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介再次皱眉,扫了范闲一眼。
“不要故意收着真气。”
“释放出来,这样我才能更好的诊脉。”
范闲看了一眼苏渝,又看了一眼五竹,有些犹疑。
他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过于霸道。
若是不收着点让老师诊脉,可能会误伤老师。
不过老师功力也很高,或许他这点真气只是他自己这个酒囊装不了。
而对老师而言,没有什么。
至少看老师的意思,是没什么的。
因为不确定,所以想问问先生和五竹叔。
五竹表情冷漠,只是抱着铁钎站在一旁。
苏渝自是看明白了范闲的担忧,正欲说话。
却是费介先开了口。
他拂了拂衣袖,脸上神情云淡风轻,说道。
“放心,伤不了我。”
“你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
“就算这真气真的很霸道,你才练多久,体内能有多少真气?”
“只不过是你身躯弱小,承担不住罢了。”
“但对于你老师我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他可是堂堂京都鉴察院三处的处长。
执行过无数的任务,杀过的人数都数不清。
大家都称他一声毒师,难不成还真以为他只会用毒了。
那只是他最拿手的技能之一罢了。
他本身的武功也是不弱的。
区区五岁小儿的真气,还能伤着自己?
真这样的话,那他几十年的武功岂不是白练了!
范闲点了点头。
“噢,好。”
想来也是,老师是个武功高强的人。
自己这点真气,当然是伤不到老师的。
还是释放多一点吧,方便老师诊出真正的症状。
于是,范闲闭上了双眼,凝神,开始催动真气。
苏渝挑了挑眉,只是一笑,也没有再多言了。
有时候,人教人,百言无用。
事教人,一次就够了。
费介闭着眼,细细探察着范闲体内真气流窜。
范闲则继续运功,释放着体内的真气。
那些真气循着身体各处经脉,由丹田至腹部,腹部又至后腰。
最后,全部汇聚冲向了手腕处。
‘轰隆!’
一声闷响,突然在苏渝房内炸了起来!
‘砰!’
“噗!”
是费介没反应过来,当下直接被真气震得撞到了墙上。
这重重一撞,费介捂住了胸口,竟是又喷出一口血来。
范闲也是被体内那股强大的真气,震得有些气血不畅。
不过这股真气炸出去了,好像他体内就没有那么不舒服了。
他晃了晃脑袋,却发现此时面前已无人。
“咦,我那么大一个老师呢?”
刚刚老师还在给自己诊脉呢。
随后一转头,才找到了被震飞的老师。
俨然一副受了伤的惨状。
范闲猛地一抬头,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立马左右转头,查看房内。
却未发现另一个白色衣衫的身影,于是惊呼道。
“不好!”
“先生也被炸飞了!”
完了,完了。
老师虽说离得近,受伤了。
但他好歹有内力傍身,不至于多严重。
五竹叔更不用担心。
但苏先生,他不会武呀!!
被这么强的真气一震,只怕……
他甚至不敢往外看去,就怕看到了一地的……
先生对他那么好,如兄如父,教他读书,教他做人的道理。
而自己,今日却因为莽撞地释放真气,将先生他炸死了!
想到这些,范闲眼里的泪水唰唰地流了下来。
他双拳紧握,悔恨极了。
若是先生真的有什么不测,自己将命赔给他!
此时此刻,躺在地下的费介看着眼前这个五岁的小男孩。
仿佛都快不认识了一样。
原本成熟的模样一扫而空。
只像个普通小孩一样,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
费介扫了一眼门外,又看了一眼范闲,一脸无语。
“我说,你哭完了没啊?”
“哭完了倒是睁眼看看啊。”
“你苏先生人好好地站在门口。”
范闲闻言,立时擦了擦眼泪,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便见到苏先生,还有五竹叔。
一个笑容温和,一个表情冷漠,一起站在门口。
静静地看着他……
范闲两眼一黑,刚刚的真气怎么没把自己炸死。
炸死了,就不用这么尴尬了……
但还好,现在他就是个五岁的孩子,还是有哭的权力的。
此时,房内传来一道语气十分地愤怒的声音,打破了尴尬。
“你苏先生是没死。”
“但你再不拉你老师起来”
“你老师就要郁闷死了!”
范闲嘿嘿笑了笑,赶紧过去将费介扶了起来,解释道。
“主要是,先生他不会武。”
“老师你多少还是会些的。”
费介抬手随意擦了擦嘴角边的血,点了点头。
随后又一抬头。
不对啊,范闲这臭小子刚才说那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多少还是会些的?
不过比起这,更让费介觉得纳闷的是。
这倒霉孩子的倒霉真气,只炸了自己一个人??
五竹轻功好,没受伤也就罢了。
苏渝这小子身上一点真气都没有,怎么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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