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开学第一课（下）/攻心为上
荒古书院。
申公豹请琼霄仙子给自己梳了一个文人发髻。
并在云霄仙子的协助下，穿上了一袭青紫色道袍。
且让碧霄仙子时刻跟着自己，暂时充当书童之位。
终于，万般打理好。
申公豹接受了姜子牙的面见申请。
“广成子拜见师叔……”
“姜子牙拜见师叔……”
荒古书院外。
在广成子的带领下，姜子牙显得极为镇定，显得极为礼貌。
而见如此，见姜子牙竟如此进退有致。
申公豹笑了笑，“两位师侄请进……”
“碧霄，给两位后生倒茶……”
这边。
跟着申公豹。
广成子姜子牙来到了一书院内屋。
这间屋子，此前广成子是从未见过的，广成子来过荒古书院几次，可却从未发现，这一小小的书院中竟隐藏的如此洞天。
因为在这个房间里，那是无数的灵气乱撞，并许多奇怪的物品交相辉映成一股极为庞大的威压，最初差点压的广成子喘不过气来。
但奇怪的是，好像姜子牙丝毫不受其影响。
而在这个房间内，除了那些东西外，案桌上，墨水还未干，一片青丝上，好像正有一幅画。
但见那幅画是一个人像画，人画话说不出话的人是谁，但随着广成子的目光扫射，广成子也是终于发现，那刚刚的威压，就是从这幅画中而来。
那是一尊绝世的身影，似要镇压诸天。
而这东西让广成子看了，那简直是满身惶恐，身体颤立！
“两位请坐……”
申公豹的表情很冷静。
……
“子牙师弟，封神榜可曾在你手中？”
突然，申公豹问出此话，这让广成子瞬间警惕。
“师叔，封神榜是玉虚宫圣物，是绝对给不了师叔的，请师叔不要如此……”
广成子非常害怕。
害怕因小失大。
害怕就因为想救出玉鼎真人，结果将姜子牙和封神榜都搭进去了。
“哈哈，放心，我对你们的封神榜不感兴趣……”
“我是对你们的人感兴趣……”
说罢，申公豹又将目光放在了姜子牙身上。
“回申师叔，封神榜在我手上……”
说着说着。
姜子牙竟然将封神榜给拿了出来。
并摆在桌上。
“哈哈，没想到你真把封神榜给带着的。”
“可否容我看看？”
申公豹如此道。
姜子牙则显得非常大度。
直接就将封神榜递给了申公豹。
“此封神榜的确是神物，不过，此封神榜，实际上却是一囚牢，可惜了，可惜了……”
申公豹如此说。
说着说着也是对姜子牙的封神榜不再感兴趣。
“师叔为何如此讲？这封神榜分明是洪荒圣物，代表着天庭神位，入天庭神位者，那可会得到万劫不灭之身，可以依托天庭，实现真正长生，为何师叔讲，封神榜实际是一囚牢，又为何可惜了？”
那一旁的广成子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姜子牙咋这么大胆？直接将封神榜给带了出来。
还把封神榜拿给申公豹看。
万一申公豹拿了，封神榜就不还了。
这责任可全都是他广成子的。
虽然说，申公豹此刻显得非常古怪，将封神榜还了。
但广成子还是非常紧张，“师叔，此为圣物，还请师叔收手，若是失了它，我和子牙师弟，这定将吃不了兜着走……”
广成子的紧张还存在着。
而这边。
申公豹则是笑了笑。
“放心……”
“我早就说了，我对你们的封神榜不感兴趣……”
“因为，我也有一件封神榜呀……”
说着说着。
突然。
申公豹就将自己的封神榜给拿了出来。
并将姜子牙的封神榜和自己的封神榜摆在同一桌上。
“子牙道友，你且看看我的……”
“也许你便明白，为和我说，你的封神榜是囚牢，是监狱，可惜了可惜了……”
申公豹和姜子牙是老朋友了。
申公豹清楚的记得。
当初申公豹他是和姜子牙一起拜师的。
一起拜入元始天尊门下。
一起在昆仑山修行。
只不过姜子牙颇受元始天尊重视。
而他申公豹一直都是一个边缘人物罢了。
不过，按照之前的记忆，其实申公豹和姜子牙的关系是不错的，如果没有那档子事儿，也许两人将是最为亲密的道友！
而这边。
当沉着冷静下来。
眼睛狠狠的盯着申公豹所拿出的这一奇怪的封神榜。
很显然。
这一个封神榜并不是假的。
而同样是真的。
而为何封神榜会有两件呢？
此刻姜子牙并没有去深思。
而是顺着申公豹的话，逐渐观摩起了两件封神榜的异同。
“两个封神榜，在实质上都一样，都是一个神位册封榜，都需要用真灵去填补神位……”
“这两个神位大概相同，不过，一个是限制的，一个是自由的吗？”
“玉虚宫的封神榜，受封者必须陨落或者交出一魂一魄，这才能够获得神位；而师叔你的封神榜，受封者最少则只需要交出一丝真灵，且相对自愿……”
“玉虚宫的封神榜，有严格的统治阶层阶级之分；而师叔你的封神榜，封神榜内神位自由，只是职务之分，而无阶级卑贱高低之别，天帝和天兵，人格平等……”
拿着两件封神榜。
姜子牙不断的看。
而看着看着，忽然。
姜子牙就神色一震！
“我懂了，我懂了……”
“我的封神榜，就是为天帝册封奴仆；而师叔你的封神榜，则是为了组建天庭。”
“这就如同是一个囚牢与一家书院之分。”
“我悟了，我悟了……”
姜子牙口中喃喃自语。
而一旁的广成子则是瞬间愣住了。
什么什么什么呀？
什么悟了？
眼前的这两件封神榜，绝对有一件是假的。
申公豹的那一件就是假的。
因为封神榜，那可是元始天尊亲自赐封给姜子牙的。
申公豹怎么可能有封神榜。
“师弟师弟，你怎么了，你可别被，师叔，蛊……惑……”
“你你你你你可要清醒……”
到了现如今。
广成子又如何不明白。
这申公豹真鸡贼。
最初的时候，申公豹抓住玉鼎真人，说是要用法宝来换人。
结果广成子拿来了法宝，申公豹却不放人，说是要带来姜子牙后才放人。
可如今，出于自保，广成子给姜子牙带了来，但姜子牙却被申公豹迷得五迷三道……
广成子后悔呀。
那是真的后悔。
“师叔，来日再见。”
“子牙师弟，走呀，走呀，咱们告别……”
广成子拉着姜子牙就准备走。
可这边。
当意识到两件封神榜的异同后。
姜子牙瞬间愣在了原地。
姜子牙觉得，在此刻，自己的三观受到挑战了。
师尊不是说，自己是天命之子，这商纣昏庸无道，迫使人间一片流毒。
西周当兴！
自己要替天行道。
带领西周，彻底击溃商纣。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安命。
为万事开太平。
拯救苍生。
可可可是……
为何师尊所给的封神榜，实际上是一座囚牢？
师尊不是说，封神榜，该册封那些为了人间和平的有功之臣吗？
为何，这一个巨大的囚牢，不仅要限制人的自由，还要将人当做奴隶。
来将整个人族，去当做天庭的奴仆。
“子牙道友……”
“醒醒……”
“我清楚你的性格，我知道你是一个心善之辈……”
“记得你我刚认识的时候，你还是人间的一放牛娃，你见妖族不公，肆意屠杀人类，你便想寻仙问道，有一番实力后，为人间开太平，为人族做主！那时我一只花豹成精，与你一同入昆仑山拜师，我清楚记得当初的你，那是万般的可爱……”
“如今，你了解到了这封神榜的实质后，你还想封神吗？”
突然。
申公豹口中说出此话。
广成子那是当即就想带着姜子牙走。
可姜子牙却如一颗铆钉一半狠狠的铆在这儿。
“可是，商纣无道，多少无辜之人，都被他给残害，多少有功之臣，都被他给残杀，他昏庸，肆意征战，他无道，强纳嫔妃，他不敬，不敬圣母女娲，这种种罪孽，这不都是说，大商该亡。这虽封神榜是一座类似于囚牢般的监狱，可，封神是为了拯救苍生，做出一点牺牲，不也是难免的事儿吗？”
姜子牙的头脑陷入了混沌。
但见这时候。
申公豹则是摇了摇头。
“第一，你说商纣王昏庸无道，残害无辜之人，那我说，这些人都不是商纣王杀的，而是有他人………”
“第二，你说商纣王残害有功之臣，东伯侯南伯侯勾结天庭与妖族，献人牲人奴给天庭，你说，该不该杀？”
“第三，你说商纣王不敬圣母娘娘，那我想问，女娲宫的反诗究竟是谁提的，真是纣王吗，谁又见过？”
“最后，如果我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好大师兄广成子还有你的好师傅元始天尊的计划，是他们做的……”
“你又将如何？”
轰隆一声，那是一根巨大的冰锥，狠狠插进了姜子牙的心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师兄怎么可能？师傅更不可能，商纣是商纣，大师兄是大师兄，师傅是师傅，为何师叔，要颠倒黑白，将商纣王所犯下的罪过，扣到师傅师兄的头上？”
对姜子牙的反驳。
申公豹并没说什么。
而是看向广成子。
但见此刻。
广成子的右手已经狠狠握起了拳头。
这若不是碧霄仙子就在申公豹一旁侍立着。
恐怕广成子一拳就会把申公豹给杀了，从而停下申公豹的口。
并此时。
广成子的心也在颤抖。
他在想，申公豹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当初女娲宫的反诗，实际上就是广成子提前示意费仲，利用特殊材料在女娲宫的石头上事先刻上的。
并那一日，广成子刻意让费仲尤浑引导纣王，让纣王显露出对女娲娘娘的亵渎之意。
“师叔，你这般诬陷于我和师尊，是为何？”
“说这些可要讲证据！”
这时候。
广成子已经有些心虚了。
而这边。
似乎申公豹早已料到了广成子的腿会软。
申公豹笑了笑，而后让碧霄仙子从这方其他的屋子角落拿出了一把玉石琵琶。
并当场演奏了起来。
这一首曲子，名为高山流水。
意旨清幽无为。
“此为玉石琵琶……”
“朝歌城，人皇大狱中，还有两个人，他们叫费仲尤浑……”
“他们讲，他们认识广成子师兄你……”
“还有最近，我和人皇交了朋友，和苏妲己妹妹也相识融洽……”
“这不，妲己妹妹就在院子里呢……”
“还有殷洪殷郊，他俩也是荒古书院的学生……”
申公豹看着脸色逐渐变得复杂的姜子牙和脸色变得逐渐沉默的广成子，嘴角处微微一笑。
又补充道：“子牙师弟，到现在，你还想封神吗？”
“若心中犹豫，不妨来试试我所创的秘境法……”
“我知道子牙师弟，你在金丹大道上的天资很薄弱，可秘境法却不怎么要求人的天资，修炼面前，人人平等……”
“子牙师弟，要不试试？”
……
……
再多的话无可辩驳。
姜子牙愣住了。
愣在原地。
良久良久。
无论一旁的广成子如何拉扯。
姜子牙都纹丝不动。
“走呀，走！”
见到广成子的退意……
申公豹笑了笑。
对碧霄仙子说：“既然广成子道友要走，便送客吧……”
“哦，对了，记得把杨戬、雷震子、玉鼎道友叫上，他们对荒古书院的吃食吃不惯，那我就不强留了……”
“至于子牙师弟，师弟若是想留在这，留几天，身为师兄的，当然管饭……”
说罢。
碧霄立即出动。
开始了请客。
广成子：“子牙师弟，走呀走，你别被迷糊了……”
“快走呀……”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赶紧走……”
广成子还在努力着。
可这边姜子牙依旧不为所动。
申公豹收起手中的天帝人像画卷，只是神色一沉，对着碧霄严肃道：“送客！”
……
……
一炷香后。
广成子等众被迫请出书院。
云霄得空赶过来，问申公豹：你还真把姜子牙给留下了？你就不怕元始天尊亲自登门拜访，杀过来？
申公豹：怕当然怕呀，不过，西周这不是举兵了吗，我当然要给他们送礼，把他们的军师，把他们的总司令挖了，这不就最好的礼？
云霄：你可真大胆，胆大无边，对了，你之前不说开学第一课吗，这课就这样结束了？
申公豹：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