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一脚将玄月踹了个狗吃屎,就在她要飞扑过去痛打落水狗之际,有人动作比她更快。
萧绝的身影自紫金环里闪现而出,一出手便是杀招,重重惊雷滚滚而来,携灭顶之势轰击在玄月落地之处。
青衣见状都忍不住一声哇呜。
老白脸出手这么狠的吗?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呢,好歹也等她把这狐狸皮剥了再用雷轰死啊。
促狭的话还没说出口,青衣脸色沉了下去,就见那重重惊雷轰过的地方,只余下了三条焦黑的狐尾,却没有玄月的身影。
“好狡猾的狐狸。”萧绝眸光透着几分阴沉,“虽是断尾求生,但她的修为恐怕已不在烛九阴之下。”
青衣眼睛抽了两下,一团气堵在心口那叫个郁闷。难怪刚刚萧绝忽然冲出来,原来是察觉到那玄月准备开溜!
结果这狐狸……
她和烛黑水牺牲自我这般伟大的演了一场戏,结果却叫正主给逃了!
这回才是真的阴沟里翻船。
这玄月入魔的程度显然不是玄胄可比拟的,有烛九阴那样的修为,完全可以单挑青衣和烛黑水嘛。
结果青衣一动手玄月察觉出不妙,知道青衣和墨池是在演戏,料定萧绝必然也躲藏在暗处。
所以压根不恋战,立马断尾逃走。
这玄大胸才是真的不愧青丘狐之名啊!
够狡猾,也够狠!
刚刚她稍微有片刻迟疑,这几重惊雷下来,不死也要她掉一层皮!
“混乱之领的入口进来时我已偷偷设下结界封锁住,她要逃也只可能逃入流离之地中!”墨池撑臂从地上站起身来。
流离之地……
青衣撇着嘴,进了那地方甭管你在六界多嚣张,就真的是生死看个人了。
彻头彻尾的血腥暴力修罗场,拳头够硬心眼够脏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流离之地只有这一个出口,咱们锁死这里,有本事这玄月就一辈子呆在里面别出来。”墨池眸光阴沉道。
“打狗要趁热,她以为逃进去之后我便拿她没有办法?”青衣叉腰狞笑道,眼咕噜一转,看向自家男人,“老王八,我记得你画画的本事不错啊,来来来,给那玄大胸整个遗像。”
萧绝略微蹙眉的看着她,显得不大情愿。
画别的女人……还是那玄月……
大帝爷总觉得是在侮辱自己的墨宝。
“麻溜点!你矫情病又犯了是不是?”
在教训自己男人的时候,恶婆娘也是丝毫没什么顾忌,老白脸老王八等词儿张口就来。
在边上越听唇角越是飞扬,看大帝爷的神色里满是狭趣。
“小衣衣啊,你家老王八画画不错?”
“那是,技术杠杠的!”青衣竖起大拇指。
“哇,没想到,老王八居然这么厉害。”墨池眯眼笑着,“千年王八万年龟,果然越老越够劲儿呢,花样可真多。”
“呵,我男人六界第一绝,你以为像你个文盲,写个字儿都和鸡眼长手上似的。”
老王八这三字儿吧,从青衣嘴里说出来是爱称。
从墨池嘴里说出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萧绝一脸冷漠的搁边上往外掏出笔墨丹青作画,听着自家小媳妇儿与情敌一口一个‘老王八’的聊着自己。
烛黑水这厮儿一个劲儿的编排拱火。
好在恶婆娘简直就是个炫夫狂魔,她虽不觉嘲讽,但架不住那彩虹屁的功力太强,愣是把大帝爷心里窜起的火苗全给压了下去。
“我家的老王八,那是秀外慧中贤良淑德,心里就我一人。”
“脸蛋、身材、牙口,那都是一顶一的好!拉出去溜两圈,都不怕要不到饭钱,搁哪儿哪儿都能有饭吃!”
这夸着夸着吧,就有点奇形怪状了。
萧绝扯了扯嘴角。
墨池看笑话之色越发夯实,知道的以为这恶婆娘是在夸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夸自个儿养的骡子呢。
还拉出去溜溜,还扯上牙口了!
两三笔画完画,萧绝已懒得管那画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直接往青衣手上一塞。
青衣展开瞅了两眼,“嗯,不错不错。”将画一收,青衣眯眼笑道:“走吧,咱们到流离之地的入口去。”
“要进去抓人啊?”萧绝挑眉看着她。
“不进去。”青衣摇了摇头。
不进去,怎么抓?
大帝爷都被勾起好奇心了。
旁边的烛黑水同志莫名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阿绝,动手绑了他!”
说是迟那是快,萧绝雷霆般的出手,直接以神念将墨池给绑了个结实,还不忘暗中使坏踹了墨池一脚泄愤。
糟老头子你个贱人!
墨池脸色微变,嘴角抽了抽,“渣女,你想干嘛!”
“你猜猜?”青衣朝他丢了个媚眼,笑的妖气横生。
墨池脸色终于变得有些难看了,笑容都带着点咬牙切齿,“做鬼,要厚道。”
“哎呀,厚道什么呀厚道。”青衣拍了拍他的脸蛋,“放心,我就借你使使,那家伙不敢出来的。”
萧绝在旁边看的想笑,这小麻烦精又想干嘛?
那家伙?是谁?
到了流离之地入口处,一个巨大的界碑耸入云霄,界碑之后,便是流离。
“小衣衣,咱别玩了,回家我躺平让你随便打好不好?”墨池在后面眯眼笑着,声音里带着谄媚和讨好。
萧绝在边上冷冷睨了他一眼,指尖幽幽一动,剥皮太子爷就说不出话来了。
玩?呵,我媳妇儿要玩也不会和你玩!
墨池盯着萧绝的视线,那叫一个阴沉。
大帝爷视而不见,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家小媳妇儿,说实在的,青衣准备干嘛他都猜不到,不过瞧这样子,似乎是准备坑了墨池这条小长虫。
青衣清了清嗓子,脚爪子在界碑边缘试探了两下,扯起嗓门对内大吼道:“弥源生,你青衣爹爹回来了!!!速速滚到门口来见驾――”
“给你半天时间,再不出现,你心心念念的墨池大美人就是我的啦!!!”
后方,大帝爷措手不及,忽然感到眼前一大片绿光闪过。
剥皮太子爷不知何时破开了萧绝设下的禁言咒,凉嗖嗖的冷笑道:“情敌,有资格的醋,吃起来是不是更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