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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铭以少有的张扬说出这番话,看似鲁莽,实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非常清楚,这番话很快就会传到方佑淳耳朵里,与古岳恒同为死党的陈骞、马致斋等人也会很快听到。
至于方佑淳会怎么想,吴铭毫不担心,只要给古岳恒、马致斋等人留下“吴铭有钱也很能挖空心思赚钱”的印象就达到目的了,吴铭可不愿意今后总被人怀疑巨额资金的来路。
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轰动一时的“正觉寺劫案”还没完,衢州监狱里还关押着百余名“涉案者”,虽然到无前为止,没人怀疑到毛良坞那些人的头上,但是谁敢保证新任专员鲁忠修不会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可是排除异己、树立威望的难得机会!
送走了古岳恒和樊茂林,张东宁和雷鹏也启程赶回毛良坞,吴铭立即带上吕魁元,再叫上一个班的士兵,扛着铁铲,提起长刀披荆斩棘,对整个营区进行一次全面细致的考察。
吴铭和十余弟兄艰难地走完大半个军营,费尽力气穿过比人高的草丛荆棘,最后登上营区西南二十余米高、八十余米长宽的山丘,整个营区和周边景致尽收眼底。
吴铭没工夫去司令部找军营的土地凭证,因此不知道整个大营的确切面积,但他通过目测得出的相应数据没有太大偏差:南北长约两百三十米,东西宽约七百米,不低于两百五十亩的占地面积。
令吴铭满意的是,营区正门距离北城墙只有八十米距离,从营门到大北门城门洞的道路不超过两百米,从大北门向北延伸的大道将东面的军营和西面的衢州书院、民居、道观寺庙一分为二,营区东面和北面全是一览无遗的千亩稻田,稻田之外则是宽阔的衢江。
登高远望,吕魁元也很高兴,之前他下了一番功夫了解这个废弃军营的情况,此刻终于能够用上了:
“听说这个大营原本占地超过五百亩,可惜长年以来被历任官僚划走近半,你看大营正面到北城墙之间那片地方,所有草棚子里面住着的都是外来流民,男人大多在靠近城墙东北角的那片工坊里做苦力,女人们喂猪放羊、养鸡种菜,都快把菜地开到我们营区里来了,只要把那些人赶走,把地皮平整一下卖掉,估计能收回个三五千块大洋。[.超多好看小说]”
吴铭看清楚之后非常无奈:“这片地方肯定要收回来,军营大门口不可能允许存在这样的脏乱景象,不过需要慢慢来,看看能不能想些办法安置他们,这些草棚子里至少住着三十户人家,如果直接赶走,估计这些人又要成流民了。”
“哪用这么费劲?你不好出面让我来吧,给我半天时间就行。”吕魁元主动请缨。
吴铭连忙制止:“别,千万不要乱来,这些流民本来就够苦的了,ri子过得下去谁愿意背井离乡?要是什么也不管直接赶走,让他们到哪里去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这段时间我一直和所有弟兄讨论,我们为什么当兵?我们当兵为了什么?军人的神圣职责又是什么?”
站在边上的十余名弟兄们立即挺起胸膛,目光炯炯地望着吴铭。
弟兄们的反应让吴铭心里非常满意,脸sè却颇为悲苦:“现在弟兄们都清楚了,不管为什么当兵,都必须恪守军人保家卫国的神圣职责,保家卫国保的是什么?保的不就是国家领土和所有的百姓的生命财产不受侵犯吗?不就是要保住自己家人和所有父老乡亲的安宁吗?”
“我们来自四面八方,当兵之前都是平民百姓,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兄弟姐妹都是需要我们保卫的平民百姓,只有时刻牢记军人的神圣职责,我们才对得起养活我们的所有平民百姓,才能算是个真正的革命军人,才能得到平民百姓的拥护,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吕魁元被吴铭说得一愣一愣的,再看看周边十几个弟兄,一个个挺着胸膛满脸的骄傲,弄得吕魁元十分尴尬。
好在吴铭不再计较,领着大家一起走下山丘,大声公布他的宏伟计划:“三天之内,我会把整个军营的规划图拿出来,我们脚下这座小山丘,将会成为jing戒整个大营的制高点;我要挖空这个山丘,用砖石和混凝土建成五个隐蔽安全的军械库;山丘前面直到大门围墙这四十余亩地,将建成我们浙西保安部队的修械所,不但修理我们的损坏枪械,还要争取两年之内,能够小批量仿制国外的先进手枪,甚至冲锋枪;大门内侧以东那片菜地,将会建成我们保安司令部与衢州商人合股兴办的被服厂;我住的小院子前面建个两层洋楼,作为我们的办公楼,办公楼左右两个宽阔区域,将陆续建起能容纳一个加强团两千五百官兵入驻的新式营房。”
吴铭突然停下,望着营门方向哈哈一笑:“钟大哥来了,还带来了不少人啊!魁元,你领弟兄们回去休息,我去迎接一下。”
钟长庆等人看到吴铭从高高的草丛中钻出来非常惊讶,钟长庆顾不上引见,指着满头大汗、浑身沾满草籽枯叶的吴铭问道:“吴老弟你这是……。”
吴铭解释道:“心里没底,只能四处看看,这几位是?”
“这位就是我堂兄钟长卿,这位是衢州商会副会长戴嗣民先生。戴先生德高望重,是名传浙西的开明士绅,拥有城中两大药房和十几个商铺,东郊的货场码头、龙游的洋灰厂也是戴先生的产业。”
“这两位是陈老板陈金仁先生、徐老板徐至祥先生,都是衢州商界魁首,主业是建筑营造,民国四年孔庙的修缮、前年衢州几所新办学校都是他们两位承建的。”钟长庆满脸笑容地介绍,看来他下了不少功夫才背熟这一大段文绉绉的话。
吴铭抬手作揖,逐一致礼:“很荣幸见到各位衢州商界的老前辈,劳累大家到这儿来真不好意思!钟大哥,你派个人来叫一声就行了。”
身高体胖的戴嗣民连忙笑道:“吴长官客气了!我们来见你是应该的,哪里能让你去见我们呢?哈哈!吴长官别怪长庆,这是我们几个特意要求的,早就听长庆说起吴长官的满腹才华了,今ri一见足慰平生啊!”
边上几个连声附和,看来钟长庆没少在这些人面前吹捧吴铭。
吴铭客气地摆摆手:“别叫什么吴长官了,要是几位前辈不嫌弃,叫我的名字或者叫
声吴老弟都可以。”
“这不合规矩啊!你不也是一口一个前辈的吗?哈哈!”钟长庆的堂兄钟长卿客气的说法,再次引来一片附和。
钟长庆不耐烦了:“都别站在这儿了,吴老弟,到你的营房坐下再谈吧。”
“好!诸位请!”
几个商界名流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观察大营,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唯独钟长卿跟在吴铭身边有说有笑,樊茂林则拉着老长官钟长庆的手,兴奋地说个不停。
进入营区zhongyāng的小院前堂,吕魁元已经备下茶水,宾主客气一番谦让着坐下,却没有谁先开口说话。
吴铭飞快扫一眼各人的表情,不禁暗叹这几个人不愧是衢州商界的老狐狸,于是不再较劲儿,开口就直奔主题:
“想必诸位已经从我钟大哥那里得知我的想法了吧?这么吧,先请钟老板略微等候,五金厂的事情我们稍候私下谈吧,毕竟营房建设的事情更加迫切一些,还请钟老板见谅!”
“吴老弟,哪里用如此客气啊?本就该私下慢慢商讨、慢慢合计,哈哈!”
钟长卿不但没有感觉自己被冷落,反而从吴铭的话语中,体会到丝丝无法言传的诚意和亲切,而且他和商会副会长戴嗣民算半个同行,本就不愿意把自己堂弟好不容易获得的机会,拿出来与戴嗣民分享,所以吴铭的话正中钟长卿下怀,一声“吴老弟”叫得格外亲切。
其他三位相视一眼,戴嗣民微微一笑,把自己和其他两人的经营产业和自身实力委婉地告知吴铭,最后慷慨地把话语权让给两位从事建筑的老板。
中等身材体型偏瘦的陈金仁在座位上微微鞠躬,颇为沧桑的脸上泛起诚挚的笑容:“吴长官是坦率人,兄弟我不敢再打哈哈了,之前听长庆兄弟说,保安司令部要重修这马军大营,不清楚吴长官有些什么要求?是全面重建呢,还是部分修缮,请吴长官明示。”
吴铭客气地说道:“整个大营需要全面重建,总投资不低于十五万元,司令部已经把重建的所有责任压到我肩上,并责成司令部军需科从旁协助和监督,一旦和任何一个承建方达成合作,签订工程建设合约,司令部军需科就会在合约上盖印。”
“至于军营重建的总体规划、具体每栋房屋每段道路等工程项目的设计、工程量的大小、建设工期要求、建造质量检查监督等等事宜,由我全权负责,工程完工我签字认可,承建方就能收到所有钱!这么说,不知诸位是否清楚了?”
“清楚了!清楚了!”
陈金仁和徐至祥齐声回答,心中对吴铭的jing明强干倍感惊讶,一席话不但说得明明白白,而且使用了诸多专业术语,可谓锦里藏针意味深长,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暗自凛然。
吴铭点点头:“好!情况已经介绍完,我们彼此间也算熟悉了,我将在三天之内,拿出总体建设的规划方案和合约文本,供诸位细细参详。至于营房、道路、办公楼、训练场、水塔与供水系统等具体的工程设计图纸,将在讨论合约条款的时候公布,并根据设计要求,与承建方逐一商讨具体事项。”
“对了,还要告诉诸位一声,从明天开始,军营重建的消息将会刊登在《衢州ri报》头版,连登三天,还请诸位和衢州工商界人士大力支持啊!”
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吴铭会来这么一手,如此广而告之的用意一目了然,那就是希望更多的人来凑热闹,届时恐怕周边七县甚至金华杭州的营造商家都会赶来争上一争了。
在座的都不是一般人,短暂的惊愕过后立刻露出笑容,对吴铭的做法赞不绝口,心情却非常复杂,毕竟十五万的工程投资,完全是衢州五年来最大的工程,谁都不愿放过这个难得的赚钱机会。
吴铭谦逊地回应,在之后的交谈中委婉地告诉大家,他不会在整个建设工程中收取任何好处,也决不允许军需科和本部人员收取任何好处,而且采用的是承建方最乐于见到的包工包料方式,但要求也不低:要把军营建设成为质量一流的模范军营!
面对戴嗣民等人关心的资金问题,吴铭明确回答,只要承建方有实力,守原则,他会在承建方的工人和设备进场当ri,预付三成的工程款,此后会根据工程进度分两次付清。
吴铭特别声明,他会对所有建筑材料和工程质量进行严格监督,而且要求必须在十二月底之前完工,希望承建方遇到问题或存在疑问时,立即找他商量,谁的意见正确,就按谁的意见去做。
能有三成预付款,而且三个月的工期也不算紧,戴嗣民、陈金仁、徐至祥三人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几乎是同时站起来,盛情邀请吴铭进城小酌一杯,让他们表表心意。
吴铭委婉地推辞,客气地将戴嗣民三人送出前堂再送出院门,回来立刻和钟氏兄弟凑在一起商量。
“报告!参谋长到了营门外。”吕魁元的声音打断了三人的交谈。
吴铭说声抱歉便快步迎出,马致斋和一名侍卫已经策马进入院门。
“马大哥,有急事?”吴铭问道。
马致斋下马后也不进去,站在台阶下,大声通知:“司令叫你下午两点半之前到他那儿报到。”
“什么事马大哥能先透个底吗?”吴铭疑惑地问。
马致斋放低声音:“今天一大早,鲁专员突然造访司令部,听他口气,似乎是对衢州jing察局长和衢县县长非常不满,要求我们保安司令部接手‘正觉寺劫案’,还限期三十天内必须结案。”
吴铭心中一震:“这和我似乎没什么关系吧?”
马致斋笑道:“本来是和你没关系,可周副参谋长和军务科长陈骞一致向司令推荐你,原因是jing察局得出的初步结论为土匪纵火抢劫,判定作案者是来自北面千里岗的两股悍匪,还说jing察不是军队,没有剿匪的能力。”
“你出自常山毛良坞,肯定熟悉常山、衢县、淳安三县交界地区的各路土匪的情形,而且陈骞几个说你身手高强、果断彪悍,还有满肚子鬼点子,除了你,恐怕没人能担得起这幅重担。”
“老子哪里认识什么土匪啊?麻痹的陈骞这帮孙子,是不是和老子有仇啊?老子好像从没得罪过他们吧?”吴铭气急败坏地大骂起来。
马致斋捧腹大笑,差点儿直不起腰来,好不容易止住笑,向走出来打招呼的钟氏兄弟点点头,说声有事不能久留对不住了,翻身上马转头就走,留下一串话来:“吴老弟,司令的命令我可是传达到了啊,你去不去自己掂量掂量吧,老哥走了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