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麾下的众从却出言相劝。
“神使大人,先前豫州大渠帅波才大意败落,掉了脑袋,现在听闻河北战况也有所变化,大贤良师驾鹤西去,人公将军张梁身死广宗城内,天公将军张宝不知所踪,这么一来,您在河南诸州就是最大的黄巾旗主了…那皇甫嵩、朱儁二人率部来战,已经是修歇半月的精锐之兵,兵锋正盛,咱们不可硬战力拼,否则只会伤亡甚多!”
部将赵弘低声出言,张曼成听了,稍加品味,却有那几分味道。
“那你以为老子该如何做?”
张曼成反话发问,赵弘犹豫一息,道:“神使大人可以虚张声势,引官军来攻,而我们反其道行战,从后突袭,这样既能避开官军的锋芒,也能给该死的官种们一个下马威!”
“下马威…下马威…”
张曼成自顾嘟囔数句,末了他道:“赵弘,老子与你五千人马,以作诱敌!”
“属下得令!”
赵弘应声,跟着张曼成冲孙仲道:“安众县已经成为赵慈那个龟孙的囊中物,他借由老子的力量迫退娄圭,这个情分他还也得还,不还也得换!”
“神使大人,请与属下三千人马,属下一定能够拿下安众县,让后提着赵慈的脑袋来见您!”
声出有力,杀气四溢,不成想张曼成冷冷一笑:“安众县虽小,却让老子恶心之至,那赵慈先前败落,老子听闻你之言,才没有下令强攻要他的命,现在他不识抬举,那老子也没有必要留之!”
“神使大人,您什么意思?”
孙仲有些惊蛰,结果张曼成已经起身:“老子要亲自去拿下安众县!”
“啊!”
这下不光孙仲,连带赵弘等数位部从都愣住,尤其是赵弘,他赶紧上前一步:“神使大人,您这去攻击安众县,那皇甫嵩、朱儁来击怎么办?”
“无碍!”
张曼成沉笑不定:“你只管去诱战,其它的老子自有估量!”
眼看张曼成定下心思,这赵弘、孙仲也只能息声,否则再啰嗦下去,迎接自己的就是张曼成的怒火。
当张曼成得到官家来战的消息后,在南阳郡的东向边界三十里处,皇甫嵩、朱儁二人率领各自兵马正在歇脚此地。
先前豫州攻灭波才,这皇甫嵩、朱儁得空转而入兖州平泰山贼乱,结果那曹孟德率领谯郡人马先手抢功,退战了泰山数万贼兵,这么一来,皇甫嵩、朱儁二人寸功没有,便未应大将军之令入洛阳参与封赏大会。
此刻二人结伴来平荆北黄巾贼,那皇甫嵩打定主意要好好涨一下威风,否则卢植已经名扬河北,他与朱儁却依旧平平无奇,那可就实在打脸了。
皇甫嵩的大帐中,那朱儁听完令哨来报,稍加琢磨,他开口道:“这张曼成已经占据了整个南阳郡,以他麾下二十余万的贼兵,加上那么的粮草,这一战怕是难打!”
“公伟,难打也要打,否则你我二人的脸面何在?”
皇甫嵩这话说的颇有含义,朱儁心里明了,末了他又道:“义真兄,某听闻赵范那个浪儿又得了调令入荆州了,好像要趁势剿灭贼兵后掌职荆南诸郡,这事你如何看?”
对于这些话,皇甫嵩明显有些愤懑,可是再转念一想,他也就释然了。
“公伟,咱们比不了赵范那个浪种,他有门氏之助,更是不要脸的浪荡徒,何进、张让等人也都喜好浪荡之言,自然就会有赵范的升任调职机会…”
“混账!这简直就是混账做派!”
朱儁唾骂一口,全然没有当初他们与赵忱赵范结交时的情分,其实细想也是,这皇甫嵩、朱儁出身西凉豪族,也是名头满满,豫州剿贼,二人尽力沉稳操战,可惜陈王、袁术、曹操、赵范、高靖这些个人各有各的依仗,二人令难出,事难做,战难打,哪怕最后波才被破,却也被赵范夺了所有的名风,这么一来,皇甫嵩、朱儁二人的心情自然好不了。
不过将者讲究气度,且朱儁、皇甫嵩不是什么弱种妒下的浑人,顷刻不过,皇甫嵩、朱儁释然这些个烂事,并且皇甫嵩琢磨完宛城黄巾贼的情况后,他道:“公伟,咱们兵锋正盛,当以突袭雷霆之机杀奔贼人,否则以贼兵众多的情况,一旦陷入鏖战,那咱们就被动了!”
“某也有此意!”
待二人话定,这皇甫嵩、朱儁两部官军营列上空传出结阵号角声,也就半个时辰不过,二人合兵三万余向宛城进发。
反观直向南界几十里外的赵范,自黄忠回来后,赵范立刻着手投机做派。
“田老哥,现在戏老哥与从赵慈那个混账,一旦开战,小爷我怎么也得做些什么,否则戏老哥再有计谋,也不可能让赵慈那个混账立足脚步!”
听到这话,田丰细细交代几句,赵范连连点头:“甚好,就这办,不过田老哥,小爷我以为您去拦荆中方向的援军,而我领着赵家骑换装出击,暗中配合赵慈那个龟孙,至于东府营大军,则由朱灵、任峻统掌继续缓缓南进,做出上职的姿态!”
“公子所言更为全面,此绝对可行!”
田丰应声,赵范立刻动身。
入夜,赵范带着黄忠及百名赵家骑向安众县奔去,另有李整、李典兄弟率骑六百余从后接应,余者两千多人马及赵老爷子樊老爷子的队伍缓缓南行,这么一来,自然不会有人知道赵范已经悄摸声息的做坏去了。
安众县。
戏忠突兀立名,赵慈麾下的不少部将都很意外,那先锋都伯更是急言相告:“大人,这戏忠算个什么东西?保不齐就是来坑害咱们的…”
可是赵慈却有别的想法,虽说他是荆州府的官员,却对于近来风头正盛的赵范听之甚广,加之戏忠所言确实威慑满满,赵慈没有那股子刚胆硬抗,因而他对于先锋都伯的话叱声反对。
“休要啰嗦,某知道如何做!”
那先锋都伯上言被斥,心中憋愤,转身离开,结果正好碰上来见赵慈的戏忠,错身瞬间,戏忠看了先锋都伯一眼,并未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