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心中气不平,首富要易主

“大人带着董家人抬棺上门,我也不知大人是何意,如何帮大人说话?”

唐清柔与传令校尉相识。

除了同为长公主门下,两家也是世交。

正是如此,她心里更是气愤。

“唐小姐唉……秦公子,我都说了这是误会,实在是长公主口令和天子口谕,让我当着董继祥的面向您传递这番话。”

“长公主还说了,最好是在人多的地方向大家解释清楚……”

传令校尉急得抓耳挠腮。

“我哪知道董继祥死了,可就算他死了化成灰,长公主的命令我也只能照做,正好听说你们这里开茶话会,剑南道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大家听得清清楚楚,这不挺合适的吗?”

这样的解释。

无疑比先前传达的口令和口谕,更诛心。

参加茶话会的宾客们都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董继祥做错了事,自有天子和长公主责罚不算,还专门指示传令官,要当众给秦小满找回场子。

踩一捧一。

明摆着是要抬举秦小满啊!

这么简单的手段,在场长脑子的就能想明白。

董平已是面若死灰。

董家人再次哭嚎声不断。

完了。

惹了长公主厌弃。

他们这群人是彻底地完了。

“哦,原来是传令官大人的一片苦心,确实是我误会了。”

不用唐清柔帮忙说话,秦小满主动出声打了圆场。

但伸出去的手还是没有缩回来。

“一码事归一码事,人留下还是令牌留下,你自己选,这样也免得以后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

传令校尉眼皮狠狠一抽,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手下们挥了挥手。

“你们回京复命,便说口令与口谕已传达给秦公子,董继祥三日前已病逝身亡,无法回京与副丞相对质了。”

情急之下。

传令校尉说漏了嘴。

他悚然一惊。

但看到大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暗中松了一口气。

让手下们赶紧走。

免得秦小满一会儿再提出其他要求,故意为难他们。

以泄心中不平。

“等等。”

可惜。

传令校尉的手下们还是晚了一步。

“大人,你怕是不知道董家在剑南道根深势重,有多少店铺多少护院多少打手,你让唐姑娘和她的侍女,两个弱女子查案?”

秦小满朝着稳坐于马背上的京机营士兵一昂头。

“回京复命有两个人就够了,剩下的给唐姑娘当帮手,早日完成天子的口谕不好吗?”

雷霆一击,贵在神速。

虽说荣州一带,有周刺史和章慎相助,估计用不了几天便能将董家犯下的事查个水落石出。

可荣州之外。

还需要靠着长公主和天子的威名来震慑,才不会出现拖沓的现象。

他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拓展生意。

“……秦公子言之有理。”

传令校尉深深看了一眼唐清柔和天璇两个练家子,在心底默念着长公主嘱咐他的话。

一切听秦小满安排。

可像秦小满这样拿长公主的手下不当一回事的,他还真是头一次遇到。

心里憋屈得不行。

“那你还愣着干嘛,挑两个机灵的回京复命,剩下的开始查案啊。”

秦小满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指挥着。

“……”

传令校尉闻着空气里令人食指大动的肉香,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连日奔波而来。

连口水都不配喝?

连口肉都不配吃吗?

“哦,险些忘记了。”

秦小满一拍脑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着传令校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传令校尉不由跟着笑了,心道:好歹是地主富户,还算懂礼仪。

“还请传令官大人,怎么让董家人把棺材抬进来的,怎么让他们把棺材抬出去,滴落了这一地的冰水也请他们收拾干净。”

说完。

秦小满理都不理传令校尉。

转身走回原来的座位上,给自己倒了杯酒压压惊。

从传令官的反应来看,应该是长公主提前下了命令。

必须安抚好他的情绪。

看来。

他的种田日记确实起了作用,再加上贱卖十年五十万石再生稻的事,证明了他的忠心。

长公主的天平,在他和董继祥之间,最终倾斜到了他这一方。

从传令官的话来分析,王副丞的小鞋也成功地穿上了。

挺好。

“恭喜秦公子,贺喜秦公子。”

“看来剑南道首富,即日起要易主了。”

前来参加茶话会的宾客们,纷纷前来道喜。

甚至之前一些没有订制的客人。

又掏出全款,预约订制香皂牙刷等物。

秦小满知道这些人,除了和董家、王家交好的人之外,还可能有一些不认同他“平起平坐”理念的人。

只不过。

此时董家在剑南道倒台的结局已注定。

为了不降低他们这方面的生活品质,也只能来买他家的东西。

本着开门做生意,不能看人下菜这一点。

秦小满也是来者不拒。

开始收钱、登记。

望着桌子上放的银票越摞越厚。

想到没有长公主的口令,大家也不会这么支持秦家的产物。

秦小满对长公主用人有误的那些不满,也逐渐消散。

他朝着麦冬招了招手,安排了几句。

便接着数钱。

传令校尉被挤在人群外围,听着这些人说着他听都没听过的物件。

只觉得自己京城来的权贵人家,活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唐小姐,香皂是何物?牙刷是何物?卤肉又是何物?”

提到卤肉,传令校尉扫了一圈附近桌子上摆着的美味佳肴,不争气地咽了一声口水。

好饿啊。

“大人……”

“唐家妹妹,我来之前我娘还让我代她问候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莫要和我太生分。”

传令校尉舔脸一笑。

不帮他说话就算了,好歹请他吃口肉。

唐清柔似笑非笑道:“谢九哥,多谢夫人关怀,正好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还请你如实相告。”

“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老九拍着胸脯保证。

“长公主向来与董继祥交情不错,为何会……”

“嘘!”

谢老九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被围在正中,无心理会他们的秦小满,这才松了口气。

将唐清柔引到一个角落里,比划着一桌还未怎么开动的席面。

“此事说来话来,唐家妹妹,不如我们坐下慢慢说?”

“不是我想蹭吃蹭喝,实在是……秦公子写给天子的信,它是真的挺长的。”

谢老九无力地辩解了一句。

好在。

唐清柔早就知道那包牛皮纸有多重,闻言,比划着另一桌她刚才坐过的位置,侧眉浅笑。

“不如我们去那边慢慢说。”

不等谢老九开口。

她自顾自地朝桌位走去。

谢老九看到那边只摆着一盘瓜子和一壶茶,却根本笑不出来。

他发现。

好像不止秦小满对他有气。

唐家妹妹对他也有怨言。

“我哪里惹到她了?”

谢老九不明白。

只能吩咐着手下先去处理棺材的事宜,百般不情愿地跟上了唐清柔的脚步。

……

京城,西门。

“驾!”

一个穿着织金家丁服的董家小厮,快马穿过闹市,直奔董府。

行至府前,有人正要阻拦。

马上的小厮举起一条白色麻布,悲怆大喊。

“我是荣州来的,有急事禀报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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