寿的墓碑前。
“有道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当年害你的贼人依然逍遥法外,而你却先走一步......”周盛龙眼眶发红,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都说的无比狠辣。
如果那个贼人现在敢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定会被他拧断脖子!
“兄弟,你放心去吧,就算豁出我武一寒这条老命,也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都给我闭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心隔墙有耳!”
林诗妍冷冷瞪了眼周盛龙和武一寒,同时瞄了眼站在人群中穿着婚纱的鸥映孜。
“诗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兄弟几个同时看向鸥映孜,难道当年谋害陈寿的贼人当中,也包括了鸥映孜?
“我看你们是喝多了,死者为大,这里是陈寿的葬礼,都给我规矩点,多的话不许再说!”
林诗妍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是在看着鸥映孜的眼神中,稍稍透着一丝敌意。
“如果你们有什么怀疑我的,请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我鸥映孜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陈寿的事情!”
鸥映孜听到了他们的话,也看到了他们充满敌意的眼神。于是,她勇敢的走向林诗妍,要向她讨一个说法。
“好,你跟我走。”
林诗妍看到了兄弟们眼中的杀意,害怕兄弟们一时冲动惹出大麻烦,便是一把抓住鸥映孜的手,提前把鸥映孜带离了葬礼现场……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陈寿的死跟鸥映孜有关?”
“不可能吧,陈寿是病死的,应该是别的问题。”
这一幕,让众人心里生出诸多疑惑。
......
与此同时,西峰山墓区,与陈寿坟墓相聚不到百米的位置,停着一个百车大队。
为首的,是一辆没有上牌的红旗,后面是一百辆黑色越野车。
红旗车上,一袭军装的白发老者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
他们在这里等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大使,我们什么时候入场?”老者问。
坐在副驾驶的少妇摇下车窗,探头看了眼东侧的墓区,声音低沉道:“时候差不多了,准备入场吧,别让这小子等太久。”
无牌红旗缓缓开动,后面的一百辆黑色越野车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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