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华山主峰,剑气冲霄堂外的演武场上,岳不群和宁中则正在指点众门人弟子习练武艺。
如今的华山派,有长老一人,为风清扬,不过一般都待在思过崖山,很少过来。师长一辈只有岳不群和宁中则两人,下面便是一众二代弟子。
其中男弟子九人,除去叛变被杀的劳德诺,加上新入门的林平之,现只有八人,女弟子加上新入门的曲非烟也同样是八人。
偌大的华山,只有区区十六名弟子,当真是人丁单薄,但是弟子虽少,却都身世清明,对华山忠心耿耿,等这些弟子长成,华山中兴,指日可待。
“平之,你这式‘天绅倒悬’使得有些急了,这一招似急实缓,才见其威力!”随后,岳不群拿起林平之的长剑,使出“天绅倒悬”,一剑刺出,隐现风雷之声,明明岳不群这一招里没有动用内力,却给林平之一种头皮发麻之感。
另一侧,宁中则在教曲非烟“玉女十九剑”,这是华山派里一门十分适合女子修炼的剑法。
这套“玉女剑法”虽只有一十九式,但每一式都是变化繁复,十九式主旨在于变幻奇妙,跟华山派着重以气驭剑的法门颇有不同,女弟子臂力较弱,遇上劲敌之时,可凭此剑法以巧胜拙。
和林平之大不相同的是,曲非烟在习武上的资质非同一般,任何招式在她手里一教就会,一点就透,宁中则越教越是欣喜,直言自己捡到宝了。
而曲非烟习武精进神速,也大大刺激了早些入门的师兄弟们,众人都默默努力起来。
只是这一众弟子当中,却是不见那令狐冲,原来此刻的令狐冲已经被岳不群打发到思过崖上,接受风清扬的调教去了。
这一日,众人仍像往常一样练剑,却听今日在山门轮值的陶钧和英白罗道:“师父,山下今日里来了好些访客,说是曾经的剑宗门下,前来拜山!”
“终于还是来了!”岳不群心中有数,点点头道:“大有,你去后山,把你大师兄找来。”
“梁发,施戴子,你二人随我去前面开门迎客!”岳不群吩咐道。
这时,宁中则走上前来道:“剑宗门下,应该是封师哥他们,这次来华山,怕是来者不善。”
“师妹放心,我早有所料,倒是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岳不群面露不屑之色道。
随后,手持五岳剑派令旗的“大阴阳手”乐厚,便带着或高或矮,气势各不相同的老者纷纷走入剑气冲霄堂内。
进入大堂之后,众人分主宾坐下,华山弟子也都聚在一处,只有岳灵珊偷偷绕到宁中则身后道:“娘,这些老头都是些什么人呀?”
宁中则道:“那三个拿华山派兵刃的,却是原先华山剑宗的门人,为首那人原先是华山剑宗第一高手,名叫封不平,下首两人是他的两个师弟成不忧和从不弃。”
“剑宗一脉的人么?”岳灵珊也曾听岳不群说过剑气之争的往事,有些担心道:“那其他人呢?”
“穿衡山派服饰的,是‘金眼凋’鲁连荣,一个辈分高的小角色,不足为惧,剩下两人,是泰山派的上代人物,玉磬子、玉音子,也不知乐厚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请动了这两人。”宁中则道。
华山剑宗封不平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居然请动了嵩山、泰山、衡山三派的高手,联手施压,显然对华山掌门之位,志在必得。
可惜,宁中则却不甚担心,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现在有多强,后天反先天,那是一种武林中人梦寐以求却不可得的境界!
岳不群看到封不平等人,也不惊讶,气定神闲道:“封师弟,二十多年未见,别来无恙?今日登门拜访,不知所为何事?”
“岳师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在下和你无怨无仇,原本不必伤这和气。只是你霸占华山派掌门之位多年,却教众弟子练气不练剑,以致我华山派声名日衰,你终究卸不了重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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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不忧最先跳出来道:“成某既是华山弟子,终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再说,当年‘气宗’排挤‘剑宗’,所使的手段实不光彩,我‘剑宗’弟子没一个服气。我们已隐忍了二十五年,今日该得好好算一算这笔帐了!”
岳不群澹澹道:“本门气宗剑宗之争,由来已久。在岳某看来,这实是大不必要,须知内力为立身之本,剑术为护身之法,剑气合流方是上乘,何必拘泥于剑宗、气宗之说呢?”
听到岳不群说出这样一席话,封不平三人大惊失色,从不弃直接拍桉而起道:“岳不群,你这是在欺师灭祖么?”
“从师弟此言差矣。”岳不群道:“本派自郝大通祖师创派以来,也没什么剑宗、气宗的说法,都是后人因理念之争,内斗分裂,岳某这么说,只是反本还源罢了。”
封不平叹了口气道:“岳师兄好大的胸襟,怕就怕你名不副实!”
岳不群指了指堂上的牌匾道:“剑气同流,实乃拨乱反正之道,我心宏愿,此匾可见!”
封不平看了看头顶高悬的那一块“剑气冲霄堂”大匾,沉默良久乃道:“嘿嘿,说的容易,做起来难!无需再做口舌之争了,这二十五年来,老夫日夜练剑,只为这一天能一血剑宗之耻,重夺华山掌门之位,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招吧!”
岳不群神色不变,良久乃道:“可!”
……
不提岳不群在剑气冲霄堂内,与封不平之间的交锋,只说这令狐冲,也遇到了麻烦。
这次上思过崖,师父只说会有一位华山前辈,传授三日武功。奈何上来以后,不见任何人影,却在思过崖山洞内,见到了五岳剑派的剑法以及破解招式,一时间如遭雷击。
幸得他已习得紫霞神功和朝阳一气剑,才慢慢镇定心神,参悟剑招。
他本是剑道天赋绝高之人,五岳剑派的剑招,何止上千,他一日之内便将其中华山、泰山、衡山三派的剑法,全学了去。
这一切,自然落在了在一旁暗中观察的风清扬眼中。本来岳不群说,不日会有一个剑道天才上山学艺,他起初还不信,见了令狐冲以后,方才相信岳不群此言非虚,令狐冲在剑道上的天赋,远胜于他。
令风清扬不禁萌生了一个想法,把独孤九剑传授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