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近日生意不好,医馆内的坐诊大夫又走的走,散的散。
往日轻易不出诊的李程,如今也开始亲自出来坐诊了。
即便顶着之前两次误诊的名头,但这荀崖镇上也没人敢说他李程是个庸医。
听闻他亲自出来坐诊了,医馆内倒是来了几个病人看诊。
但也不知道这从前一直有着盛誉的李大夫是近日打击巨大,还是最近压力太大。
竟是在给病人施针时,一直控制不住的手抖。
那病人见着他抖得不成样子的手,如何还能敢让他给自己扎针。
好声好气求着他,能不能让边上的大夫来下针。
边上陪着的坐诊大夫看着他的状态,只忙上前表示自己可以代替他来扎针。
但这李大夫却是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只觉得自己医术受到侮辱,非要硬着头皮自己上
他想证明自己可以。
但这病人哪里肯依,见着他不肯换旁的大夫,只气得当场破口大骂。
口不择言道:“从前还只当谣言夸大,如今看来神医说的没错,你这分明就是庸医!”
许是这段时间不顺心不满意,李大夫也积攒了一肚子怨气。
如今听着这人公然骂他庸医,还提及了林沐冉,他更是火冒三丈。
不管不顾,便公然开始与病人对骂起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好不激烈。
在旁人的劝拉下,虽没有直接动手,却是骂得整条街都听到了,引来无数吃瓜群众热议。
也不知怎么回事,骂着骂着便提到了那林沐冉还未开业的医馆。
“你既那般推崇那女子,你去她的医馆看诊啊,你来我李家医馆作甚。”
“若非神医如今的医馆还没开业,你以为我会来你这里。真是白瞎了过去的好名声!”
“不愿来我着?”李大夫嗤笑道:“不愿来你倒是去找神医啊!
“你不会真以为神医是你都能看得起的?没有足够的银子,你拿什么去看神医!”
“你看不起谁呢!”那人怒道:“我张家虽不至于多富裕,但看个诊还是看得起的!”
“我看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李大夫嗤笑道:“你可知那口中那神医是如何收取诊金的。
“别人看诊非是黄金不收,你以为别人开医馆是给你这等穷酸货看病的?
“没有黄金百两,我劝你就不要去丢人现眼了。”
“你胡说!”那人怒气冲冲道:“看什么病需要黄金百两!
“神医医者仁心,既然要开医馆,造福百姓,那自也不会高收诊金!”
“是不是只收黄金,你去秦家问问就知道了!”
李大夫信誓旦旦道:“前不久,我可是亲眼秦家管家可是带了诊金去都督府,那可全都是黄金呢!”
“秦家……”那人有些气短,不甘心道:“秦家那是救命之恩不一样……”
“什么救命之恩不一样!”
李大夫冷笑两声道:“若非当日受伤的秦清元,你看那医者仁心的神医会不会出手相救。
“林大夫医术高超不假,但收费也是收的也是天价!
“那我就问问你,若是她给你看了诊,却要你百两黄金,你给得起么!”
“我……”那人说不出话了。
两人一番争吵,把原本前来看戏的一终的吃瓜群众都惊呆了。
众人闻言纷纷议论开来,讨论得最多的,不是这两人争吵的缘由,却是林沐冉的天价诊金。
“天呐,神医真的只收黄金么?”
“天呐,若是前去看个诊都要收黄金,那谁能看得起!”
“怎么没人看得起,如秦家那样的不就能看得起!”
“就是,我就是嘛,这神医怎的会自降身价开医馆,原是这样……”
“……”
消息瞬间四散开来,再度在荀崖镇搅动风云。
这样的消息对普通的老百姓来说,自是没有太大影响的。
众人虽为林沐冉收取天价诊金而感到震惊,但也仅仅是觉得震惊。
对于大部分老百姓来说,她们之所以议论夸赞林沐冉,那是因为她创造了奇迹,治好了本该死的人。
她医术高超,但在大多数百姓眼里,林沐冉与她们而言那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之前听林沐冉开了医馆,他们虽没料到她收价这么高。
但也都清楚,依着她的名声,那所开的医馆那收价自是不会低的。
在大多数百姓心里,以她们这样的身份,如林沐冉这样的神医。
往日里能见上一面便已是万分幸运,更别提是让林沐冉给他们看诊医治了。
如今,虽他们不能去那医馆看诊,但总不妨碍她们见识见识这传闻中能起死回生的神医。
一开始便没觉得能有什么希望的事,如今自然不会有多失望。
但那些个乡绅和富商们,便不一样了。
他们听闻这消息可不同与普通百姓那样,只想着能见识见识这传闻中的神医。
他们听到林沐冉要开医馆,是满心满眼想着以后能去她的医馆看诊,能有个能力超凡的大夫为自己看诊的。
没想到,这能力超凡的大夫却是个认钱不认人的。
对此,众人也是看法不一。
有人觉得林沐冉医术高超,她就值那样的诊金。
听闻她般收价,他们虽也觉得有些惊人,但咬咬牙便也觉得勉强可以接受。
甚至安慰自己,这样也好,杜绝了一些穷酸货色与他们看同一个大夫。
但这样不差钱的豪门毕竟只在少数。
大部分原本对这此事充满期望的富人,对此消息都是感到愤怒的。
不少原本看好林沐冉医馆的人,如今觉得她这个价钱实在贵的离谱。
完全没有医者风度,这简直是见钱眼开。
甚至有人提议,他们可以率先抵制林沐冉这个医馆,要求林沐冉降低诊金。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这消息传来传去,也不知是怎么传得。
分明开没开的医馆,关于如何收价的问题却是已经被议论得有板有眼了。
而此时,李家后院内,引起这风波的正主,李程,正优哉游哉喝着茶水。
此刻,他面上全然不见之前在人前的疯狂,更没有那所谓大受打击的失魂落魄。
他看着心情极好,似近日的打击对他来说,压根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