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间烟火,一片狼藉

假如生命只有最后一个月,你会做什么?很多人或许都思考过这个问题,可是,当有可能真的发生时,花欣惊讶地发现,答案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跟平常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因为,就算你的生命只有最后一个月了,你的生命也不只是属于你,还有其他人!那些关心你的,还有你关心的人,你都不好让他们替你担心!

“六道轮回”的出现莫名其妙,来时没有征兆,结束得也有些虎头蛇尾,天蚕腰带、血丹、九花玉露等都实实在在地带了回来,但还是感觉一点也不真实,如梦一场!

“轮回还会开启吗?什么时候?下次的任务还那么危险吗?会将小命丢在轮回中,还是满载而归?按照打游戏下副本的设定,就算角色越来越厉害,但副本肯定也会越来越难,总有一次会翻车。死亡,或许只是迟早的事!”

昨晚泡澡的时候,这些问题反复在花欣脑海中出现,虽然没有答案,但至少坚定了提升实力,努力活下去的信念。

“鹿……鹿校花,小胖没什么恶意!他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委屈!”

此时,对面桌又走来三个男生,看向花欣的目光充满不善,但面对小鹿同学时,转瞬又变得局促、不安和紧张,可见小鹿同学高中时期给他们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影响。

“受委屈?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受委屈了?”

小鹿就不明白了,望着开口的男生满脸疑惑。

“我们看到你又是烤肉,又是调酱,还要给这货喂吃的,我们……小胖气不过,这才冲出来,想讨个公道!”

自己只可远观,求而不得的“火玫瑰”,在别人面前既温柔又贤惠,看着还有些卑微,纯情的少男气不过也情有可原。只是,还是那句话,关你毛事!

“一群傻叉,别理他们,再来片牛肉!”

花欣现在只想做两件事,一是快点拿到驾照,早日飙车上高速;二是练功不辍,争取多活一段时间,对爱他的和他爱的人好点。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莫名其妙的事,他都懒得搭理。

“哦,那就这片吧,肥瘦相间,鲜嫩多汁,啊……”

因为在碟子里放了一段时间,肯定不烫了。花欣毫不犹豫地张开了嘴,任由小鹿笑盈盈地将牛肉塞进嘴里,然后笑眯眯地望着四名同届不同班的同学,仿佛在说:气不气?气不气?

“哦草,这你妈太欠揍了,我今天非要弄死他不可,都别拦我!”

年轻气盛的小伙,在心仪的漂亮女生面前,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小胖故意“哦草”一声,等三名伙伴抓住了双臂,抱住了水桶腰,这才开始挣扎。可是,花欣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还坐着“一女当关,万夫莫开”的小鹿同学,他根本不敢靠近。

“有没有人管呀?还让不让人吃东西?”

公共场所,几个小屁孩闹事,还真没人放在眼里。小鹿刚才教训小胖时声音很大,也影响到了别人用餐,可是,长得漂亮的女人,无论在哪里都享有特权。至于小胖,长得胖不是你的错,但影响别人用餐,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于是,他才放下狠话,社会就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七八个黑裤子,白衬衫的服务员围了过来。

像这种繁华之地的烤肉店,服务员一般都是“芙蓉江”对面大学城的学生,也就是大学生,他们也很稚嫩,没什么社会经验。可是,那也比高中生强呀!

“小朋友,请回到你们的座位,不要影响他人用餐!”

“谁他妈是小朋友?你说谁是小朋友?”

见到只是服务员,小胖又是热血上头的时候,他非但不听劝,还急眼了。

“小弟弟,别不知好歹,叫你小朋友是在保护你,真要是成年人,就得承担扰乱公共秩序的罪名。以你现在的行为,在小黑屋过夜是免不了的!”

大学生不愧是大学生,一句关小黑屋就让小胖服软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花欣,憋着一肚子气回到了餐位。

“大萝卜,你是不是不开心了?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来吃烤肉了!”

听到小鹿既柔且媚的话,正准备离开的服务员都像见到鬼一样看了过来。他们确实都是大学生,在课余出来赚点生活费,有的也在学校里交了女朋友,但像小鹿这种,跟玄幻小说女主角一样,集美貌、妩媚、娇俏于一身的完美女神,还是头一次在现实中见到。

老实说,他们其实早就留意到了,有人甚至还理解小胖为什么这么激动。因为,如果换成他们,只怕也会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这样貌,这身材,都跟最火才艺女主播秀儿不分高下了,还怕找不到男朋友吗?唉,好白菜都长在别人家菜园里。”

几名服务员都有类似的想法,其中一个“苍梧大学”的高材生深深地望了一眼小鹿摇头叹气,转身之时听到了花欣的话。

“那你快点吃,我要回去了!”

“哦,那我也不吃了,你等我一下,我去买单!喂,别走呀,我要买单!”

服务员们都不是“喂”,但此时并不计较这个称呼。他们齐齐地回头,高材生反应很快,快步上前拿起了桌上的账单。

“美女,我带你去买单!”

他很是绅士地伸出手,示意小鹿跟着他,在经过前面那桌时,他听到刚刚虽然冲动,但并没有受到惩罚的小胖子愤愤不平的话。

“哦草,真给我们男人丢脸,吃东西还要妹子买单!”

高材生觉得这句话很解气,道出了他此时此刻的心声。原来,面对一眼就让人觉得惊艳的美女时,无论是高中生、大学生,甚至是社会精英,其实都一样!

抬头的一片天,是蔚蓝的一片天,星星在明亮的夜幕上,再也看不见。漫步热闹的沿江风光带,老头老太怡然自得地散步,直播中的俊男靓女,像武侠世界里的江湖儿女般一边卖艺,一边歇斯底里地地卖声,声音的声。

“家人们,小气球飘起来!”

“友友们,留个关注,下次开车不迷路!”

“戳我,快戳我,马上突破十万赞了!”

“欢迎海城海王光临小妹的直播间,感谢海王送来的火箭,海王真给力,火箭不要停呀不要停!”

……

一张张因为长期熬夜,略带着一点点颓废的脸孔,轻薄的嘴唇含着千篇一律的谎言,在昏黄而又迷离的灯光下,通过镜头拨弄着一个个远在天边,但全都空虚、寂寞的灵魂,换来仿佛芙蓉江水一般的流量。然后在喧嚣落尽时,拖着疲惫的身体,消失在城市的四面八方,留下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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