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
晨光熹微,府里的丫环们已经渐渐都起来了。
冬儿和思思打了盆凉水上来,也在井水边梳洗了起来。
少女们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跟着裙摆一起飞扬。
一阵说说笑笑过后,便各自回了各自主子的房间。
等着主人醒来,伺候他们洗漱。
苏渝晚上熬了夜,这会子自是还在睡梦中。
只依稀闻得微风中一阵阵女子身上的清香传来。
又似是有人轻轻给他盖好了被角。
他嘴角微微上扬,翻了个身,却是没有睁开眼睛。
床帏前两个姑娘,正细声低语。
“苏先生还没醒呢?”
“是呀,还睡着呢。”
“咱们出去侯着,别扰了先生的好梦。”
说罢,思思便跟着冬儿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临关门前,冬儿又探着脑袋有些不舍得看了里面少年一眼。
心中只感叹,原来苏先生睡着的时候,像个孩子。
两个丫环也未走远,只在门外悄声谈论着她们的苏先生。
比如昨日苏先生又和自己多说了一两句什么话。
又或者给苏先生递毛笔时,两人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
那些于苏渝而言,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他显然是没注意到。
只是偶尔无聊了,和两位漂亮的姑娘话上几句家常。
但于小丫环们而言,却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是繁忙一天之中,心中最甜蜜之事。
又过了一会儿,苏渝终于是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
冬儿和思思听到动静,便赶紧走了进来服侍洗漱。
苏渝瞧着少女们白皙中透着红润的小脸,纤纤玉指也十分动人。
不自觉眉毛上扬,脸上也浮现淡淡一笑。
早起便见到明媚风光,今日看来又是个好日子。
苏渝抬头望了一眼天,便出门用早饭去了。
路过书房时看了一眼。
算算日子,那师徒两今日应当回来了。
正如他所料,范闲跟着费介两人循着天光,正往儋州城走来。
此刻的费介,本就不白的脸,似乎又黑了几分,正一脸郁闷。
方才自己问范闲,是不是更喜欢苏先生。
范闲那个臭小子,居然笑而不语,真的是很没面子啊。
身后的范闲亦是有些不解,还有些无奈。
他原本以为,对老师这种人来说。
面子什么的,也不是很重要。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
老师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和个少年先生争宠。
范闲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唉,果然那句话说得对,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人心中的胜负欲,原来多大了都会有。
可是自己也不能昧着良心,就说老师比先生好呀?
那苏先生确实是万中无一的先生嘛。
而且出娘胎没多久的交情,那自然是比旁人要亲厚些。
不过,老师其实人也不错的。
范闲又笑嘻嘻得跟了上去,哄着费老师开心。
一老一小穿过了城门和街巷,终于到了范府。
一进门,便见到苏渝牵着若若在院子里喂兔子。
这是前几日若若从山上救回来的受伤的小兔子。
范闲也没有管什么兔子了,一见到苏渝,便冲了过去。
痛诉着自己被骗去乱坟岗的悲惨遭遇。
苏渝和若若,几乎同一时间捂住了鼻子,往后退了几步。
“哥哥,你掉粪坑里了吗?”
范闲闻了闻自己衣袖,亦有些嫌弃。
便自觉地转身,打算先洗个澡去。
费介在后面幸灾乐祸地笑着。
看向范闲笑容里,似乎还夹杂着些其它的不怀好意。
而他的眼神,似乎聚集在范闲那有些微凸出来的衣袖。
苏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开启天眼,粗略扫了一眼那个衣袖。
沉默了片刻,苏渝看向范闲,笑道。
“徒儿,你这么小,便去剖尸体,不怕吗?”
范闲想了想,诚实道。
“回先生,其实是怕的。”
“不过我用真气控制了,就没那么怕了。”
苏渝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
“噢,原来这样。”
“不过以后还是不要用真气控制自己情绪了。”
“人的情绪若是不得到正确宣泄,可不好。”
“届时就算真气练到顶峰,也只会称为一个只会杀人的怪物。”
范闲点了点头。
“嗯,听先生的。”
随后便很听话的散去了体内真气。
就在此刻,身后的费介忽然开口了。
“范闲,你衣袖里还藏着一截烂了的肠子。”
“待会拿去厨房红烧啊。”
此言一出,范闲打开自己袖子看了看。
“啊!”
“卧槽!”
顷刻间,一个异物被甩飞了好远。
范府的院子里,传来小孩子响彻天际的尖叫。
还有某个不良老师,以及腹黑先生的笑声。
若若被苏渝提前捂住了耳朵。
此刻只是呆呆地站在先生旁边,挠了挠头。
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地,也不知哥哥在袖子里看到了什么。
苏渝摸了摸若若的小脑袋,她便乖巧地蹲下去继续喂兔子了。
费介一挥衣袖,迈着轻快的步子洗澡去了。
范闲站在原地,紧紧捏着拳头,一脸的愤恨。
这府里没好人,他要离府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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