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断流计划

摄山脚下的琅琊王府,是衣冠南渡之后,东晋开国皇帝司马睿最早居住的地方。

咸安二年,司马曜被立为皇太子,弟弟司马道子同时被封为琅琊王,搬进了琅琊王府。

司马曜沉迷酒色,疏于政事,常常召司马道子进宫陪皇兄喝酒,一喝就是通宵达旦。

司马道子仗着母亲皇太妃李陵容溺爱,从小就在后宫畅行无忌,胡作非为,与宫女嫔妃嬉笑打闹已成习惯,宫女太监早就习以为常。

一天晚上,又是推杯换盏通宵达旦,后半夜丑时,皇兄司马曜已醉得不省人事,司马道子趁着酒意窜进了后宫。

一觉醒来,吓得差一点瘫在床上,他正躺在显阳殿偏殿的大床上,皇帝哥哥最宠爱的张贵人正如蟒蛇般把他紧紧缠住。

张贵人呢喃细语,告诉他她根本就不喜欢皇帝,自进宫以来就一直暗恋风流俊雅的司马道子,今日误打误撞是天作之合。

从那以后,司马道子几乎每天晚上丑时都会趁皇兄喝醉跑到张贵人的偏殿翻云覆雨,两人如胶似漆,山盟海誓,海枯石烂。

但昨天晚上却发生了意外,新上任的禁军游击将军刘裕发现了他们的奸情,还有一名刺客用极为罕见的歹毒暗器试图杀了保镖王国宝,为免奸情泄露,王国宝迫不得已又回去抓了刘裕。

“王爷,昨晚抓回来的那个刘裕如何处置?关在地牢总不是办法。”王国宝小心翼翼问道。

司马道子紧锁眉头,忧心忡忡道:“最麻烦的还不是这个刘裕,后宫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皇兄一定会下旨严查,一旦查出张贵人和我有私情可怎么办?”

“没证据的事,可以咬死不认。”王国宝分析道,“皇上最宠张贵人,不会把她怎么样。她也知道招供是灭九族的大罪,不可能秃噜了。”

司马道子脸色稍缓,点了点头,“有道理,那你说,这个刘裕怎么办?”

“依臣之见,还是杀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一名王府护卫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叫道:“王爷,不好了!”

司马道子问道:“何事惊慌?”

“禁军已将王府团团包围,建威将军桓伊已冲进王府!”

护卫话音刚落,轰的一声,房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得碎成齑粉,桓伊带着舒琪和两名太监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桓石康和十几名军士。

“大胆!竟敢擅入琅琊王府!”王国宝叫道,挡在司马道子身前。

桓伊右手一举,是一块“敕”字金牌,喝道:“奉旨查案!昨晚丑时,有当值禁军士兵看见,王国宝劫持了禁军游击将军刘裕,拿下!”

“你,你血口喷人!有何证据!”王国宝大叫,蠢蠢欲动。

桓伊冷冷说道:“你想抗旨吗?”

听见“抗旨”二字,王国宝像泄了气的皮球,垮在地上。束手就擒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抗旨肯定死路一条,还有可能被灭族。他虽然也是天极境,但他知道肯定不是桓伊的对手,动起手来毫无胜算。

桓石康和十几名军士冲上前来,把王国宝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舒琪取出琵琶钩,在王国宝锁骨上一旋,“啊!”

王国宝一声惨叫,瘫软在地,被桓石康拖了出去。

看着王国宝的惨状,司马道子吓得战战兢兢,“桓将军,桓将军,都是王国宝干的,与本王无关啊!”

桓伊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凶狠地问道:“刘裕现在何处?”

司马道子哆哆嗦嗦指着一扇暗门:“地牢,王国宝把刘将军关押在了地牢。”

舒琪走上前去,一记赶山鞭把暗门打得粉碎,冲了进去。

npc的地牢怎么可能关得住天行者,琅琊王府的地牢怎么可能关得住张哲翰。

藤原家族和卡伊达“征战阵线”都曾经把他关进地牢,还栓了光链,他照样逃出来大杀四方。

“幻界第一刺客”可不是叫着玩的,能逃而不逃,唯一的解释是,他是故意被关进去的,根本就不想逃。

从藏身偏殿柳树到舒琪冲入琅琊王府地牢,除了肥猫不小心从柳树上掉下来是个意外,全部都在张哲翰的掌握之中。

计划的构思甚至在进入建康宫之前就已开始,直到桓石康和郗恢告知“见到王国宝绕着走”,才完成了整个计策的谋划。

进入建康宫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除掉王国宝和张贵人,在非非提供的资料里,有一篇史学家的论文认为,太元二十一年(公元396年)九月二十日发生的宫女捂死晋孝武帝司马曜案,很可能是司马道子及其党羽王国宝等人策划的阴谋,证据之一就是,司马曜死后,张贵人谎称皇帝于睡梦中“魇崩”,王国宝深夜前来,叩打禁宫的大门,要进去替皇帝撰写遗诏。

杀张贵人和王国宝,哪个都不容易。

张贵人是皇帝的宠妃,终日待在建康宫里,即便是大师兄那样的高手,要想冲进建康宫杀人也不容易。

王国宝是琅琊王司马道子的近臣,本身还是个天极境,强攻硬杀,成算也不是很大,搞不好还是会像张蚝那样满世界逃窜。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让他们互相残杀,用他们自己制造的牢笼让自己逃无可逃,无所遁形。

先让司马道子和王国宝觉得被“刘裕”发现了奸情,无奈之下只能绑架游击将军“刘裕”,然后桓伊奉禁军统领桓秘之命查找下属“刘裕”就顺理成章了。一旦坐实王国宝绑架禁军将军,把他逮捕归案,琵琶骨一穿,这种奸佞小人扛不过两个夹板。

当天下午,中书令王献之和建威将军桓伊一同对王国宝进行了突击审讯,出乎张哲翰意料的是,这个白板素人佞臣竟然扛到第三次夹板才悉数招供。就在鲜红的手印按下的一刹那,背后的舒琪偷偷把琵琶钩旋了下来,刚溜出天牢没多远,后面就传来一声巨响。

据禁军副统领郗恢报告,囚犯王国宝暴起越狱,被中书令王献之和建威将军桓伊当场格杀。

张哲翰不知道的是,桓伊将军在击杀王国宝的一刹那释出了一个炼妖壶,将奸佞收入壶中炼化。小仙儿慑于天极境的威压,只是冒了一下头就蹦会壶中去了,而刚刚溜出去的舒琪又跑了回来,从桓伊手里夺回了炼妖壶。不知为何,中书令王献之对炼妖壶居然视若无睹。

涉及内宫丑闻,王国宝签字画押的口供被驸马王献之亲自送进式乾殿皇帝的书房。

皇上圣裁的最终结果,琅琊王司马道子贬为庶民,禁足思过;贵妃张歆雨褫夺贵妃身份,打入冷宫。

是日深夜丑时,张贵人在冷宫自尽,年仅一十九岁。

王献之送到司马曜手里的口供还有一点出乎张哲翰意料之外。

严刑拷打之下,王国宝在口供中胡攀乱咬,一会儿说自己是桓家的人,一会儿说自己是王家的人,一会儿又说谢安是故意不待见他,制造不和的假象,派他投靠司马道子,意在撺掇琅琊王篡权谋反。

表面上看,司马曜对王国宝的胡说八道不可能相信,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王国宝确实是王坦之第三子,谢安的女婿。

真实的历史上,王国宝亦向司马道子中伤谢安,并经司马道子传至晋孝武帝那里,致令孝武帝亦对谢安有所顾忌。副本是真实历史的折射和再现,张哲翰逆操作下的副本剧情不管怎么变,人物的属性和本质不会变,变的只是时间顺序。

对张哲翰来说,这是个意外的收获,意外之中有带有某种必然。

要让苻坚击败东晋统一中国,谢安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他和苻坚一样,是副本里的两个终极boss,都是诸天境,强杀几乎不可能,副本里的半神和现实中的半神可不一样,他们无所顾忌,是可以杀人的,不存在什么跌境的问题。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规则和设定让他无法发挥作用,保住司马曜,再用司马家的皇权去对付谢安,也就成了通关的必经之路。

王国宝是张哲翰除掉的第一个天极境,刚开始是想让桓伊直接去杀的,但从张蚝逃逸这件事上张哲翰发现,大师兄虽然很厉害,却只能是击败而不是击杀,天极境打败天极境很容易,击杀却很麻烦。同样是杀,利用规则杀人比人去杀人要有效得多。

“89,90,91,92,……”

刺史府后门对面的“国师府”的厢房内,堆了满满一屋子黑光锃亮的盔甲,“朱序”一件一件地翻着,嘴里数着数,在一张麻纸上画着“正”字。

“王嘉”一手拎着个木桶,一手拿着一块抹布,一脸苦相地蹲在地上,蘸着桶里的水清洗盔甲上的血迹。“干了一整天的活了,我堂堂国师,怎么能干这种脏活累活嘛……”

突然头上一松,“王嘉”摸了摸头顶,头上的金箍消失了,大喜过望,扔下手里的抹布和木桶,跑出厢房。跑到门口,呆了一呆,又乖乖走回屋里,拿起抹布继续干活。

“怎么不跑了?”张哲翰出现在门口,后面跟着舒琪。

“王嘉”苦着脸说道:“我,我往哪儿跑啊,整个副本都知道苻坚拜了国师,我一出这个院子就会被满世界追杀。”

“你可以出副本啊。”

“现在出去多亏啊,再说,万一被人猜出来我和张翰是一伙的,还不是要东躲西藏。”

“所以呢?”

“所以我就只能给你当跟班了啊,命苦啊……”

佟大卫拿着麻纸走了过来,“统计完了,总共108件。头盔损坏的3件,甲胄损坏的2件,可能是青姐或范伟没搂住劲儿。”

舒琪说道:“肯定是范伟干的,青姐那么厉害,不可能搂不住劲儿。”

张哲翰接过麻纸说道:“你去叫苻丕过来,就说国师召见。”

“是我吗是我吗,我保证把那小子忽悠瘸了!”“王嘉”兴奋地叫道。

舒琪抬腿踢了他一脚:“滚到里屋睡觉去,敢出点大气我灭了你!”

“王嘉”捂着屁股嘟囔:“小姑奶奶,我怕你还不行吗。命苦啊……”

五分钟后,“朱序”推开院门回来,后面跟着衣冠整齐的苻丕。

只见堂屋云气缭绕,轰隆作响,苻丕惊道:“这是……”

“朱序”解释道:“国师正在运行祈卜大阵,请长乐公稍候。”

过了几分钟,云气消散,轰隆之声戛然而止,“朱序”叫道:“启禀国师,长乐公苻丕到了。”

“请。”

苻丕整肃衣冠,走进屋内,躬身施礼:“苻丕参见国师!”

堂屋正中央的太师椅上端坐着国师“王嘉”,左边站在个漂亮的侍女。此时真正的“王嘉”正在隔壁卧室里盘腿而坐恢复体力,刚才唬人的“祈卜大阵”消耗了他大半体力,张哲翰这才知道他是雷系地藏境,“祈卜大阵”是王嘉出场自带的一个神佚物的技能,没什么杀伤力,纯属骗钱蒙事的伎俩。

“长乐公不必多礼,请坐,看茶。”张哲翰客气地说道。

“谢国师。”苻丕恭敬地在左边的椅子上坐下,“国师召唤,有何吩咐?”

“长乐公可曾接到圣旨?”

“接到了,父皇嘱我全听国师调遣。正想请教国师,何谓‘断流计划’?”

“你负责枢闻曹,应该知道谢安有一个‘鹤唳计划’。”

苻丕点头说道:“只是耳闻,未知详情。”

“鹤唳计划’的核心要义,就是采用特殊手段,动摇我军军心。”

“什么特殊手段?”

“就是派出小股特种部队,全部身着黑光铠,出其不意骚扰击杀我军,造成‘北府兵刀枪不入’的错觉,让秦军闻风丧胆,风声鹤唳。”

“原来如此!若此计得逞,决战之时,我军阵容庞大,首尾难顾,讯息不畅,一旦军心动荡,必致溃败矣!”

“长乐公大才,见识超凡,”张哲翰赞了一声,继续说道,“若长乐公掌兵,当如何应对?”

苻丕沉思了一下,说道:“无非两个方法,一是挫败所谓‘鹤唳计划’,二是避免大规模决战。”

“聪明!”张哲翰忍不住又夸赞道,“今日请长乐公来,正是商讨如何挫败‘鹤唳计划’。”

“国师过誉,这也正是苻丕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鹤唳计划’关键之处是什么?”

“黑光铠,若无黑光铠,他们便无法装神弄鬼。我已获得黑光铠图纸,无奈缺乏技术人员,无法进一步参详。”

张哲翰向佟大卫点了点头,佟大卫转身进屋拎出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来,扔在地上。

“这是……”苻丕不解道。

“此人乃北府军械司主事郗超,深谙黑光铠制造,昨日我派慕容隆和朱序突袭了北府军械司,擒得此人。”

“太好了!”苻丕激动地叫道。

“但长乐公想过没有,”张哲翰挥了挥手示意佟大卫把人带下去,继续说道,“即便是有人有图,你能在短期内造出黑光铠来吗?”

“这……”

“据我所知,黑光铠的原料采集极难,北府军械司这么多年也才造出了一百多件。”

苻丕没了刚才的兴奋,低头不语。

张哲翰起身说道:“请随我来。”边说边往外走。

苻丕不知道张哲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了出来。

佟大卫推开厢房门,张哲翰摆手道:“请进。”

苻丕一踏进门就惊呆了,看着一屋子堆积如山的黑光铠,说不出话来。

佟大卫说道:“总计108件,北府兵的黑光铠,绝大部分都在这里了。”

苻丕回过神来,“国师是如何做到的?”

佟大卫故弄玄虚道:“你就别问了,国师乃仙道高人,神机妙算,运筹帷幄……”

仙神或许将信将疑,但一百多件明光铠就摆在眼前却是事实,苻丕叹道:“难怪父皇对国师如此器重,有国师相助,我军必胜!”

“这算什么,国师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王丞相在世亦不遑多让!”佟大卫继续吹嘘道。

苻丕不再怀疑,眼里闪着坚定地目光:“该怎么做,但凭国师吩咐!”

张哲翰看火候差不多了,一针见血道:“‘断流计划’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国师的意思是……”

“请长乐公即刻选拔军中精锐,着黑光铠,潜入敌后,袭扰敌军,反过来打造我军不可战胜之神话!”

苻丕恍然大悟,击掌叫好:“妙计!国师真乃高人也!”

“兵法云‘行成于密’,‘断流计划’当为我军一等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遵命!我这就去安排。”

接连几天,每到子时,苻坚都沐浴更衣,在书房焚香静坐,但始终没能等到国师的到来。

直到今天下午皇长子苻丕进刺史府禀报了国师的“断流计划”,才知道这几天国师在忙什么,不由得拍案赞叹国师的神来之笔。

苻丕还说亲眼目睹了国师的祈卜大阵,更让苻坚饥渴难耐,恨不得马上见到神奇的国师。

一道碎影,“王嘉”出现在苻坚面前,依旧一言不发,在长榻上盘腿而坐,五心朝天,垂眉闭目,摆出仙人范。

苻坚忙起身,长揖一礼,看国师没动静,没敢开口,抑制住激动的心情,静静坐回榻上。

一阵香风,俏丽的张夫人仍旧上来奉茶,张哲翰还是没忍住,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盯着她妖娆的背影。

“国师辛苦了。”半神苻坚洞察入微,一条缝的眼睛自然逃不过他的感知。

既然被发现了,就一直看下去,张哲翰的眼睛没离开妖娆的背影,搞得苻坚也跟着回头看自己的女人,他当然不会把高深莫测的半仙往龌龊处想,只是觉得国师这样盯着一个女人必有其道理,“国师,张夫人有何不妥?”

直到张夫人出去关上了门,张哲翰才收回眼神,一本正经说道:“并无不妥,只是……”

“国师有话尽管说,朕无不遵从。”

“今日祈卜大阵,问陛下国运,得八字谶言。”

“请国师明示。”

“季孙之忧,祸起萧墙。”

这句话源自孔子《论语·季氏》:“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季孙是与孔子同时期的鲁国大夫,“萧墙”就是宫墙。季孙为巩固势力,欲出兵攻打附近的颛臾国,拿不定主意,找孔子的学生冉有和子路问计,冉有和子路转而问孔子该如何处理,孔子说,治理一国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内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恐怕要祸起萧墙了。

这八个字并不深奥,苻坚沉默半晌,问道:“先生可否解谶?”

“天机深沉,不应则晦,山人对陛下宫闱知之甚少,恐难解谶。”

“景略先生生前亦曾力劝朕勿沉于色,或许正应此谶?”

“景略”是已故丞相王猛的表字,在“雌雄双飞”的故事中,王猛曾言慕容冲姐弟误国,最终导致慕容冲外放出宫,被封为平阳太守。

“古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矣’,陛下雄才大略,断不会因色误国,余以为此谶非指陛下沉于美色。”

得到国师拐着弯的夸赞,苻坚心里很是受用,转瞬明白了谶语的深意,“难道是说,朕的后宫潜藏了祸国之因?”

“陛下家事,山人不便多言。”

“自古天子无家事,还请先生教我。”

张哲翰假装犹豫,闭目不语。苻坚又道:“先生之言,朕必躬行。”

装得差不多了,张哲翰睁开眼睛说道:“家事与国事分离即可,陛下可效仿汉武帝,严防后宫干政。”

“朕明日便下旨立下规矩,凡后宫及阉人干政者,严惩不贷!”

历史记载张夫人和慕容汐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苻宝是不是苻坚的亲生女儿并不重要,慕容汐是不是和桓济睡过也无关大局,皇帝那么多女人,不可能个个贞节烈女,最重要的是苻坚脑子里要有根弦,不受女人左右。

“调防之事进展如何?”张哲翰换了个话题。

“苻融大军已撤离硖石山,正往襄阳调动,姚苌和慕容垂所部已在路上。”

“寿阳是非之地,陛下当移驾襄阳。”

“朕正有此意,明日出发回襄阳。”

“襄阳依山傍水,风水极佳,又聚南北要冲,易守难攻,人口土地充足,可着力经营,逐渐将重心南移。”

“先生所言极是,如此可兼顾南北。”

张哲翰的用意,是希望未来统一的中国将首都设在襄阳,长安是被遗弃的都城,早已繁华不再,形同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接下来该解决战局问题了,张哲翰问道:“对晋军之战法,陛下可有思虑?”

“诸将皆言,当速战速决,尽快与晋军决战。”

“谬矣,谬矣!”

“先生以为该当如何?”

“司马家最大的心腹之患是什么?”

“难道不是我大军压境,司马家有倾覆之忧?”

“非也,非也。”

“还请先生明示。”

“我大军压境,反倒是帮了司马家的忙。”

“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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