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离开荟芳楼,行于街巷。
“英主,让他们散了,咱们还怎么查奸细啊?”织田仍对奸细之事耿耿于怀。
“聚在这就能查出奸细?”宋义反问道,“在场有各岛屿领袖百余人,且都是初次见面,根底不知,如何查得?”
“况且你不在应邀之列,我们五人亦非应邀而来,可有人起了疑心?再说除去藤原川那个不知深浅的家伙,来人中连个练气修士都没有,如何能与武忍道人为敌?”
“那照您的意思,我们的起义计划岂不是又……”织田失望的说道,连带着余莽也失落起来。
见他们如此认真的失望,徐剑虹忍俊不禁,笑出了声。这两个货,不会真以为靠这些人就能起义吧!
织田还好,毕竟他对众人实力有自己的判断,余莽这家伙是怎么一回事,如此憨厚可爱!
“我意思是说,各岛派来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能让各地官府束手无策,只能诉诸军队与武忍道人,宋义不信各路义军只有今天这点实力,“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都是奔着试探来的,一来试探联盟的实力,二来也想看看若是真要联盟,自己能在其中取得什么样的地位。”
“你不会真以为,凭这一百一流武者,就能逆了倭国的天吧。”徐剑虹笑问道。
织田尴尬的低下头,羞愧的不敢答话,倒是余莽嘿嘿一笑,“我还真以为,我就要当上将军了呢。”
“你还是少以为吧。”徐剑虹控制住余莽的表达欲望,免得拉低队伍的平均智商。
“宋兄,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刘仲春开口问道。
“虽然奸细可能和织田一样,并不在队伍之中,不过是探听到消息而已。不过出于稳妥起见,还是测试一下为好。”宋义也曾怀疑过刘仲春。
他将众人聚在一处,计划一网打尽倒说得过去。可问题是,他是筑基修士,又见过徐剑虹出手,没理由像织田一样错判徐剑虹修为,更没理由派这样一支孱弱不堪的武忍道人前来送死。更何况,集会既然是他组织的,那提早设下埋伏,在自己一行人到来之前,把众人击杀在牢房之中岂不更为简单?
刺杀手段如此复杂,反倒减轻了刘仲春的嫌疑。
“但不知宋兄打算如何测试?”
“恐怕要劳烦刘兄再发请帖,请北道岛附近义军乔装打扮,进驻都城。”宋义说道。
“区区小事,谈何劳烦。”刘仲春拱手说道“只是不知宋兄计划何时进驻?”
“何时进驻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同岛屿之间,进驻时间要间隔开来。”
“哈哈哈,明白!”
各家时间不同,便能从官军搜城的时间上,判断出奸细的范围,有了范围,才好进一步排查。
“是因为大家一起来,倭国的都城放不下嘛?”余莽没有想通,傻呆呆问道。
这次,徐剑虹没有向他解释什么,只是伸手将他嘴巴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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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道岛是倭国的四大岛屿之一,倭国六都之一的北道都便在岛上。
玉沙道与北道都相隔不远,但为了照顾织田,众人行舟而至,足足花费了三天功夫。
与大汉城池不同,北道都四周没有围墙,城内城外以洹河为界,四角八方靠着吊桥连接内外。
守城的兵丁尽在城外,守着吊桥一段,查验过身份文书,方能上吊桥,进出城关。
当有外敌来袭,城外兵丁斩断吊桥,天堑自成。恒河足有五米之宽,下接大洋,深不见底,四周没有水路联通,除非把战船搬来,否则无船可入恒河。又因与大洋联通,河水终年不冻。
几人来到城外。
“英主,城门有官兵核查,我们进不去的。”织田指着城门口核查的官兵说道。
“他们查什么呢?”宋义问道。
刘仲春闻言,闪过一丝慌张,心中暗道合着你不知道都城什么情况啊,看你夸下海口说要领众军进驻城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门清儿呢!
“当然是查身份文书。自从各地闹起义军,城池便不许外人进入,尤其是跨岛海民,约束极严。”织田解释道。
“那要是有急事呢,比如,大生意什么的。”徐剑虹问道。
“非要进的话,得有官府批文。”
“那我们弄个批文不就进去了?”余莽道。
徐剑虹扇了一把余莽的肩膀,“进都进不去,哪来批文。”
“现在怎么办,别说起义军了,我们都进去不去。”刘仲春泄气的问道。
“守城的什么修为啊,知道吗?”宋义本想问织田,但想到他对修为的判断能力,转向刘仲春问道。
“我哪知道!”
“守城的都是普通士兵,至多不过一流武者!”织田自信说道。
就是这幅表情!宋义心生畏惧,当初给我们介绍众人修为的时候就是这幅表情!“能确定吗?”
“能!”织田说道,“据我了解,练气期修士都会被武忍道选中,纳入其中,这些人心高气傲,不可能来守门!”
“有身份文书嘛?让我看看长什么样子。”宋义问道。
“谁还有那东西啊,逃荒的时候早都丢了。”织田摇了摇头,命都顾不过来,谁还有心顾自己的身份文书。
刘仲春递上一本文书,“想仿制嘛?别想了,不可能的。”
倭国的身份文书是一块手掌大小的竹排,一面刻着身份等基本信息,一面工笔绘着人像,与刘仲春倒有八分相似。
宋义反复验看一番,将竹排递给余莽,哄着说道,“莽儿,用幻境控制守城的兵丁,让他们以为咱们有这个木牌,能做到吗?”
“嘿嘿嘿,没问题!”余莽傻乐道。
‘莽儿’,多么亲切的称呼。加入宗门的时候,母亲曾告诉他,他不大聪明,要想在竞争激烈的宗门站稳脚跟,就要跟宗门的长辈们多亲多近,师叔当然也算长辈!
看着余莽的傻相,宋义忧心起自己的计划,嘱咐道“莽儿,你一定记住了,要对桥边所有的人施展幻术,一个都不能漏!”
“记住了!”余莽拍着胸脯说道。
回想起自家师父,他总是嫌弃自己又笨又莽撞,教自己的时候总是一副急躁不耐的神态,肯定不喜欢自己。这一刻,感受到宋义亲切的余莽暗下决心,一定要跟师叔搞好关系,这样才能在宗门里不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